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拗不过李成,只好带着他前往响尾蛇部落当中的“太上女皇”了,也就是为诺亚保驾护航的女巫德洛丽丝奶奶。
简陋的木屋与其他爱斯基摩人居住的并没有太大不同,要说最大的区别,那就是木屋的唯一出口有两名彪悍的因纽特勇士,身披灰熊兽皮战甲,手持石矛与木盾,如果再加上大红色得披风,那么就是十足的斯巴达勇士了,不过爱斯基摩人是一个并不逊色于斯巴达勇士的民族。
李成抱着熟睡中的小元宝跟在诺亚的后面,手指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一些带有中国风的小饰品,这是李成上次在镇上买的,放到了随身的背包内,这次正巧用得上,一个五厘米左右毛爷爷的铜塑像,另外一个则是中国龙的挂坠。
不值什么钱,却代表了后辈对长辈的敬意,他一开始也不知道诺亚“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带一些保健用品或者更为贵重的东西,但是在不了解德洛丽丝奶奶的脾气和喜好的时候,贸然送上贵重物品并不合适,何况对爱斯基摩人风俗这块还没吃透的李成,目前听到诺亚从侧面爆出的消息,似乎德洛丽丝奶奶并不好相处,连自己的孙子都爱见不见,一年到头都没能说上几句话,估摸着德洛丽丝奶奶是一个怪脾气。
“首领,抱歉,女巫大人今天不见任何人,而且她让我告诉您,客人的好意她心领了,还有女巫说,响尾蛇部落随时欢迎您的到来,成阁下。”
守卫拦住了诺亚、李成,不一会儿出来了一名侍女,长得水灵灵的,犹如仙女一般,穿着丝绸长裙,似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不沾一丝烟火气,用还比较标准的英语说道。
诺亚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似乎要进这一扇门,并不容易啊!
“不好意思,请问德洛丽丝奶奶是不是身体不适啊?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李成并没有因此放弃,连忙追问道。
“这是女巫大人的意思。”侍女的态度异常坚决,挥了挥手,有意驱赶的意思,守卫看到之后,用石矛对着李成,发出了咆哮的声音,吵醒了小元宝。
高分贝的海豚音的哭泣,让守卫更为恼火,立马就打算上去制止小元宝的哭闹,李成抱着小元宝,尝试着用小时候母亲经常为他唱的那曲摇篮曲中文儿歌《小燕子》。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要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李成富有节奏地摇晃,让小元宝躲过了一劫,不然在女巫大人门前哭闹,单单这一条就可以让守卫对小元宝严惩不贷。
“好吧,既然如此,请把我赠送的礼物交给女巫大人,再见。”李成不明白,为什么德洛丽丝奶奶要弄得如此神神秘秘的,不过那个侍女倒有点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的姿色,特别是穿了一件丝绸长裙,高挑且神圣,以她的穿着和说话口气来看,其地位必然不低,或者说是处在特殊地位的存在。
李成放下了袋子之后,离开了德洛丽丝奶奶居住的地方,在回去的路上,李成说道:“刚才那个侍女是什么来路啊?好像并不怕你啊,守卫也表现出来与其他族人的不同。”
作为一个首领,诺亚表现出来的样子,根本没有一个首领该有的气魄,遇到这个小妮子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
“安吉拉是我妹妹,她跟随奶奶二十年了,从一出生就由我奶奶抚养,感情比我和奶奶都要高,基本算是半个首领了,而且一直以来代表的是女巫的代理人身份,所以可能跋扈了一些,这也可以理解,而且上上下下部落的琐事都是她代为处理的,每天都很辛苦,相对来说,我很清闲。”诺亚一脸的苦笑,原来他这个首领加大萨满是徒有虚表啊,头上还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其奶奶,一个是他的妹妹,而且掌握了部落最强的力量,拥有一支五十人左右的守卫队,全部是部落内数一数二身手矫健的因纽特勇士。
李成安慰道:“其实你做得并不比她们少,代表了部落与外界进行交流,而且每个月赚得工资都花在族人身上,可谓是一生都在为族人奔波,我觉得你这个首领做得很称职,你的奶奶和妹妹主内,你主外,才能管理好一个上千的部落啊!怪不得我觉得为什么你一直在外面,部落的生活秩序如此井然,原来是你奶奶和你妹妹的功劳啊。”
“呵呵,的确,每个人的职能分工不一样吧。”至少诺亚通过李成这条线,谋划解决着攸关部落生存的事情,德洛丽丝奶奶与安吉拉妹妹应该都看在眼里,并且一般来说,诺亚的命令都不会受到两人的反对,安吉拉还以女巫侍女的身份自居,就是不想抢了哥哥的威风,但是在其范围内,或者说关乎女巫利益的情况下,安吉拉会据理力争的,比如说见李成这个外人的事情上。
不是德洛丽丝奶奶摆谱,而是这八十年来,德洛丽丝奶奶都没见过响尾蛇部落以外的人,而且随着德洛丽丝奶奶的年龄增大,产生了失忆、乱言的情况,如今女巫的职责都是安吉拉在担任,为了不让部落的人恐慌,安吉拉隐瞒了女巫的病情,实际上安吉拉隐隐有被神选为女巫的趋势。
与诺亚一边走一边聊天,李成开导了一阵诺亚,在他看来,有这样的亲人帮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诺亚可能觉得有些不平衡,为什么安吉拉能随时随地见到奶奶,而他却还要预约?
