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瑾微微一笑:“韩统领要不要尝尝我做的粥?”
韩飞感觉身后一冷,总觉得和端木瑾打交道,很是危险,总感觉脑袋蹩在裤腰带上,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臣不敢,臣要有事,先告退。”韩飞在此想遁地,逃离现场。
只听到身后女子低沉一笑,那清脆的声音,让他想起初次见面的心动。
韩飞叹了口气,暗自说道:“此奇女子,也只有皇上能配得上。”
端木瑾来到楚非离的书房,见其还在伏案批阅奏折。他虽不在帝都,却每日让人八百里加急送过来。
其中的劳苦,可能只有楚非离自己能体会。
“非离。”
楚非离闻声抬起来,见到来人,脸色瞬间变的柔和:“夜深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我来给你送点粥。”端木瑾挺着五个月的肚子,欲要端过来。楚非离快步上前接过。
茹嫂很识趣的退出大帐。
本来没有感觉到饿,可闻到那香味,楚非离的肚子很应景的咕噜了两声。
两人先是一顿,紧接着破涕而笑。
“快吃吧。”端木瑾有些心疼的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是否想到良策?”
即便现在很饿,楚非离依旧优雅的一勺一勺的吃着,像是品味的不是一碗粥,而是皇宫的山珍海味。
听到端木瑾的询问,慢慢放下瓷碗,伸手握住对方白皙的手:“还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到对策。”
“是不是太为难了?”端木瑾知道这件事她有些自私。
大楚刚刚经历大战,本该修养声息,养精蓄锐。可楚非离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在大楚和北靖经历大战后,依旧不辞余力,长途跋涉,千里支援。
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端木瑾。
顶着朝臣的压力,亲自领兵挂帅。现在又没日没夜的研究对策。
端木瑾感动不已,今生能遇到这样的男人,足以。
楚非离微微一笑,如初春的微风,眸光带暖:“不要想太多,攻打草原蛮族是迟早的事,既然木斩凌来求援,不如做个顺手人情,既能收服草原,还让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你说,何乐而不为?”
“可是……”端木瑾眉心微皱,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草原蛮族想象中强大,那他们怎么办?
布北靖的后尘?
不,不能,绝对不能。
“虽然现在攻打草原蛮族,不是最佳时机,但也并不是没有把握。你要相信我,我不会拿大楚几百万子民的性命赌。”
楚非离明白端木瑾的顾虑,虽然此次出征,有些冒失,但并不是没有把握。
“好了,快回去睡,现在你最重要的事,就是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剩下的事情都由我来解决。”
楚非离抚摸着那软糯的肌肤,轻轻的抚平紧皱的眉心,缓缓把对方拉入自己的怀里,亲吻着端木瑾的青丝,低声的说道:“如有需要,我不会和你客气。”
本来紧张的气氛,却因为这句话,有所缓解。
端木瑾喃喃自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恩。”
无声的夜,最是凉薄。可此时端木瑾的心却是暖的。
茹嫂为端木瑾披上披风,离开书房。
“茹嫂,你觉得边关的月圆,还是帝都的月圆。”端木瑾紧了紧皮肤,昂着头,任由冷风吹散额头的发丝。
这样的夜,不知道木斩凌入睡了没有。
茹嫂木讷的抬头看了看,心里奇怪,天上不就一个月亮吗?在那看不都一样吗?
端木瑾嘴角微扬,自言自语道:“都是一个月亮,只是看的人不一样,心情便截然不同。”
“茹嫂你想家吗?”
“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一个寡妇,从前受气,现在虽然是个大夫,那也没法和现在比。自然也不会想家,只是……”茹嫂忽然眉头一皱,却没敢在说下去。
端木瑾见没里下文,转头看向茹嫂:“只是什么?”
茹嫂尴尬的笑了笑,双手情不自禁的搓着:“只是有点想我那个死鬼。”
端木瑾微微一笑:“看来茹嫂夫妻很恩爱。”
“哎,在恩爱有什么用,还不是扔下我走了,要不是有两个孩子,我也想跟他走。”
想到这些年受的委屈,茹嫂默默的低下头,若不是有两个孩子撑着,茹嫂早一根绳子解决了自己。
端木瑾能想到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要在村子里立足是多么的不容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丈夫死在秋天,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真的?”茹嫂眼神一亮,瞬间又觉得不好,忙收敛表情,摆手道:“不了夫人,人都死了,看了也没用。”
端木瑾看着笨拙的茹嫂脸色变来你变去,便觉得好笑:“我这边有的是人伺候,你回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也就三五天,不打紧,去吧。”
茹嫂见端木瑾不像是开玩笑,便爽快的谢恩。
回到大帐,茹嫂伺候端木瑾睡下,便撤出大帐。
端木瑾紧闭的双眸,忽的又睁开:“芍药呢?”
只见夜空中猛地落下一人,跪在端木瑾面前:“回禀娘娘,芍药在周边查看敌情。”
“让他回来。”
“是。”
黑衣人一闪,消失在夜空。
自从上次自己晕倒,便再也没有见过芍药。楚非离知道芍药对自己的重要性,若不是真的生气,不会把他从自己身边调走。
想来上次两人吵架,楚非离已经知道了。
哎……
他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护短。端木瑾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委屈芍药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忽然被调走,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阿嚏……
芍药忽然喷嚏不断,心里暗骂楚非离,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端木瑾的师哥,居然如此对待自己,让他独自一人在树上放哨。
吃不好睡不好,最关键的是还有很多蚊子。
啪……
又打死一个,这已经是第二十个了。这还让人睡不睡觉了。
边塞的风本来就冷,加上风沙大,芍药好久没有受过此等罪了,才守了两天,就开始吃不消。
阿嚏……
又是一个喷嚏。
“放哨的滋味不好受吧。”
只听到身后之人讥笑的说道。
芍药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这几日老七总是有事没有过来嘲讽他几句,说完了,还不忘在撒把盐,真够闲。
芍药冷哼一声,不去理会对方。
“怎么,不想理我啊,那好吧,那我就回去和娘娘复命了。”说着老七欲要转身,却被身后之人一把抓住。
“你说什么?娘娘找我?快,快带我去。”芍药拍了拍身上的土,拉着老七就要走。
“诶?是让你回去的,你忘了谁让你来的啦?”老七故意逗他:“娘娘只是说找你有事,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不用回来,你明白吗?”
“你少废话,你不走老子先走了。”说着一个展翅高飞,消失在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