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罕那冰冷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端木瑾和楚非离还是第一次见到乌力罕如此生气。
想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乌力罕情绪如此不受控制。
屋外的泰森感觉到身后一阵冷风，他忍不住紧了紧衣服。
端木瑾倒了杯热茶，放在乌力罕手里，乌力罕警惕的一颤，见对方是端木瑾，脸上的神色慢慢缓解。
端木瑾只是拍了拍对方的手，安慰道：“都过去了，你现在做的很好。”
她不能想象，一个五岁的孩子，在没有母亲和任何人的帮助下，如何活了下来。
而且从小便深种剧毒，在那个吃人的皇宫，独自一个人，一边舔伤口，一边想方设法活下去。
想到此，端木瑾便心疼，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是将来自己的孩儿也如此，就算她死，也死的不安生。
楚非离似乎明白对方的苦楚，默不作声，只是在边上喝着茶。
一时间，端木瑾和楚非离都不约而同的隐藏自己，想给乌力罕一个自我疗伤的空间。
“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半盏茶后，乌力罕已恢复平日的神色，对刚才的失态有些尴尬，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楚非离慢慢放下手里的茶，像一个长者一样说道：“人之常情。”
乌力罕手里的茶杯一晃，淡淡的笑了笑：“还是楚兄淡定，让愚弟佩服。”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这也许就是男人之间相互安慰的方式。端木瑾看在眼里，却依旧默不作声。
“我听说额赫和额折葛结婚一年多，都没有孩子，当时两人还奇怪，却也并没有在意。直到陶格斯进门半年后，我额赫才发现自己怀孕了，现在想来，一定是陶格斯对我额赫下了橛子散。”乌力罕眼眸依旧跳动着仇恨的火苗，不过这次他控制的很好。
楚非离和端木瑾也自愿当一个倾听者，并没有大放厥词，必定两人都刚经历了宫变，对于这些宫廷内部的尔虞我诈，似乎都见怪不怪。
端木瑾有些不解的问道：“若是按照你说的，那陶格斯和大汗应该早就认识，更有可能他们……”
更有可能，他们合谋害死了大汗的哥哥。这话端木瑾只是猜测，她没敢说出口。若真如自己猜的，那陶格斯和那日松可真的是狼狈为奸，天生一对了。
乌力罕闻言，手猛的攥紧，想来他也有此猜测，想到昨夜额折葛说的话，他便觉得恶心。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陶格斯对你额赫下了橛子散，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先出生，为日后立储君做准备。”端木瑾笃定的看向乌力罕，想来这点大家都没有异议。
两人没有说话，端木瑾继续说道：“既然陶格斯这么早便开始计划，想必她一定还有后招。”
一个如此精心的布局，若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早出生，到有些草率。
楚非离皱了皱眉头说道：“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陶格斯和那日松结婚前是否认识，若是认识，两人到什么程度。”
若只是单纯的点头之交，那还好说，只能说乌云婚后一年不曾怀孕，可能是身体的原因。
若两人真如端木瑾猜测的那样，事情便复杂了。
从眼前的现状来看，陶格斯和那日松虽然面上琴瑟和鸣，可私下是什么情况，无人知晓，这就要问乌力罕本人。
楚非离看向乌力罕，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这也正是端木瑾想要知道的，都过去这么多年，当时的那些知情人还在不在，还是个问题，若是在，谁知情，会不会说，都是问题。都需要派人去调查。
“当年的事情，二皇子是怎么知道的？”端木瑾似乎想到什么，既然乌力罕知道的那么详细，那那个人肯定还知道些别的。
乌力罕明了对方的意思，眉头皱了皱，无奈的说道：“那个人早在三年前便去世了，是我额赫身边的嬷嬷。从小便在我身边伺候，直到死之前，才告诉我一些事情，还未等我明白过来，她已经撒手人寰了。”
端木瑾露出一丝可惜的事情，楚非离拍了拍她的手，转眸淡淡的一笑：“既然那个嬷嬷知道，那一定还有被人知道，比如说陶格斯身边的人？”
乌力罕当然知道陶格斯身边的人一定有知道当年的内幕的人，比如说那个苏日格，可是陶格斯的奶娘。
可要让他们倒戈，恐怕不那么容易。
“这恐怕很难。”乌力罕看向楚非离：“此人叫苏日格，是陶格斯的奶娘，一直跟随在陶格斯身边。”
“有总比没有好。”楚非离淡淡的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乌力罕沉思片刻，恍然大悟说道：“的确，有总比没有好。”
端木瑾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她根本插不进话去。都说了那个苏日格是陶格斯的奶娘，那怎么可能轻易背叛对方，除非……除非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
可这个契机可不是天天有，要等。
“既然知道牧仁对皇位志在必得，你打算怎么办？”楚非离微微一笑，那笑容让人看了，总觉得不怀好意。
端木瑾浑身一抖，暗自琢磨着家伙在想什么，怎么感觉如此阴森。
乌力罕轻描淡写的说道：“能怎么把，牧仁想要，那便哪去。”
“哦？”楚非离轻挑剑眉，神色异常轻浮：“没想到二皇子如此大方，到出乎我意料。”
端木瑾看向乌力罕道：“你真的甘心，若是大皇子上位，你只有死路一条。”
乌力罕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就算我让，皇兄能不能上位还未可知。”他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看向端木瑾：“其实泰赤乌好久没有喜事了，大家都闲在的发慌。”
端木瑾听着这句前言不搭后语话，又看了看身边的楚非离，见两人都奸笑的看向自己。
“什么意思？”
楚非离宠溺的摸了摸对方的头，低声道：“你啊，怎么现在反到糊涂了。”
乌力罕原本皎洁的目光，当看到那双手落在端木瑾头上的时候，慢慢别过头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