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云霁和灵瑶把当晚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屋内一阵沉默,针落可闻。
忽听梓离大笑一声,推门进来,说:“只有两个可能。”
其他几人听他一说,忙投过去眼神,期待他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见解。
梓离坐在灵瑶对面,掰着手指说,“第一种,其他门派偷的;第二种,有内鬼。”
正凝神屏气,洗耳恭听的几人听他一说,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甘露点点他,“你说的简直就是废话。”
苏璟玥一脸沉静,打断甘露,“不,他说的不是废话。”
反倒我跟他的想法一致,其他几人一听来了兴致,若梓离说出来,他们觉得有可能是他逗贫玩,但一向沉稳的大师兄竟然都说了,这事情,十有八九有蹊跷。
苏璟玥说:“还记得之前各大门派因玉仙宫守护魔埙之事,私下里集结势力跟玉仙宫讨要说法,当时为了平息此事,我与各派立下契约,并让各派公开比试,争夺魔埙守护权。”
除了灵瑶,其他几人俱都连连点头,灵瑶说:“对于此事,我也略有耳闻。”
苏璟玥说:“当时各大门派最终都没能解开太乙棋局,但各大门派对于棋局肯定是略有了解,时隔多日,他们找到世间能破解太乙神局之人也未可知,这就是梓离说的,这种情况下有可能是其他门派偷的。”
“但还有第二种情况,当时魔埙藏匿地点已经泄露,玉仙宫内部也有不少弟子知道,如果像上次一样,各大门派依旧无法破解太乙神局,那最可能的,便是熟悉了解魔埙之事的人偷的,也就是梓离说的第二种情况,内鬼。”
梓离鼓掌,向苏璟玥伸出大拇指。
“可是,除了三位师尊能开启魔埙之门,就算玉仙宫内部的弟子也没有人知道啊。”邱云霁反问。
灵瑶思虑一瞬,“或许这早就是个阴谋,偷盗之人早就在谋划此事,只是苦于三位真人法力修为高深,没有找到合适时机,正好趁着上次各大门派集结玉仙宫,三位真人一门心思都在处理门派事物上,一时分了心神,才无意中了偷盗之人的毒。”
梓离盯着灵瑶,俏皮一笑,“姐姐的毒这么厉害,不会真的是你下毒偷的吧?”
灵瑶使劲白了他一眼,凶恶道:“再多废话,就先把你毒哑。”
梓离见她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他可是见识过她刚刚不久前给掌门师尊下的毒,那叫一个厉害,连掌门师尊这样的人都解不了毒,用了玉仙宫最好的解药都没解开,忙捂住嘴不说话。
甘露心下一沉,双手拖着腮,“可是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没有结果。”
“不错,距离魔埙被盗已经过去两个月,再查起来,着实不易。”邱云霁接道。
甘露点头同意,“就算是谁偷去了,肯定也是藏起来,咱们从哪里查起呢?总不能把怀疑的对象都派人盯着吧……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灵瑶沉默不语。
苏璟玥和梓离二人都静静的沉思……
事情没有结果,甘露让灵瑶在玉仙宫住下来,这段时间陪大师兄解解闷,快快养好身体。
灵瑶本来坚决不同意,可甘露不愧是大家闺秀,一张嘴能言善辩,最终还是让她无言反驳,只好留了下来。
灵瑶原本也想就算不住在玉仙宫,也要查出魔埙被盗的真相,自证清白。
……
九月的昆仑山已经下起雪,中午日光充足,灵瑶身上穿的衣服还很单薄,站在屋檐下冻的直打喷嚏。
苏璟玥走过来,看见苏璟玥身上那件月白长袍,灵瑶心中不胜感慨。
当初她从东海郡跟随玉成子去京城,临走时,苏璟玥给她披的就是一件月白长袍,同他身上那件一模一样。
苏璟玥不知她为何怔怔发呆,解开长袍披风,披在灵瑶身上。
灵瑶往后躲,却被苏璟玥摁住肩膀,硬是披了上去。
苏璟玥与灵瑶并肩站在一起,看雪景,一时无话。
过了很久,苏璟玥淡淡的声音道:“再也不会了。”
灵瑶“嗯?”了一声。
苏璟玥低垂着眉眼,“那日是我太冲动了,才会害你受伤……以后无论何事,我都会相信你。”
灵瑶轻声一笑,“我能看的出来,甘露姐姐是真心喜欢你……你不该辜负她。”
苏璟玥微微合上眼眸,看起来很疲惫。
灵瑶问:“魔埙被盗之事,你怎么看?”
苏璟玥摇摇头,一筹莫展,还没有头绪。
“给你提供个信息。”灵瑶说:“还记得之前我被灵墟阁抓了,要炼药吗?”
苏璟玥点头。
“害我被抓的就是你没过门的未婚妻——陆凝嫣,可能为了防止我逃或者出什么事,玉成子派了重兵守在门外,我一直想不通,邱云霁一向跟我作对,为什么那天会突然好心放我出去,现在看来,之所以我被抓,很大可能是陆凝嫣联合邱云霁,故意引诱我出去钻入敌网。”
苏璟玥愣住了,惊道:“你说什么?邱云霁?”
灵瑶点点头,“对啊,邱云霁,他是玉成子的儿子,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玉仙宫弟子,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怎么你不知道吗?”
苏璟玥脸色都变了,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他竟然是玉成子的儿子?
他以为他世子的身份隐藏的就够严实了,没想到,邱云霁隐藏的比他还严实,竟然是玉成子的儿子?
太让人震惊了!!!
灵瑶看了苏璟玥一眼,没理会他震惊的样子,继续道:“我跟陆凝嫣也打过几次交道,凭她的头脑,绝对不会想到这种计谋。”
“你认为是邱师弟?”苏璟玥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讶异反问。
灵瑶没直接回答他问题,只是说:“反正在我上次被灵墟阁被抓之事,他一定脱不了干系。”
“从东海郡,到京城,都是玉成子刻意安排好的,而且,你也知道,玉成子跟灵墟阁一向来往隐秘,我总觉得,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设定好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