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陆芸冲过去太快,就那样挡在了南宫烈的前面,而风没来的急收回剑,就在这时剑就刺进了陆芸的左胸膛。
“芸儿!!”风叫出了声。
也伴着这声陆芸倒在了南宫烈的怀里,同时脸上的面纱也滑落了。熟悉的脸庞印在了南宫烈深深的眼眸里。
“芸儿,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他挡剑,看来你心中还是他重要,是吗?”风说着,在离陆芸只有几尺的地方留给陆芸一个背影。
慢慢地,陆芸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回头看到南宫烈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
“你是……故意……的吗?…故意…想要陆芸出现,是吗?”陆芸艰难的说出。
“司马兄,你还不过来救救你妹妹!!”南宫烈没回答陆芸,只是看着一旁发愣的南宫烈说。
“芸儿,看来你又一次让陆芸觉得我在你面前无能为力,枉陆芸一生为医!”南宫烈说着居然吐出了一口黑血。
“烈!!!!”看着南宫烈在陆芸眼前倒下,陆芸心中也明白了许多。
“芸儿,不要离开我,好吗?”南宫烈乞求着陆芸。
“看来陆芸们这生注定还是无缘,对不起,你忘记我吧,我只有一件事求你,帮我照顾好自己,好吗?”陆芸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出。
“不要,芸儿,你不会有事的。”南宫烈看着陆芸说。
身体越来越不受陆芸控制,陆芸还是闭上了眼睛。
“丫头,醒醒…”月老的声音在陆芸的耳边想起。
陆芸睁开眼睛,发现陆芸正躺在云端。
“什么情况?陆芸是死了还是活的?老头,快点说,要不然,陆芸拔了你的胡子!!”陆芸说着就作势要去扯他的长须。
“丫头,别啊,现在只能说,你在这个时代的生命是结束了,你看……”月老说着挥动了一下浮尘。
陆芸看到眼前好像有一面镜子,但里面的是南宫烈和陆芸。他们正站在两座坟墓前。
“师父,娘亲和大伯在里面会孤单吗?陆芸好想他们。”陆芸说着,语气上很伤心,但他的眼睛里强忍着泪水。
“他们会长久的相伴,以后陆芸想来看他们,陆芸们随时都可以来啊。”南宫烈说着用手抚着陆芸的头。
“司马兄,芸儿,你们放心,陆芸会好好照顾小陆芸的。”说完就牵着陆芸离开了。
看到这里,镜子里的影像就消失了。
“老头,南宫烈以后会怎么样?还有,还有陆芸呢?”陆芸迫切的想知道他们的结局。
“丫头啊,陆芸到底该不该告诉你呢?算了,你知道了,也无妨。南宫烈在往后的几十年里没有再娶妻生子,而是对外称陆芸是他的独子,陆芸改名‘烈陆芸’。”月老平淡的诉说着。
“那,风呢?”陆芸问到。
“自刺中你的那刻,他便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陆芸都算不到他现在生死。”月老说着叹了口气。
“老头,那现在陆芸该去哪?”陆芸望着月老说。
“自有需要你去的地方…”月老说着,陆芸感觉头一晕。
空,冷月,暗夜中一座盛大繁华的皇宫在天际下冷清地伫立。
“关门,别让她们跑出去!弓箭手准备!”
陆芸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几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推着跑,身后一群禁卫军追杀她们。
她记得自己排了好长好长的队才买到爱吃的包子,正打算大快朵颐时,不小心瞄到了在人潮中行窃的小偷,她就当做没看到很认真很认真的低头啃包子,可能老天也看不过去她的‘懦弱’,突然,身后有人狠撞了她一把,然后她手里的包子飞了,身子也猝不及防地往前扑去,好巧不巧,扑在小偷拿出来的刀刃上……
怎么也想不到醒来就得上演一场越狱大逃亡!
狂奔中,仿佛有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
成亲大典……烈王妃生辰宴……烈王妃流产……烈王妃被废打入冷宫……
那些零星片段是那么模糊又那么清晰,模糊到她看不清与女主成亲的男人是谁,清晰到她又可以在刹那间了解完一个人的人生。
狂奔在高墙过道里,耳边传来铠甲兵器整齐碰撞出的回音,真特么像及了好莱坞电影里那种点兵的画面,而这种画面除了在电视上看到就是在梦里发生。
所以,她一定是在做梦!
只要跑出那道门,这个梦就会醒了!
陆芸死盯着那扇缓缓闭合的朱红大门,决定全力,突然,一道温热的液体飞溅在她脸上,她僵住了,不敢置信地僵住了。
那是血,温热的血。
接着,被长贯穿身体的疯婆子朝她倒过来,拼着最后一口气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斗不过她们的……斗不过的……还不如死了……活着她也不会放过你……”
陆芸阻止在脖子上不断施力的双手,突然,一个骇人的画面浮现在眼前——这个疯婆子早前就已经掐死她了!
不对!死的是‘她’!
