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离安顿好端木瑾,又去了书房。在他看来娜仁的出现是危机也是转机,也许此人还有别的用途。
他进入书房不久便把韩飞宣了进去,书房内只有两人,谁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等韩飞出来的时候,脸色阴沉,直接回了自己的大帐。
北靖舒宁宫
一位老妇人坐在床边,那略带沧桑的手紧紧的握住陶格斯的手,神情略带悔恨:“儿啊,你怎么瘦成这样啦。”老妇人悲切的试了试眼角。
陶格斯面色没了往日的霸道,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美:“额赫,我这不是害喜嘛,所有吃不下东西。”
“是啊,老夫人,可敦这一胎害喜的厉害,什么都吃不进去。”苏日格站在一次附和,可眼眸却有些躲闪。
老夫人来之前,李太医刚诊过脉,说一切正常,只是孤落的毒已经进入五脏六腑,剩下的话,不用李太医说,苏日格也猜到了。
现在可敦看起来和没事人一样,其实身子早被掏空了。在这么下去,估计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可敦便要归西了。
李太医开的方子,只是压制,一旦哪日孤落之毒反扑,后果不堪设想。
这犹如一把刀,悬挂在陶格斯的头顶,让她寝食难安,能不瘦了嘛。
“还要骗我,你哥哥都和我说了。”老夫人冷着脸怒声道。
陶格斯咬了咬嘴角,略带悔意的抓住额赫的手,哀求道:“额赫,你救救我和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苏日格皱了皱眉头,对乌热使了个眼色,宫内的侍女都退了出去。她上前给陶格斯披上件衣服,安慰道:“娘娘,老夫人来了,不会让您和孩子出事了。”
陶格斯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的额赫,想从对方的表情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老夫人冷着脸,斥责道:“当初你背着我,让你哥哥偷拿孤落的时候,可想过,有一日此毒会被人下道你身上?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怎么对付乌云,我都不拦着,可是你不该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那可是损阴德的事情,早回得报应。”
陶格斯低声的哭着,眼眸中充满了哀色:“额赫,您又不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若是让乌云先生下孩子,凭大汗对乌云的宠爱,太子之位肯定是她儿子的,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和大汗先认识的,凭什么我做小,她做大,难道我的儿子就不能继承大统吗?”
陶格斯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那哀凄之色变的异常冷冽:“就算让我在选一次,我当年还是会下毒。”
“放肆,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悔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女儿。”老夫人气的哆嗦,她没想到陶格斯对那日松用情如此之深,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对当年的事情根根于怀。
“当年我就不看好那日松,此人野心极大,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不是你的良人。若不是你额折葛想要得到泰赤乌的庇护,打死我都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理你的死活,他要的只是你身后的势力。”
苏日格惊讶的看着老夫人,这位平日里吃斋念佛,凡是以理服人的人,震怒起来,还真让人害怕。
老夫人每一句都正中陶格斯的要害,很多事情,不是她不知道,而是不愿相信。
她不肯承认那日松娶自己是因为哥哥手里的兵权,等不愿意相信,那日松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
让她承认这些事实,还不如杀了她:“不,您说的都是猜测,根本没有证据,若是他不爱我,为何娶我进门一年之内都没有看过乌云,若是他不爱我,为何愿意让我在怀孕。”
陶格斯愤怒的狡辩,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话。
“你……”看着灵玩不灵的女儿,老夫人心里充满了悔意,若不是从小宠爱陶格斯,也不会养成她偏激的性格,更不会让其变成心胸狭窄的人。
老夫人知道现在说什么,陶格斯都不会听进去,她宁可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以前对付乌云的那些手段,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你肯知道,为什么我如此阻止你用孤落。”
陶格斯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年额赫如此决绝。若是换了别的额赫,早就助自己女儿一臂之力。
老夫人叹了口气,看向陶格斯:“孤落,本不是我族之物,是在机缘巧合下,才变成我族的。”
陶格斯一愣,不是他们族的东西,那是谁的?
老夫人陷入了沉思:“当年,我刚进门一年,那时候你爷爷奶奶还在。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你爷爷从外面背着一女子回来。说是在回来的路上捡的。当时女子浑身是伤,即便日此还是让我们眼前为之一亮,那女子长得太漂亮的,放眼整个草原都无人能及。”
陶格斯看了身边苏日格一眼,见其摇了摇头。这件事连苏嬷嬷都不知道,这让陶格斯更加疑惑。
“女子在咱们家养伤,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因为被人陷害,逐出家门。你爷爷看人家可怜,让女子在咱们家养伤。等伤好了之后,女子成了你爷爷的妾侍。”
“什么,爷爷把那女子娶进门了。这怎么可能,从我记事起,便只有奶奶一人,我还以为……”她还以为,爷爷一生只娶了奶奶一个人。陶格斯的不可思议的看着额赫:“后来呢?”
老夫人神色淡然,只是那布满沧桑的眼眸陷入了旋涡:“女子也算知恩图报,对你奶奶很是尊重,凡是你以你奶奶为先。刚开始你奶奶还有戒心,后来便真也不在乎了。”
“直到女子生下孩子,她抱着抱着孩子跪在你爷爷奶奶面前,说要报仇。那时候我们才知道,他以前的丈夫不但杀了他们父母。连她三岁的弟弟也杀了,就因为撞见她和别人苟且,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可女子根本就是被当家主母害。”
陶格斯没有一丝的动容,因为这种事情在草原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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