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真迅速起身,快走了几步,还来不及走向门口,曲民已扣住她的左手,拉了她回来。林真真如惊弓之鸟,左手死命扭动挣扎。人已经站不稳又给拉回了坐位旁。老板见到他们的拉扯,走了过来。
老板说:“你们在干嘛?”
“没什么。”此时在一旁桌上的客人立即起身先挡住了老板,立即亮了一上身份。
宋小诗也过来拉林真真的右手,声音严肃的说“你冷静。不要急。听我们说。”
“放手。放手。“林真真两只手都被抓住,再也控制不了对他们的厌恶。怒目圆睁,右手挣脱出来,抄起桌上的透明玻璃茶壶砸在了被扣的左手上。
曲民仍不肯放手,两人的手背上都流出血来。
“我今天不想跟你们谈任何事。”林真真右手持着茶壶,左手还在在奋力的摇着。
曲民队长:“不行,你今天不说清楚,走不了。”
林真真:“你是不是警察我还不知道呢,凭什么不放我走。”
“再动,告你袭警。”曲民队长大声喝令。
林真真呆了一下,眼睛一红,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曲。
“我老爸就是警察,他已经死了,你现在敢教训我?”林真真一只脚用力踢向了曲民的小腿处。
幸亏年龄太小,力道不是太大。跟挠痒一样的。
“今天就教训你了。”曲民手上加劲,指关结捏得已发白。
林真真痛得大叫,“你在严刑逼供呀。”
“你只要把你父亲的事情说出来就行了。”宋小诗慌张的把林真真往座位里按。林真真右手挥了起来,宋小诗尖叫了一声,躲去了一旁。夏华知没有闪躲,被划伤了手臂。
本来心情忐忑了几天,又一直低烧了几天,再加上饿的,脸色已差极了。最后眼见挣不过抓住她手的曲民,心一横,将破掉的茶壶当做武器对准了曲民手臂又刺了过去。
右手腕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牢牢的掐住,那手用力一捏,她就生痛的叫了起来。右手上的破茶壶抓不住从指间掉落下来。
“砰”一声地上散落几处碎着玻璃片。右手痛得眼睛开始模糊,泪水涌了出来。身后夏华知推开曲民,扶着她的腰,轻轻托着她的受伤左手。左手腕已是很深的手指印痕,手背上的透明玻璃碎片嵌在白净的皮肤里,血像鲜花一样绽开来,然后变形成一条条的,又一滴滴的滴在了地上。林真真底下头开始哭泣,血泪滴溅在了夏华知的身上。
“还好没有伤得太深。”宋小诗伸过手来,一点点将碎玻璃用手指尖捏了出来。
林真真也没想到自已伤了人,刚看着对方流血的手,感觉自已左手一阵生痛,抽动了一下手指。血一下子又多了起来。她又惊又怕,又无路可逃,脑子已不听使唤。林真真头晕起来,自己的右臂被人拉着,精神上已无力支撑,慢慢的往身后倒去。
夏华知扶住她,责怪了看了两人一眼,抱起林真真离开了‘花茗小屋’。
这是林真真终生难忘的生日。自那年十四岁后,林真真再也不过生日。
公安局里,宋小诗跟同事磊星在议论早上发生的事。
宋小诗娇气脸上挂着气愤:“挂彩了。”
磊星夏队长手臂上的纱布说:“第一天就见血。好兆头。”
宋小诗回头看着夏队长,心里过意不去,对磊星说“我想今天是她身体不舒服,生日当天听到父亲死了,所以会这样激动。”
磊星双眼加快速度的猛眨起来:“谁呀,男的女的?”
宋小诗吐出三个字:“林真真。”
磊星将椅子向前挪了一下,把头伸过办公桌的屏风,双手趴在上面问:“林真真,是交通大学的那个?”
宋小诗:“嗯,很牛B。曲队就是她给扎伤的。”
磊星一挑眉头,嘿嘿嘿的笑了:“曲队,栽在她的手上?这是为民除害呀。”
宋小诗拿起桌上文件夹“啪”的一声打在了磊星的头顶上,“挤兑人,你去,你也栽。”
磊星一边挡着文件夹的攻击一边不死心的说:“林真真,在学校很有名气。”
宋小诗斜着眼看着磊星,“你知道她?”
“我们同一所大学的,上次去演讲时,她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了。念了一首诗:‘冰雪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琐窗开。香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人头上开。’这年头念诗的少女,真少。”磊星微笑的站起身来轻声的念着诗。
“她虽不是生得倾国倾城,但也是一介清秀南方女子,眼圆像猫,看人时总是直瞪瞪的,很萌的样子。”磊星努力的将单眼皮瞪成双眼皮,看着宋小诗深情的说。
“你真了解后就知道她一点也不是外貌的那样的柔软了。而是湘女多情,性如烈火。”宋小诗抬起左手拍在了磊星的额头上。作了个总结性发言。眼睛看像正处理伤口的夏华知。
夏华知就像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看了一眼窗边已经过了花期没有开花的茉莉花,想着林天海当时用英文写的“Jasmine(茉莉花)”单词。这个茉莉花是什么意思呢?
这少女性格竟然如此刚烈,看来不能硬来。她也许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局长,这事查了两年,还是没有进展。我想是方向有问题。”夏华知将在花茶屋里的情形说了一遍后,自已总结道。
“现在她的母亲已疯,还能有谁知道?”局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