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传一大师不相信的低嚷一声。
“没错，合作双赢！”雪芽信心满满。
传一大师沉吟少许，摇头：“我，只怕也作不了主。”
“那？”雪芽想了想道：“其实师太你今晚并不打算当场结果我吧？”看她没否认，雪芽继续道：“那好，我也想见见传闻中的铁老大。”
传一大师瞄她一眼，就明白她的意思。淡淡道：“我打算敲昏你带走的。”
“何必这么绝。”雪芽轻俏笑说：“不过，你也有你的难处。折中吧，我答应蒙上眼睛。怎样？”
“可行。”人家都妥协到这地步了，传一师太也就不好再按原计划进行了。
自觉蒙上眼睛，传一大师推开窗，双眼扫视左右。
此时已子夜时分，万籁寂静，夜色深沉。
牵着雪芽的手纵身掠上屋顶，雪芽低低惊呼一声，传一大师急忙‘嘘’一声，趁着护卫还没发现，拦腰将她一箍，腾身跃入黑夜融入不见。
孰不知，紧随其后数道身影悄无声息跟上。
雪芽双眼被蒙，只能听任传一大师带引，耳畔寒风呼呼刮面，冷的疼。
正感到晕头转向，胃部有点泛恶心时，双脚终于踏上实地。传一大师轻声叮嘱道：“别出声，跟着我。”
“到了吧？可以摘了吧？”雪芽还是出声问了。
“马上就好。”
旋即听到传一大师叩门声，然后轻微低声交谈。
很快传一大师握着她的手，低头道：“抬脚，跨门槛，走两级台阶，好了。先停下。”
磕磕绊绊走几步，站稳，雪芽敏锐的感到应该是进了一处院子。因为风没那么灌了。还听到点灯的声音及脚步声。
双眼的黑布一下揭去，雪芽使劲闭了闭，慢慢睁开。
如她所猜，是座小院，不大。墙也不算多高，角落有一处藤架，还有一方石桌。迎面三间轩厅，此时正中已亮起几盏小灯。
廊下，站着两道身影。
传一大师指道：“进去吧。到了！”
“哦。”雪芽收回打量的视线，小步小步的走近。
看清了，廊下站着的其中一人，她认识。
任非！
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看着她。
“老九，好本事！”另一个高个子笑着迎上前向传一大师道贺。
“二哥，大哥还没歇下吧？”
“等着你，快进来。”
雪芽歪头特意打量了一下这个二哥。个子高瘦，看年纪得有四十来岁了。样子不可怕，还挺亲切的。
进了厅，又看到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老头子，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另一个却是个女人，年纪不轻。像是四十出头，模样出老，皮肤不太好。
雪芽吸吸鼻子，她好像闻到了中药味。
“九爷立大功了！恭喜！”这两人都向着传一大师迎上来道贺。
“九爷？”雪芽好笑问：“师太，你……”
“规矩如此。”传一大师解释道：“当年我们这一行，不给真面目真姓名示人。我排行九，曾化名王九。后来就以九爷传开。”
“受教了。”
任非跟进来，阴郁道：“九爷，你这是擒获目标还是请来客人呀？”
“是目标也是故交。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传一大师淡淡道。
任非嗤笑道：“还有日后？雇主不是说好提头见吗？”
传一大师扭身，冷冷盯着他道：“我做事还用你来教？没大没小！”
她虽然不做杀手这一行很多年，但辈分摆在那里，岂容任非这样的晚辈说风凉话！
“任非，少说两句。”高个子二哥喝斥他。
任非悻悻的拱手：“九爷，晚辈无知，请恕罪。”
“哼！”传一大师也没时间跟他计较，转向西厢门帘前，恭敬道：“大哥，我回来了。”
“进来吧。”里头先是传来一声咳嗽，然后是一个沙哑的声音。
传一大师使个眼色给雪芽，后者乖觉，立马跟她入内。
这屋里中药味更呛鼻，雪芽条件反射就掩上鼻子。
灯光也不如外头明亮，偌大屋子只灯着两只烛灯，随着她们进来带起一股寒风，吹的摇晃欲灭。
靠窗下，榻上拥被倚枕斜躺着一人。脸极瘦，都凹下去了。眼视却分外凌厉。旁边侍立着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看她们进来向传一大师点头招呼道：“九爷，铁爷才吃过药，精神尚好。但不可过久。”
“我懂。你先出去吧。”传一大师摆摆手。
女子看一眼二人，又看看榻上男子。得到许可后，福福身快步从她们身旁掠过。
这就是杀手组织中的老大，号称铁爷的？
雪芽格外新奇，比发现传一大师是金盆洗手的杀手还新奇。
她眼睛瞪的圆溜溜盯着人家看，铁爷也同样打量她一遍，干咳一声转向传一大师：“老九，你做的好！当年的风采依旧啊。哈哈哈……”
“大哥。”传一大师走近，微矮身道：“雪芽是我故旧老乡，曾有恩于我。于情于理我都不会痛下杀手，望大哥包涵。”
“哦？那你把她带来的意思是……看我笑话来的？”铁爷抹抹嘴角。
“不，我想听听她关于合作的看法。”
“合作？”铁爷愣了下。
雪芽上前一步，抱拳学着江湖人士，恭敬道：“铁爷，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实乃晚辈荣幸。”
“袁小姐，老夫也久闻大名。当真百闻不如一见，真女中英豪。”
“铁爷过奖了。”
铁爷又咳两声，示意她道：“竟然身处我铁魂之处还如此淡定，老夫倒有点兴趣，听听你还有什么话说。”
“多谢铁爷允我说话。”雪芽对这种风云前辈还是有一种敬意的。
她与传一大师对视一眼，不慌不忙道：“晚辈还是那句老话开头：合作双赢。”
“哦，若不合作呢？”
“那就免不了鱼死网破。”雪芽也不示弱，把后果摆出来。
铁爷望她冷笑一声：“你是有备而来？”
“不敢。只不过，晚辈府里的护院个个都是大内高手，我这半夜三更让师太掳走，不可能不可惊动他们。”
传一大师怔了怔，皱眉道：“大内高手？”
“是，师太，还有铁爷想必也听闻上京城关于我的传闻了吧？皇后为护我，当众给江府难堪。不凑巧的是，晚辈与五皇子殿下还有点交情，得知有人对我心怀不满，找人想取我性命，便求了他借出大内高手调派保护。”
“什么？”传一师太愣了。
“怎么，师太并不知晓？”雪芽也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