“我看,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安吉拉一定有什么隐瞒你,估计……”李成从与诺亚的交谈中与面见德洛丽丝奶奶的时候,安吉拉的反应过于强烈了,这说明有内幕?
“不可能!我奶奶身体一向强健!”诺亚使劲摇了摇头,德洛丽丝奶奶在他看来是神灵的存在,一直庇护着因纽特人,如果不是奶奶,也许这个部落早在六十年前就被灭了。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让响尾蛇部落几乎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多亏年轻的女巫大人德洛丽丝抑制了这场灾难,所以一直以来她的地位是凌驾于首领的。
“我也希望不是这个原因,但是,德洛丽丝奶奶毕竟80岁了,人总会有那一刻的到来,在中国,80岁以上去的老人,我们会以喜事的规格来办。”李成拍了拍诺亚的肩膀,也不理会失魂落魄的因纽特人部落的首领诺亚,抱着小元宝进了木屋内。
“搞不好安吉拉真的在骗我!”诺亚在门口用爱斯基摩人自语了一番,暗叹了一句,回忆起来与奶奶已经有一年左右没见过一面了,以前虽然也难得一见,但是一个星期总能见几次的,这一年太过反常了。
“希望奶奶健健康康……”诺亚内心祝福了一阵,回到了房间向伊察纳太阳神祈祷,一直到天明,表达了孙辈对长辈的尊敬与孝心。
实际上诺亚一直很惭愧,因为自己在十年前执意要走出国家公园,到外面去闯一闯,所以首领的工作一直由奶奶代劳,而且她一直在担心诺亚的婚事,按照因纽特人的习俗,是一夫一妻制的,并且要取本族的女人,但是诺亚见识了外面的花花大世界,心无法定下来,婚事就一直拖了下去,三十多岁了,还没娶妻生子,这是响尾蛇部落历任首领都比较少的事情,诺亚、安吉拉的父母在五年前就双双去世了,原因是病死的,到底什么病,也说不清楚。
当时德洛丽丝奶奶看过,得出的结论是被蛊气缠身,是没有办法治疗的,所以就不治而死了。
诺亚当时回来的时候,还责怪过德洛丽丝奶奶见死不救,但是德洛丽丝奶奶却并不生气,没有说什么,通过一些小道消息,诺亚才明白,原来要驱逐父母身上的蛊气,所以诺亚结婚生子!
如果李成知道的话,那么不免联想到中国古代的一些风俗,其实诺亚的父母无非是过于操心诺亚的婚事罢了,郁结缠身,差不多是所谓的“蛊气”。
再加上环境生活的恶劣与一些顽疾的复发,多重原因之下,导致了这个悲剧的发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德洛丽丝奶奶,伤心的程度比诺亚、安吉拉都要严重,如果能救的话,为什么不救?
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让人感叹自然界的伟大啊!德洛丽丝奶奶与诺亚之间就产生了隔阂,而安吉拉因为经常在部落里面跟着德洛丽丝奶奶,所以对此很了解,要说父母的死归咎责任的话,诺亚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