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郁奶奶的尸体被推出来的时候,郁凡惜彻底崩溃了。。し0。扑上去,身子顺着病*瘫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奶奶……奶……奶……对不起。”
郁父的眼角也微微有些湿润,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不善言谈的他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有以自己的方式安慰着。
郁子安得到消息赶来医院的时候,郁奶奶已经被送去了太平间。
“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没了呢!”郁子安情绪非常焦躁,就差暴跳如雷了。
“你奶奶的病情严重了,这种病本来就是种说没就没的病。”郁父叹道。
“不,是我,都是我的错……奶奶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她是被气死的,被我给活活气死的!”郁凡惜瘫靠在墙上,眼神空洞,声音弱弱的,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般,一动不动地杵在那。
郁子安将视线慢慢地移向郁凡惜,脸色骤变:“你再说一遍!”
“奶奶是被我给气死的!气死的!”郁凡惜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疯了似的抡起郁子安的手就朝自己的脸上打去:“你打我,你打我呀!是我害死奶奶的!”
郁子安紧蹙眉头,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朝女人讥讽道:“打你有什么用?奶奶还能活过来吗?你现在婚姻有了,孩子也有了,你多幸福呀!回去好好地守着你的美梦吧!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滚啊!”
郁凡惜不停地摇着头:“不,我错了,是我一直执迷不悟,我知道错了。”爱上年赫希注定是一场劫难,因为他,奶奶彻底离开了她,子安也不原谅她,爸爸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她知道,他对她已经失望了。
“现在才醒悟有什么用?奶奶她已经死了!”郁子安气愤至极,句句带刺:“你孩子也有了,你能抛下他离开年赫希吗?你根本就做不到!”
郁子安太了解郁凡惜了……所以才会生气!
“好了!”郁父怒吼一声:“你们这是干嘛?你奶奶才刚死,你们就要反目成仇了吗?”
“……”两人瞬间安静下来,缄默不语。
“接下来先商量一下你奶奶的后事吧!”郁父沉声说道。
老家的习俗,死在外面的人是不允许带尸体回村的,但可是火葬后带着骨灰回去。
奶奶下葬那天,冯玉儿突然出现了,身着一套黑色的薄纱裙,眼睛红肿,模样看上去很是憔悴。
“你来干什么?”见到冯玉儿,郁子安格外激动。
“我……”冯玉儿神色慌张,她很害怕见这个儿子,每次相见都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
“是我让她来的。”郁父的声音传来。
“爸,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明知道奶奶不想看到她!你竟然还让她来这里!”郁子安忍不住朝郁父喊道。
“你奶奶虽然嘴上很硬,可是我知道,你奶奶很想你妈妈,只是放不下面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中的恨也早已淡化无影了。”郁父回道。
“她不是我妈妈,早在她狠心抛下这个家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我妈了!”郁子安受不了地吼道:“你说奶奶已经原谅了她,我压根就不相信!”
“子安!”郁父喊道。
“你滚!现在就给我滚!”郁子安朝冯玉儿吼道。
冯玉儿被吼得后退了两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悲伤尽露。
郁父无奈之下只好朝同乡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很快,郁子安便被架走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进来吧!”郁父率先转身进了丧房。
郁凡惜正跪在灵位前,不住地低泣。在看到冯玉儿的时候,身子一怔,却没有阻拦。她想,此刻妈妈的心情一定很难过,很愧疚,这种心情她相当理解。
“妈,不孝女回来看你了。”冯玉儿跪在灵位前,连磕了三个头,痛哭流涕地喊道:“你连最后一面我都没见上,你是当真要我自责愧疚一辈子吗?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冯玉儿的话句句刺痛了郁凡惜的心,她当真要做第二个妈妈吗?她不想,可是她又能怎么办?痛苦的抉择已经将她折磨地快要疯了。
葬礼结束后,郁凡惜还想在家陪郁父几天,可是却被拒绝了。
“你现在还有孩子要照顾,回去吧!不要做一个不负责任的妈妈!”郁父叹道。
郁凡惜泪流满颊,不住地摇头:“爸,对不起。”
“去吧!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从未怪过你妈妈,那是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你也一样,爸爸没权利去剥夺。子安现在钻牛角尖,以后会慢慢好的,你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爸爸支持你!”郁父语重心长地说道。
郁凡惜猛地扑进了郁父的怀里,哽咽道:“爸!”她不能再自私下去了,因为她的自私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离开年赫希也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被他赶走,还不如自己主动一点。
在回市里之前郁凡惜就已经想好了,利索地租了一间房,然后回了别墅。
“少夫人,你终于回来了,小少爷这几天好生闹腾,少爷都发火了呢!”李姐忙朝郁凡惜说道。
郁凡惜疾步上楼,来到婴儿房,小慕凡正在哭闹,就连月嫂都十分头疼。
郁凡惜抱起小慕凡,母爱立刻泛滥成灾。
小慕凡似乎和郁凡惜有心灵感应似的,听到妈妈的声音立刻破涕为笑了。
郁凡惜抱着宝宝回了卧室,从抽屉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签了字,摁了手印。
当看见郁凡惜抱着孩子下楼朝外走的时候,刘嫂赶紧上前拦截询问:“少夫人,你这是要带小少爷去哪儿?”
