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风看着陈默几人消失,便转身走进了那家客栈,他知道明面上陈默是带着那些人已经离开,但他能感觉的到从刚刚开始就有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而他和赵钦君相约的时间还未到,显然跟踪之人正是陈默那方之人,不过他又岂会怕这种手段。
要了一间上房后,沈沐风便窝在房间里打坐运功,恢复刚刚消耗的内力,也正因如此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跟踪之人的气息和所处位置,从那人悠长的气息可以听出他内力极为深厚,竟是不在沈沐风之下,甚至比他还要再高一成左右,只是不知为何刚刚他与陈默他们动手之时此人并未出手,若那时他出手的话,只怕沈沐风要想保全自己会露出许多自己不想暴露的秘密。
而此时沈沐风也未曾发现那人对他流露杀意,只是躲在暗处观察着他,想来他暂时还是安全的,不过以陈默那样的性格,只怕不会不此善罢干休,今天晚上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渡过,沈沐风缓缓睁开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跟踪之人所在之处后,便随意的躺到床、上,手指微弹,蜡烛便瞬间熄灭。
就在蜡烛突灭的瞬间,沈沐风十指向空中连弹,一缕缕劲风飘散在空气中,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盖上被子闭目等待,等着陈默的人到来或是外面跟踪之人忍耐不住闯进房间,而他也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番。
深夜,在沈沐风等人等的昏昏、欲、睡之时,一阵轻微的声音在房外响起,沈沐风早就将呼吸调整到熟睡的状态,此时房外之人听了片刻,确认了沈沐风已经熟睡,便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随后一阵轻到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走进了房间。
沈沐风闭着眼睛慢慢数着脚步声,竟然有十几个人之多,从这十几人的气息可以听出,他们比白天所遇的那几人的武功高出不少,这些人若暴起突袭,就算武功再高只怕也要凶多吉少了,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陈默是不打算让沈沐风活着走出这家客栈。
正在那十几人离沈沐风的床越来越近,为首之人手上已拿出亮闪闪的匕首猛的刺向沈沐风的胸口之时,一道暗芒突然出现在为首之人面前,还不等为首之人反应过来,匕首已“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随即为首之人发出一声极痛的呻、吟声,他的整只手已随着匕首一起掉落,鲜血便如喷泉般喷洒而出。
剩下之人突逢巨变却都处变不惊,三道人影电射向外面暗芒射、来之处,其余数人全都扑向仍然躺在床上的沈沐风,可是就在他们马上就要沾到沈沐风的床边之时,这些本来招式极为凶猛之人便像被人突然抽了筋般全都瘫、软在沈沐风的床前再也无法动弹。
而沈沐风则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才缓缓坐起身看向床边横七竖八瘫、软着的人,手一按床沿便直接从这些人的身上越过,从容的坐到了桌旁,从怀里取出火石将蜡烛点燃,然后支起手撑着额头半歪着脑袋微眯着眼睛看向刚刚替他挡了一刀的暗芒来处,顺便打了个哈欠。
随着三个人影倒飞进房间跌落在屋中间发出沉闷的声响,另一个身影也飘然从窗户跃进了房间,等他看到房间里的情景时,眼睛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那些已瘫倒的数人明明神智还很清醒,但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而且似是还在忍受着某些痛楚,脸上的神色都极度扭曲。
就在此时他还想不通为何这些人突然倒地之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似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在体、内横冲直撞起来,若不是他见机及时,马上运转功、法掌控了乱撞的内力,只怕他也要受不轻的内伤,由此他看向沈沐风的眼神也变了。
“看在你并无伤我之意,刚刚更是帮我挡了一击的份上,给你。”沈沐风将一粒药丸递给突然出现的男人,看他年纪不大,顶多也就比自己大七八岁左右,但内力竟比自己吃了那么多灵药还要高上一成,可想而知此人定也是练武奇才,而从刚刚的反应也可以看出此人应变能力也是一流。
之所以将解药给此人,是他从这人的眼中并未看到对他的恶意,不管这人是因为什么跟踪他并救他,虽然刚刚那匕首定也是无法伤他分毫,他却也是不愿欠此人情,而且他也想看看此人身后是否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
“多谢阁下赐药。”那男人接过那粒药丸并未有任何迟疑的直接吞了下去,感受着体、内暴乱的内力已缓缓平复下来,脸上微带喜色的抱拳对沈沐风行了一礼道:“在下冒然出现惊扰阁下,还请阁下莫怪在下唐突之罪。”
