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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坐下来。
梁恬红着眼，“妈，这是我的男朋友！这就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们结婚吧。”
顾斯野的一句话，像是抛出了一枚炸弹，惊得雾小小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可是对面那个沉静的男人，一脸严肃认真，根本就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她稳了稳心神，“为什么？”
顾斯野扫了她一眼，脸上神色冷了一分，眉眼中都渐渐染上戾气，“你不愿意？”
危险的语调，尾音上扬。
雾小小一愣，“可……”
他不理会她，而是看向了陶艾。
“我不同意！”
梁恬要疯了。
陶艾按住她，“我们找更好的。”
“不！你就是偏心！”
“是，我就是偏心。所以我才会当初为了你，伤了她的心！差点夺走她的幸福！”
梁恬傻住。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做过的事……还要我来给你提醒一次吗？”陶艾不想去看她。
顾斯野眼眸微笑，“梁恬，你比我们大家都要早知道你不是梁家亲生的女儿，你处心积虑得想要杀了她……不是吗？你差点夺走她的生命，现在她拿了你的男人……哦，不，我从来都不是你的男人。她只是得到自己应该得得。”
“妈妈……”梁恬眼里都是泪，“你不能这样对我……”
陶艾拍了拍她抱着自己腿的手，“叫我一声妈，这么多年，你也应该报恩了。顾斯野是救你爸爸的关键。他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娶小小。你就让了吧。”
梁恬看着事情没有转换余地了，一下子站起来。
“好，好……我让。我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我除开让，还能干什么？”
“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
顾斯野再一次强调。
梁恬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身跑了。
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像是超出了雾小小的预料。
她和顾斯野理在民政局领到了红色小本本。
那上面，她跟他的合照，是仓促照的，顾斯野冷清，她表情呆滞，两个人全无夫妻应该有的亲密。
雾小小忽然觉得小本子上的红色刺眼。
因为整个过程中都没有人问问她愿意不愿意。
妈妈说，他会对你好的，当初你们就是一对。
顾斯野说，雾小小你是不是想要在刚刚知道你亲生爸爸是谁的时候，就失去了他？
“我爸爸那里，我希望你能尽快。”在顾斯野准备开车之前，雾小小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他。
他墨色的眸子望了过来，“你放心，这是我们结婚的条件，我一定会做到的。”
车子扬尘而去，直到再也看不清楚车子的影子，雾小小才慢悠悠地上楼。结婚证还在她的包里，仿佛有千斤重一样，压得她步履缓慢。
雾小小觉得很疲惫，回到家就躺在沙发上。在沙发上睡到了傍晚才醒过来。
陶艾已经在她身边，一看到雾小小就笑眯眯的，“你爸爸得的事情终于缓过来了。”
顾斯野言出必行，动作这样迅速。她真心实意高兴起来，“是吗？那太好了。爸爸吉人自有天相，以后会更好的。”
陶艾摸摸女儿的头发，“顾斯野那边已经将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
雾小小哦了一声，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知道你不开心……”
“是……就睡一夜了，就要结婚了？”雾小小觉得委屈。不喜欢这样被人逼迫着。
陶艾目光凌厉起来，“这话也是女孩子能说的？女孩子要自尊自重，要自己懂得爱惜自己。你把自己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别人才不会看轻你。太随便的女孩子，等吃了亏，再后悔就迟了。”
雾小小眼眶莫名地酸涩，慢慢靠在陶艾的怀里。
一个人若是都不爱自己，还希望谁来爱自己？
这是雾小小第一次跨进顾家老宅。
“这是你儿媳妇。我给你领回来了。”顾斯野说话的时候，将雾小小又搂的近了一些。
“伯父，你好。”
揽着她的那只手又微微用力。
雾小小一怔，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叫爸爸。我们已经领证结婚了。是合法夫妻。”
顾正则瞪眼，“什么？领证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没有说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我不同意！”
“小小。”
顾斯野如墨的眸子望向景淼，唇边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快告诉爸爸，你怀孕了。”
什么？
雾小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父想想，居然同意了，“正好。你先前订婚的那个梁家千金小姐也不过如此。正好她家里现在各种情况。梁家是烫手山芋，还是不结婚比较好。”
雾小小眉心里一跳。
“那个伯父……爸……我有件事还没有告诉你……我其实才是梁家的女儿。”
顾正则的脸色分外的精彩。
*
从顾宅出来，顾斯野将景淼亲自送到酒店，她直接下了车，没有想到的是他也跟了下来。
“不需要你送我上去。”她还没有消气。
“我是上去看我岳母，给她送点补品。”
好吧，雾小小当先一步。
到了门口，门铃响起的时候，顾斯野忽然牵起她的手。
雾小小有些尴尬，第一次在亲人面前和一个陌生男人这样亲密过。天气有些闷热，她的手心里早已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黏黏地，虽然这个男人的手有着低于常人的凉意。
甩了一下，没有挣脱掉。
“别这样。”
“已经结婚了。从今以后你要习惯。”
“你很清楚，我根本没有怀孕。”
“是吗？”顾斯野捏紧她的手，“我们可以现在开始怀孕，不急。”
雾小小讪讪闭上嘴。
陶艾看两个人手牵手回来，心里别提多舒服。看顾斯野也顺眼了许多。
举行婚礼的日子，很快就到。
一身白色婚纱的雾小小，靠坐在沙发上，婚纱的长摆像是美人鱼的鱼尾，静静散落在身后。
这间套房是五星级酒店专门为新娘准备的化妆以及休息室，此时房间里就她一个人。最近，她的小肚子就经常会出现隐隐的疼痛。
举行婚礼的日子，雾小小的心里没有一点愉悦，她总觉得小腹处的疼痛，有了越来越明显的趋势，尤其是今天。
房间里的镜子，映照出她修饰精致的脸庞，有些苍白，感觉像是一个病人，而非一个待嫁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