“我……”郁凡惜无法解释,只能绕过刘嫂继续往外走。
“少夫人!”刘嫂再次拦住,说道:“少爷吩咐过,不准你带小少爷离开这里。”
“不准?”郁凡惜有些生气:“他凭什么不准?孩子是我的!”
刘嫂依旧不让路:“少夫人,你别为难我好吗?要是放你离开,少爷会迁怒我们的。”
郁凡惜退后两步,在离开与留下之间来回挣扎。不行,趁年赫希还没回来之前,她得赶紧离开这里,撞开刘嫂就猛地往外跑。
“少夫人!”刘嫂喊道:“赶紧拦住她!”
郁凡惜刚下了玄关,就被堵住了出口。看着进来的人,她瑟缩了下。
“干什么?抱着我的儿子想去哪儿?”年赫希脱下外套,一步步地靠近郁凡惜。
郁凡惜后退两步,咬唇回道:“我……我只要儿子,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年赫希闻言脸色一沉:“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我……我只要儿子,求你让我带走他!”郁凡惜结巴道。
年赫希眸色一凛,哼道:“带走?你凭什么让我答应你?”
“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你为什么不让我带走他?”郁凡惜失控地吼道。
怀中的孩子似乎受了惊吓,哇哇大哭起来。
“不喜欢,他也只能姓年!”年赫希冷声命令道:“刘嫂,把孩子抱上去!”
“是,少爷。”刘嫂上前就从女人怀中夺。
郁凡惜紧紧地抱着,就是不撒手,可是看着孩子越哭越痛,最后只能松了手。不舍地看着刘嫂将他抱上楼,郁凡惜无力地看向男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年赫希走近,一把拽起女人的胳膊,就将她拎上了楼,推进卧室,用力地踹上了房门。
男人的脸色现在看上去很可怕,郁凡惜下意识地往后退。
“想走?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没有我的允许,就算你逃走了,你觉得我找不到你吗?”年赫希一边撕扯着领带一边朝女人靠近。
“……你”郁凡惜不停地后退,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明明让她离开的那个人是他,他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年赫希用力地扯下自己的领带,随手一扔,然后开始解着衬衫扣子,一颗一颗……
郁凡惜的眼神出现了恐惧,男人的眼神和动作让她莫名的感到害怕。
衬衫被脱下,往旁边一扔。当看到男人的大掌放在裤间的腰带上时,郁凡惜一屁股跌坐在了*上,声音都略带颤抖:“你……你要干什么?”
年赫希性感的薄唇突然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你说呢?”
郁凡惜戒备地盯着男人,想要起身逃跑,却被男人用力地推倒,摔在了*上。
“我……下面血还没流尽,你不能……”郁凡惜惊恐地摇头。
年赫希恶狠狠地回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更何况,你压根就不配让我怜惜!”
郁凡惜一个劲儿的摇头,身子不停地往后挪动,本以为她今天躲不过了,却不料男人突然将视线移向了柜子上的文件。
只见男人脸色骤变,拿起桌上的文件,瞄了女人一眼,而后阴阳怪气地说道:“离婚协议书?”
当看到女人的签字和手印时,男人的眸中露出了暴怒的神色,将文件抬起,狠狠地甩在了女人的身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
郁凡惜被吼得身子一瑟缩,明明是他想要赶走她,现在又来质问她,不觉得好笑吗?
“很想离开是不是?”年赫希暴怒之后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好,我成全你!滚,现在就给我滚!最好永远也别让我再看见你!”
郁凡惜立刻爬起身,拽着男人的裤子,哭着恳求道:“求你让我把宝宝带走吧!她离不开妈妈的。”
年赫希毫不怜惜地用脚一踹,女人就趴在了地上。
“记住,孩子他姓年,从今天起,他已经跟你没有半点儿关系了!更不要试图去打官司,你觉得你胜算的可能性大吗?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连律师也请不到!”年赫希冷声警告,最后瞥了女人一眼,然后朝外大步离去。
郁凡惜没有起身,将脑袋埋进臂弯,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
‘遇爱’酒吧里,杨晨晓急匆匆地赶来,刚好撞见年赫希仰头痛饮的画面,于是在他旁边坐下,皱眉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年赫希没有回答,又猛地灌了两杯下肚。
“别喝了,你的胃沉受不住!难道你还想进一次医院吗?”杨晨晓说着就要去夺对方手中的酒杯。
年赫希躲过,朝好友一瞪:“我叫你来是陪我喝酒的,要是不喝就滚!”
“又是因为郁凡惜?”杨晨晓已经有些笃定了。
“他妈的别跟我提那个女人!以后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年赫希朝杨晨晓怒吼道。
杨晨晓立刻闭嘴,靠在沙发背上,抬手抚额。向来无坚不摧的年赫希竟然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中,传出去还不笑掉大牙。这两人就不能消停点儿吗?孩子都有了,这又是演哪出?
人在情绪不佳的时候喝酒总是容易喝醉。
杨晨晓将烂醉如泥的年赫希送回家后给郁凡惜打了通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听。
乐乐因为联系不上郁凡惜而找上了年赫希:“表哥,表嫂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手机一直关机?”
年赫希正在办公,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冷若冰霜地回道:“我怎么知道?没事儿就出去,别来烦我!”
乐乐察觉到了表哥的不对劲儿,于是将此事告诉了米老爷子。
米老爷子正好也想小慕凡了,就给年赫希打去电话,让他带郁凡惜和孩子来米宅住上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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