沈沐风看着那男人毫不犹豫的吃下药丸,便微微点了点头,这人知道反抗也不一定奏效,还不如顺从,行事倒也算干脆利落,比那阴沉的陈默倒是好上许多,转头看向倒在地上已无力翻滚断了一手的为首之人道:“回去告诉陈默陈堂主,若今后他还想玩出什么花样,莫怪我手下无情。”
话音刚落十指再次连弹,本来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那些人此时已能慢慢站起来,但身体还是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听到沈沐风的话,这十几人脸上都露出半是愤怒半是羞恼的神情,奈何此时他们的真气还是无法提起,勉强也只能走路而已,便也只能互相搀扶着离开了房间。
“阁下的心还是太软了些。”那男人看着那十几人踉跄的离开后,这才转头看向一副慵懒样子的沈沐风,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认同:“若阁下以后在江湖上行走还这般心软的话,只怕以后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的事倒还不劳你这个突然冒出之人操心,你一路跟踪与我难道就是想跟我说这些”沈沐风又打了个哈欠,一副将睡未睡的神情看着那男人道:“我还未曾问你是谁,为何要跟踪与我,若阁下不愿说的话那就请便,莫要耽误了我睡觉。”
“是在下唐突了,只因刚刚陈默的人在,在下不便表露身份,如今阁下既然问起,在下自当奉告。”那男人似是并未因沈沐风那不耐的语气而生气,仍是彬彬有礼回答着沈沐风的问话:“在下乃武林盟秘堂堂主梁亮,之所以跟踪阁下,是因看到阁下与陈默在一起,还以为你与那陈默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哪知……”
“秘堂堂主”沈沐风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他曾听赵钦君说过此人,梁亮此人武功奇高,就算是赵钦君的武功也只与他不相伯仲,上任武林盟主曾属意于他当盟主,奈何此人却是对武林各种秘闻极为感兴趣,便将盟主之位拱手让与赵钦君,一心扑在秘堂之上,整个武林盟真正见过他的人是少之又少,倒不像是会暗害赵钦君之人。
不过武林盟时各种势力交错,赵钦君之所以中五种剧毒之多,可见他所信任之人已有不少背叛与他,更何况是这个与赵钦君交往不深的秘堂堂主,不过听他刚刚的口气,倒像是对陈默有所不满,或许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
“这是在下的信物。”梁亮感觉到沈沐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溜了一圈,以为沈不相信自己的身份,便从怀里掏出秘堂堂主的令牌递给了沈沐风:“想来阁下明日是要去武林盟走上一圈,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沈沐风看着眼前的秘堂堂主令牌,发现这个令牌与那武林盟主的令牌材质相同,只是上面雕刻的线条并不相同,想来武林盟主与各堂的令牌均是如此,他并未怀疑眼前此人的身份,是因为他与赵钦君分开之时,赵钦君已将武林盟里有些份量之人都画了画像让沈沐风牢记。
之所以询问梁亮是何身份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早已明了他的身份,而赵钦君说起此人时只用了四个字“亦敌亦友”,如今听此人的意思,竟是要帮他沈沐风并未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任何情绪,有的只是淡然而温和的笑意,他是该信还是不该信呢
“既然梁堂主这般说了,在下却之不恭了。”沈沐风脸带客套的笑意微行一礼后再次打了个哈欠,旁若无人的绕过床前的那滩鲜血,直接扑倒在床、上,看染亮仍无任何动作,便不耐道:“此时夜已深了,梁堂主莫不是要随在下住在这客栈里”
梁亮自是看出沈沐风脸上那微笑的虚假之意,还有最后的忍耐不住的不耐语气,他却依然好脾气的微笑一声便道了一声歉告辞离开,看着梁亮离开,沈沐风揉了揉额头呢喃道:“人际关系这么复杂还能活这么长久,该说不愧是主角,有着无与伦比的主角光环吗”
想来是那些人已见到陈默,将他的话转告给陈默后便都武功尽废了,想必陈默看到他一众高手无缘无故就这般折损,他的脸色定不会有多好看,不过谁让他不但害了主角还妄想来招惹他呢他虽然是生活在现代的人不会随便杀人,但他多的是方法能让人生不如死,这也算是给陈默的一个警告。
自此以后一夜平静,沈沐风布置在房间内的毒素再无用武之地,而他也得了一夜好眠,等他洗漱完毕吃了一顿极美味的早餐之后,与陈默约定的时间也已到了,陈默也准时的在客栈的大堂里等着沈沐风。
陈默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异常,上前微笑着与沈沐风搭话,沈沐风自也不会露出什么,态度甚至比陈默更自然,现代社会里的上、流、社会里的波涛汹涌可不比江湖差,能在那里游刃有余的沈沐风自是应对自如。
只是还未等他们离开客栈,已很久未出声的系统再次发布了一个支线任务:“请宿主为陈默解除内伤病痛,此病痛可算疑难杂症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