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道:“当年忻口会战,老子带着新一团过黄河,当时把守黄河渡口的就是晋绥军的这个358团。”
“358团的团副愣是不让我们过,当时把我给气得呀。”
“老子问他为什么,他说军政部的编制表上查不到我们新一团的番号。”
“老子当时就火了,抱着机枪跟他说,你不认新一团,认不认机枪啊?”
赵刚一听立刻乐了,笑着说:“我猜一定是当时的政委拉住你了,不然你小子真能抱着机枪杀过渡口。”
李云龙道:“可不是吗。”
赵刚又道:“不过也怪,阎锡山怎么突然间想起派个观摩团来?”
李云龙道:“阎老西这个人,土财主一个,净干狗屁倒灶的事,当年咱们八路军刚开进山西的时候穷,朱老总拿着军政部出具的单据找他要装备,结果这个阎老西只给了我们一批晋造土枪土炮。”
赵刚笑道:“这个可以想象,好装备他一定留给自己的晋绥军。”
李云龙道:“老赵,这你可错了,这个老西,抠抠索索攒下那点家当,包括他太原兵工厂的机器设备,最后全便宜了小鬼子。”
“怎么会?”赵刚愕然说道,“不能够吧?”
李云龙道:“怎么不能?太原失守得太快,根本来不及转移!你想想,当初阎老西要是把那些枪炮给了我们八路军,不比便宜鬼子强?那可不是几杆枪,而是足足可以武装十几个旅的全套装备,还有几十门山炮!”
赵刚说道:“阎锡山这就是典型的军阀习气,个人本位主义思想太严重。”
说到这里,赵刚忽然又说道:“老李,说起这个我得批评你,你的个人本位主义思想其实也非常严重,今后你真得改改。”
李云龙道:“艹,咱们说阎老西就说阎老西,扯我干什么呀。”
“我这就是给你提个醒。”赵刚说道,“还有,待会见了楚团长客气点,虽说以前两家闹过不愉快,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都是友军,而且这次他还是客人。”
“放心吧,老赵,咱老李也是不是啥都不懂。”李云龙嗨一声。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到了团部大门口,卫兵持枪行礼:“敬礼!”
李云龙和赵刚回以军礼,再走进大门,一眼就看见院子里站了两个晋绥军军官,其中一个扛着上校衔,另一个上尉。
几乎同时,晋绥军的两个军官也看到了李云龙和赵刚。
那个晋绥军上校便主动迎上来,抬手敬礼道:“李团长,久仰大名。”
“哪里,哪里哪里。”李云龙回过军礼,皮笑肉不笑道,“我们独立团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军政部的编制表上都没有备案,李某更是泥腿子一个,哪来的大名?倒是你们358团才是二战区的头等主力团,阎长官的王牌啊!”
楚云飞脸上便微微有些挂不住,心忖这人嘴巴可真毒。
这夹枪带棒的,怨气好像不小,楚某可没得罪过你吧?
赵刚也担心惹恼晋绥军的客人,便小声提醒道:“老李!”
李云龙便哈哈一笑,又接着说:“不过你楚团长能够来我们独立团这座小庙,那是给我李云龙面子,李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楚云飞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微微一笑说道:“李团长不要客气,楚某刚才说的可不全是客套话,你我虽然是素未谋面,但是李团长你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
李云龙呵呵的一笑,又回头向赵刚投来得意的一瞥,瞧瞧,咱不是吹。
楚云飞笑笑,又道:“在二战区,从阎长官到军师级长官,谁不知道苍云岭一战,李团长率部从正面打垮坂田联队突出重围?两天之前的李家坡之战,贵部则更是一战成名,楚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李云龙便越发开心,如六月饮冰。
不过楚云飞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主,言语上的交锋也不例外。
恭维话说完,紧接着又接着说道:“大家在同一面军旗下作战,又同属国军战斗序列,又同在蒋委员长和阎长官的统帅之下为国效力,所以当以兄弟相称。”
李云龙闻言,脸色便立刻垮下来,这他么是跑来宣示领导权来了?
还他么同在蒋委员长和阎长官的统帅之下,你狗日的还真有脸说?
要用到我们的时候就说同时蒋委员长和阎长官的统帅之下,轮到发放军饷和武器装备的时候就让我们自力更生?
楚云飞扳回了一城,又笑着说道:“我能称二位为云龙兄、赵兄吗?”
李云龙虽有些恼火,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呵呵一笑,肃手说:“没问题,楚兄里边请,我们独立团虽穷,但一碗茶还是请得起。”
楚云飞哈哈一笑说:“我倒是想看贵部训练,不知道云龙兄肯不肯?”
“这有什么不肯的。”李云龙当即转了个身,又往外肃手说,“楚兄,请。”
楚云飞扯了扯军装,当即跟着李云龙和赵刚来到村口训练场,这个时候,正好轮到骑兵营和1营两家胜者交锋。
说是训练,其实就是大规模群殴。
两个营都争着抢着要冲上村口的一个小山包,将插在山顶的红旗抢到手。
因为李云龙放出话,哪家最后抢到山顶红旗,哪家就有肉吃,为了吃肉,独立团的各个营连也是拼了,真拼了。
“冲上去,别让骑兵营抢到红旗!”
“把1营这些狗日的给我踹下去!”
“张大彪,你趁早还是死了这条心!”
“孙德胜,今天这顿马肉我们1营是吃定了!”
叫骂声中,两个营七百多名战士混战在了一起。
只见骑兵营的一个老兵一个鱼跃,试图从1营的两名战士的头顶飞过去。
结果才刚起飞,1营的那两名战士便从身后一把扯住他裤腿,结果直接就把人棉裤给扯下来,裤衩都扯掉,屁股蛋都露出来。
起飞失败,但是那两名战士却没有丝毫留手。
扯了人裤衩子,直接又在人光腚上狠踩了两脚。
“老张!”李云龙便笑骂道,“你这是啥损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