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离进来的时候,端木瑾正在大帐内绣帕子。
说是绣帕子,不如说是毁布料。这已经是第三条了。可是帕子上的小兔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端木瑾泄气的往边上一扔,心里很是郁闷。怎么看着茹嫂绣的很简单,到自己手里就这么难。
不就是个兔子,也就那么几笔,怎么绣了好几天,还是和茹嫂的差很多。
楚非离默不作声的拿起扔在边上的帕子,嘴角上扬:“恩,这只猪,看着还可以。”
“什么?猪?你在看看,那是猪吗?”端木瑾急了,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楚非离慌忙上前扶着:“你着什么急,不就是个帕子嘛。”
“你看看,你在仔细看看?我绣的的是什么?”
楚非离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自己每次多嘴,后果都很严重,他故作认真的盯着:“恩,还真不是猪。”
端木瑾心里一喜,终于有人懂自己了,可没高兴一秒,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这是猴子。”
端木瑾瞬间石化。
楚非离一看便知道又错了,可他怎么看都觉得还是像猪,他眉头轻挑,然后试探的问道:“难道是狗。”
“这怎么能是狗呢,这明明是兔子,兔子。”端木瑾觉得自己就是自讨其辱。
为什么师父没有教自己女红,现在想给孩子绣个帕子这么费劲。
楚非离见对方炸毛,也不恼,拿起帕子又看是仔细端详:“哦,是我刚才看错了,现在看来,还真是兔子。”
“瑾儿……”
端木瑾完全忽视楚非离的谄媚,一把夺过手帕,大义凛然的说道:“我的孩儿不会拘泥这些。”
“是,是,是,瑾儿说的是,咱们的孩子,可是皇子,那可是舞动弄枪的主。”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为什么不是女儿?”端木瑾转眸看向楚非离:“你重男轻女?”
楚非离真想拍死自己,刚从一个坑出来,怎么又跳进另一个坑:“不是,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性别无所谓。”
哼……
只听到怀中之人傲娇的哼了一声,楚非离的心终于归位。
正在两人温存,只见平儿慌了慌张带着一个人进来:“娘娘不好了,隔壁的那个主子,不见了。”
什么?端木瑾猛地坐起来,姜婉儿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军营都找过了吗?”
“找过了,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都没有我们主子的影子。”姜婉儿身边的大侍女跪在地上禀报。
身边的平儿觉得自己就是倒霉,昨天才被皇上教训,今天又让自己撞见皇上和皇后娘娘亲热,直接让自己死了算了。
还好这次是有重要的事情,皇上应该不会计较。
楚非离眉心一皱,脸色沉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会不见了。”
侍女神色紧张,忙解释道:“昨晚主子很早就睡了,今天早上去送饭,见屋内没有人,可桌子上摆着很多纸张。本以为主子是写累了,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大家也没有在意。”
后面的事,估计不用说。侍女等了半天也不见回来,这才发现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他们几个侍女,都在周边找了,可都没有找到人,才慌忙禀告端木瑾。
“为什么不早说。”端木瑾脸色阴沉,眸光死死的盯着侍女:“你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侍女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大意,忙请罪:“请娘娘责罚。”
端木瑾哪还顾得了她,转头看向楚非离:“她不会走了吧?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木斩凌唯一的孩子。”
楚非离拍了拍对方的手,安慰道:“不会,姜婉儿没那么糊涂。”
现在正是两军对垒,她这个时候乱跑不怕被敌军逮到当人质。
端木瑾也深信,虽然自己昨夜说的有些过分。也不至于让姜婉儿冒险,离家出走。
现在这个时候,只有大楚才是他们的依靠。
“传令白青峰,让他带领一队人马,去周边找。”
“是。”
门口的一个侍卫,领兵直奔白青峰的营帐。
而此时的姜婉儿已经在离营地百里之外。
她从营地出来,欲要去草原蛮族的一个分支。据她了解,这个分支虽不起眼,却是草原蛮族的命脉。
因为那个地方,是草原水源的发源地。
草原蛮族人畜所需要的水,都是从那里出来,然后经过分流,流向草原各部落。
因为那个位置地处偏僻,而且不容易找到,所以草原蛮族派一个分支把守。
只要自己把毒放进去,草原蛮族便不攻自破。
越想姜婉儿,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一定让端木瑾刮目相看。
走了一夜,姜婉儿又累又饿。
她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因为走的匆忙,她没有带多少吃的,只是带了屋内的点心。还好她身上有银子,到了前面的镇子,可以买点吃的。
姜婉儿暗自计划,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草丛的晃动。等她休息好后,欲要离开,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总感觉自己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她故作淡定的站了起来,然后从衣服了掏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药粉,慢慢的离开。
蹭蹭蹭……
只见几个身影,从草丛中跳出来。
“三哥,我就说吧,就这小娘们一个人。你看?”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贱兮兮的摸着下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身边之人横眉怒目,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本就凶恶的脸,更添几分彪悍。男子没说话。
姜婉儿心里有些害怕,她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毒粉。这次出来比较匆忙,带的毒药不多。
本以为自己是村妇打扮,加上还怀有六个月多的身孕,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想到刚一出门便遇到劫匪。
她故作淡定,装作柔弱的样子,拖着肚子低声说道:“大哥,我只是个村妇,身上没钱,你们让我走吧。”
马猴收起刀,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人:“三哥,你说句话,这人怎么着,咱们可是在这等了好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刀疤男犹豫了一下,扫过姜婉儿的肚子,最后叹了口气:“算了,放了。”
身边的马猴一听,急了:“三哥,苍蝇也是肉啊,就这么走了,回去怎么和大哥交代。”
“大哥可没有让我们打劫妇孺。”刀疤男有些不耐烦,收起刀转身欲走,却被人拦住。
姜婉儿见他们自己内讧,便想从边上闪过。结果刚走两步,便见马猴跳到自己身边:“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