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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斯野双眸乌沉沉的，双眼皮深痕直飞到了两边坚硬冷峻的鬓角。
“当初发生车祸的时候，你为什么扑过来？”
雾小小眨了眨眼，一双清水眼娇滴滴的。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她也想不明白当时怎么就脑子一抽，扑过去抱住他。当时可能只是想顾斯野不能再受伤了，那只手要是再出事儿怎么办?
如今这一想，雾小小心里头打鼓。
不能说实话，说实话等于是告诉他:我被你吃定了。
不是说谁先开口谁就输了吗?
顾斯野直勾勾地逼视着她，掐着她下巴的力度不允许她有半点闪躲的可能。
这个蠢女人当时是怎么做到解开了安全带，扑过来，把他紧紧抱住了。那种紧要的关头，无异于找死。
“为人民服务呗。大概是以前当警察当习惯了。没有改过来。换了谁，我都会救的。阿猫阿狗都可以。”
雾小小坦荡荡地迎视着他的目光。
“以后别这样了。”
顾斯野说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似乎害怕知道那个答案，但是更多的，却是有点失落。
他忽然间靠过来，压在了雾小小的肩头。
“你怎么了?”雾小小喊了几声，顾斯野都没回应，”医生医生……”
顾斯野住院了。
医生来检查身体的时候一叠声的抱怨，“高烧这么严重，怎么不早说呢！”
“医生，他还只是个孩子，还不到三十岁。”雾小小摇摇头。
输液之后，顾斯野的高烧终于退了。安静得躺在病床上，呼吸有些虚弱。
雾小小侧头看了顾斯野很久，觉得男神就算是睡觉时闭着眼睛的样子都讨人喜欢，让人移不开眼。
她躺在床上不能动，让医生把自己的床和他的病床推的近一点。于是她能够趁着顾斯野睡着的时候肆无忌惮得摸顾斯野放在被子外面输液中的手。
顾斯野骨节分明的手微凉，她的手却很暖和。雾小小先是轻轻试探地摸了摸，然后大喇喇得全部都握住。
刹那间，心生欢喜。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下午魏卿过来，问她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葱烧海参，铁板韭菜。”
魏卿记菜单的手一顿，”你是刚做完一个手术的人，吃这么多荤腥好吗?”
“不吃饱有力气恢复吗?”
魏卿忽然间想到什么，压低声音，”我告诉你，昨天你开口要钱的事儿其实顾斯野都听见了。他醒过来迟早要和你算账的。”
他倒是要看看雾小小还有没有心思吃这么多。
雾小小只是挑眉，沉吟了一下，“那你可得给我再多做几道菜。我还想吃烤羊排，还有手抓饭。”
魏卿真的服了，这妞心真大。
“你对你未来公公做了什么?我看他走的时候气得够呛。”
“我一个病人我能干什么。”
“当人家媳妇儿的，态度软一点，才讨人喜欢。”魏卿自认懂得讨好长辈。
“哈！哈！哈！”
雾小小有气无力的仰天笑三声，“就算我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他都不会喜欢我。那我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去讨好她？”
魏卿一怔。
哎，还真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