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一片涟漪,舒宁宫内却有人夜不能寐。
苏日格起夜查房,来到可敦房内,见边上没有人,心里一紧,今日是乌热当差,这丫头跑去哪里了。
她出门,把门关好,快走进步,交过一个院子了的丫鬟,低声问道:“乌热去哪里了?”
侍女道:“乌热姑娘出恭去了。”
苏日格舒了口气,要是这个当口可敦醒了,见眼前没人,肯定生气:“罢了,你下去吧,我在这等吧。”
侍女施礼,然后退了下去。
苏日格想着乌热出恭也不会多久,可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见对方回来,心里开始疑惑,这丫头去哪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才见乌热匆匆忙忙回来,当看到苏日格在门口时,脸色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嬷嬷,您怎么在这啊。”
苏日格盯着乌热脸色阴沉的问道:“你干什么去啦?”
乌热脊背一紧,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我今日闹肚子,出恭去了。”
“哦?出恭?去哪出恭啦,需要两个时辰,都够绕皇城好几圈。”苏日格死死的瞪着乌热,她才不会相信这个理由,若不是她一直在这等着,差点便信了。
乌热对上苏日格冰冷的眼眸,脸色苍白。
越是如此,苏日格更加肯定乌热有事忙着自己,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前一步,紧紧的的抓住对方的胳膊:“说,你去哪了。”
乌热吓的身体开始颤抖,嘴唇大颤的说道:“我真的是出恭……”
啪……
不等乌热说完,苏日格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脸上,顺利五个红红的指印。乌热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眼眸中充满了惊讶。
“跟我来。”苏日格冷哼一声,这是在可敦的房门口,若是惊到里面的人,可不是小事。
乌热恭顺的跟在苏日格身后,来到她的住处。
关上门那一刻,乌热感觉到这次真的完了。
“说,你去哪啦?”苏日格死死地盯着她。
乌热沉思片刻,最终说出了口:“我去伺候大汗了。”说完后头低的更低。
苏日格气的咬牙切齿,啪的一声扫落桌子上的茶杯,气的哆里哆嗦的说道:“你在说一遍。”
乌热吓的后退一步,不敢抬头,慌忙跪在地上:“姑母,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怎么可能拒绝的了大汗。”
“你……你,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快没命了。”苏日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前段时间她刚替陶格斯处理掉大汗宫里的那些狐狸精,可敦对她赞赏有加,这会子自己的孙女却爬上了大汗的床,让她怎么和可敦交代。
若是可敦知道了,还以为自己不满意现在的地位,想要换个身份,这不是找死吗?
那些女人的惨状,想想她头后怕,可敦派过去的人,按照可敦的旨意,活生生的把那些女人的脸弄花,还把他们扔到妓院,任由哪里的人糟蹋了七天七夜,最后实在受不了,一个个都撞墙而死。
想想都觉得后怕,这还是可敦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若是发生在眼前,可敦没有计划怀孕以前,可能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自从可敦有了这个想法,对大殿那边的动静便不再犹豫。直接下手。
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大汗不知道嘛。当然知道,人家夫妻就是玩的这个,大汗就是在和可敦赌气,宫里这么多女人,哪能都杀完。可敦就是想要告诉大汗,你看上一个我杀一个。最后受害的还不是那些无辜的女人。
苏日格知道其中的厉害,可乌热不知道,还傻哈哈的上赶着死。真是白浪费她的一番苦心。
乌热当然知道苏日格说的是那些无缘无故消失的女人,泪眼婆娑的说道:“姑母,我已经停了您的话,不去大汗宫里,可是大汗身边的人来叫我,我又怎么能不去,若是不去,不也是死嘛。”
乌热跪行到苏日格的脚下,乞求道:“我知道这件事让姑母为难,可是我左右都是死,还不如从了大汗。”
苏日格猛地甩来乌热的手,斜眯着说道:“你以为,从了大汗就不用死了嘛,不但生不如死,还死的很惨。”
乌热见苏日格依旧不肯原谅自己,便开始哭:“我本就不找人喜欢的人,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被爹爹丢给姑母不管不问,他们就知道要钱,没钱了便要把我买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说什么,卖了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苏日格眉头紧皱,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乌热见苏日格还是紧张自己,继续委屈的说道:“上次爹爹见我回家,便开始翻我的包袱,把仅有的金两银子都拿走了,可是第二天又要,我说没有,他便打我,还是把我卖给王员外大四姨太,那王员外都五十多了,都可以当我爷爷了,我害怕,便把身上的金钗给了爹爹,我回来的时候,爹爹告诉我,若是日后不银子回来,便直接来宫里抓我回去嫁人。”
“反了他了,你现在是为的人,没有我的同意,我看谁敢抓你回去。”苏日格猛的一拍桌子,目子里充满了阴冷。
乌热抬了抬眼皮,继续哭:“我也没有办法,想着若是成为大汗的人,爹爹就算是来了,也不能把我抓回去,所以才会……姑母,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若是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想连累您啊。”
乌热哭的梨花带雨很是伤心,任谁看了都觉得不忍。
苏日格舒了口气,虽然心里还在怪对方,面上却平和了很多:“起来吧。”
乌热哭着慢慢起身,暗中观察苏日格的表情。
“若是换个当口,你若是被大汗看上,可敦也许看在你是她宫里的人,成全你,让你当个暖床的丫头,可是现在,这不是给可敦添堵吗?”苏日格不是不想换个身份,而是不敢,陶格斯的手段,她可是清楚的很,万一不成反到惹来杀身之祸。
乌热擦了擦眼泪,怯生生的上前,低声说道:“姑母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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