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苏璟玥昏沉沉的醒来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什么大力压着。
微微抬起头看时,灵瑶坐在床边,枕着胳膊睡着了,两只手臂还搭在他的身上。
怕吵到她,苏璟玥又重新躺好,侧过头,看着那副难看的睡相,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一如他俊美无双的容颜。
望着她一张白中透红,略带稚嫩的小脸,苏璟玥纤长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抚了抚。
“好香,好饿。”灵瑶梦中呓语。
她梦到自己吃烤鸟腿吃的正香,突然小白窜过来一把抢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吃,灵瑶正准备吃其他烤好的鸟腿,可竟然又被小白截了胡。
灵瑶叉腰怒跳,“小白,你想把老娘饿死?”
小白眨巴着狭长的小狐狸眼,摇动着长长的绵绒绒的狐狸尾巴,一脸得意洋洋,那样子活脱脱的告诉她:“那你过来抢啊。”
灵瑶见它吃的满嘴油腻,边吃便舔嘴巴,一脸享受的样子,竟气到直揪头发:“好啊,你个小兔崽子,跟洪兽不学好,夜不归宿也就算了,竟然还想饿死亲娘!”
趁小白不注意,一把扯住它长长的狐狸尾巴,哼,我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自鸣得意。
“啊呜”
一口下去咬住小白尾巴,疼的小白身体直抽抽,抖成了筛糠。
苏璟玥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口,针扎一样的刺痛从他纤长白皙的指尖一直震荡到心尖。
“啊啊。”苏璟玥急忙把手从灵瑶口中用力一抽。
灵瑶惊醒。
看到苏璟玥疼的嘴角直抽,忙凑上前问:“你的手怎么了?”
苏璟玥真想给她脑门弹个响亮扎眼的紫包,气呼呼道:“你还问?你咬到我了。”
“啊?”灵瑶一脸惊诧,摸了摸樱唇:“怎么可能,我睡觉可老实啦,从来不咬人。”
苏璟玥无语的翻了个两米长的白眼,合着他是故意冤枉她呗?
“你什么时候醒的?”灵瑶凑到他跟前,欢快可爱的小样儿让人心头一凛。
他醒,她就这么高兴?
苏璟玥眼底闪过一丝欣喜,然后故作生气:“我是被你咬醒的。”说着说着,突然一摸额头,摆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我晕。”
灵瑶赶忙抚他躺好,急道:“大概是元气未恢复,我让苏安给你端点补元气的食物。”
说完,就跑了出去。
苏璟玥侧过头,看着她急忙跑出去的样子,蒙上被子,偷偷笑……
没过多大功夫,灵瑶端着一碗烫踏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快来,这是千年人参汤,保证你喝完,立马生龙活虎。”灵瑶把汤碗放在床边,小心抚苏璟玥坐起来。
抄起汤碗,递给苏璟玥。
苏璟玥懒懒的瞅了她一眼,眸光一黯,抖着手说:“手疼。”
“那你用这个手。”灵瑶又把汤碗放他另一只手里。
“你是猪吗?”苏璟玥冷眼瞧她:“一只手握着碗,怎么拿勺子?”
灵瑶有史以来的好脾气,被人骂竟然没暴躁,还很耐心的说:“你就直接用碗喝吧。”
说完,看苏璟玥没好气的脸,只好无奈摇头,大家族的子弟讲究就是多,都这德行了,还非得要拎着勺子,一口一口嘬,吃相真有那么重要吗?
稀里哗啦的喝完多利索,想想就很痛快。
灵瑶坐下来,从苏璟玥手里拿过汤碗,说:“我拿着,你喝。”
眼看苏璟玥拿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盛了半天,也没送到嘴,最后只好放弃:“我全身无力,拿不动。”
灵瑶盯了他一眼,大概觉得他真的是伤未痊愈,所有想了一瞬,自己抄起勺子,一点点的喂苏璟玥。
这下,苏璟玥再也没事儿了,手也不疼了,全身也有力了,喝的那叫一个爽,一脸舒适惬意。
喝完时,小脸跟灌过酒似的,绯红一片。
其实灵瑶不知道,苏璟玥脸红是因为他第一次这么被女人精心的照顾。
从小到大,他都不喜欢女人,当然,母妃除外,所以对其他女人从来都是避而远之。
这么近距离的跟一个女人共处一室,还是他喜欢的女人,内心总是有些莫名的悸动和冲动。
苏璟玥红着脸,垂着眸,低沉道:“你先出去吧,我想躺一会。”
“嗯。”灵瑶点点头,端着汤碗出去了。
苏璟玥一脸幸福的差点没在床上翻个跟头,在外人眼里,一向心高气傲,冷酷狠厉的他,怎么也想不到,遇到她之后,像换了个人似的,彻头彻尾变成了分分钟想要糖吃的小孩子。
可想到此次捉灵芝草无功而返,他就突然笑不出来了。
灵芝草已经被冷人魂炼了,世间再无至纯至净的药物可以净化魔埙,如果魔神之魂冲破封印,那天下,可就彻底要遭遇一场浩劫了。
也不知道掳走灵瑶的遮面黑衣人是什么来历,那日若不是用青神雷火灼伤他,他还真没有胜算从他手中救回灵瑶。
东海何其壮阔,从他可以改变水流来看,他的法力就已经高深莫测。
想到此,苏璟玥眸光突然一亮,难道去时船随水流而行,就是遮面黑衣人暗地操控的?
苏璟玥思虑半天,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如此看来,定当是他了,他肯定一路尾随众人,在他和灵瑶闯入冷人魂宫殿,灵瑶掉入火熔岩洞后,他一直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可他究竟是谁呢?除了三位师尊,老残道人,苦贤真人,究竟谁还有如此高深的法力?而他去妖王宫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也是为了灵芝草!!!
可他为什么掳灵瑶呢?
苏璟玥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蠢到把冷人魂的一句糊弄他的鬼话,认真的当做了事实。
他是何等聪明,万没有想到堂堂的妖族之王,也有满嘴胡话的时候。
此行,好在各派弟子都能平安无事,冷人魂的确如传说中,虽然冷漠无情,冷厉残酷,却也从不滥杀无辜。
所以他统治妖族的几百年来,与人族从来井水不犯河水。
想的正出神,突然殿外一阵喧嚣吵闹,嗡嗡的他脑仁疼。
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