陆芸发狠地扳开威胁她生命的爪子,一脚踢开已经咽气的女人,举袖抹去脸上的血渍,等她放下袖子,一把把长已经齐刷刷对准她,带头的那个眼里满是杀气,再看宫墙上皆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看来,这就是个陷阱,为的就是要她死——
“爷,不打算救吗?”屋顶某处,随从问。
“救来做甚?给你暖床吗?”男人又从身后的篮子里撕了只鸡腿啃。
“那爷大半夜拉奴才进宫爬墙只为了看戏?”随从红着脸问。
“你不觉得边看戏边用膳更有胃口吗?”
“爷怎知道今晚宫里有戏可看?”
“小瞧你家爷了吧!”男人得意地瞄了眼已经形成对峙局面的戏,“啧啧……死定了还想做困兽之斗,饶是镇国将军都没法活着走……”
还没说完,过道里发生了惊天逆转……
“爷,烈王妃挟持了带头的耶!”
随从才惊呼完,一盏宫灯灭了,再来是一盏接一盏,永巷里仅有的几盏忽明忽暗的宫灯悉数被打灭。
黑暗中,一声声惨叫传来,血腥漫天。
“爷,爷,全黑了耶!那那个烈王妃也死了吧?真狠,黑了就有罪名乱杀一通了。”
“叫谁爷爷呢,还不快点火折子!”男人不悦地呵斥不太灵光的随从。
随从反应过来,赶忙掏出火折子,点亮。
一张美丽的脸映在火光下。
“爷,您何时又变美了?”
男子看着紧扣住自己颈上命脉的玉手,受惊地咽了咽口水,“爷觉得,你看到的应该不是爷。”
“少废话!鸡腿!”陆芸伸手索要男人手里的鸡腿。
她的出声吓得随从要尖叫,她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鸡腿塞过去,但是到嘴边又不舍得白白浪费了一只鸡腿,于是改成拿男人的手去堵随从的嘴,再拿随从的手堵男人的嘴,然后坐他们身后啃起了鸡腿。
“味道差了点,欠缺火候,虽然已经过了最佳食用的时间,但看在我肚子饿得不行的份上勉强能吃吧。”
勉强能吃?那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宝食楼师傅亲手做的烧鸡,一个月只做一只,别人要吃排队都未必排得到呢!
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抢了他的鸡腿还敢大言不惭的女人,越咬越使劲,疼得对面松了口的随从又不得不把自己的另一只手塞进嘴里阻止自己痛叫出声。
看到永巷重新被点亮灯火,那些疯婆子均已被杀死,陆芸把鸡骨头塞回男人手里,又从食篮里拎走整只鸡顺着梯子滑下去。
随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梯子下看去,发现已经没了踪影后才松了口气,“爷,刚那是烈王妃没错吧?”
举凡进宫的女眷都不得身怀武功,就怕在伺候主子的时候伤了主子,那刚才烈王妃……是怎么逃出重重包围的?
男人起身,拍了拍衣袖,望着某个方向正在逃亡的身影,勾唇而笑。再看永巷里的几具尸体,纵身跃下,脚尖轻点墙面自案发地点飞掠而过,几个翻转后又回到原位。
“有意思!真有意思!”
在那样短的时辰里她居然能挟持为首的,然后瞄准时机打掉灯火,再借着灯柱跃上高墙,接着用东西打向前面不远的小门……
好一招声东击西!
莫怪随从都在怀疑了,这真的是那个只懂琴棋书画的烈王妃吗?
……
陆芸跑出永巷,为了避开侍卫尽量挑没人的地方走。
这辈子她最没法忍受的两件事就是狼狈和饿肚子,还好已经啃了只烧鸡,那眼下她得先找个地方洗去一身脏。
好像老天听到了她的需求,穿过一座梅树庭院,一个以九重纱遮挡的浴池映入眼帘。浴池边上设计的白鹤嘴里吐出潺潺流水,热气氤氲。岸上的矮几不止备有干净的衣裳,还有茶点。
陆芸欣喜若狂,四下察看了下,确定没人后飞奔过去抓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然后把矮几移近浴池,飞快地动手除去身上早已没法忍受的衣服……
梅树簇拥的庭院,一抹欣长的身影优雅地走过。
“爷,浴池已备妥,您先去沐浴还是……”
“爷,浴池已备妥,您先去沐浴还是……”
“自是沐浴。”男子拐弯走向院子后方的浴池。
“那奴才唤几个宫女伺候您?”
男子面色一沉,“钟卫,你找死怎么不早说?”
“奴才知错!奴才就在外候着,爷有事唤一声。”钟卫自打一耳刮子。他怎么给忘了,这位主子自小就不喜女子近身。
男子负手在后,迈入浴池的屋子,才拨开一层纱,浓眉微蹙。
再拨开一层,他的脚步就放轻一些。方才进来时他好像听到水声,再仔细一听又好像没有。
近了,接近了……
猛地掀开最后一层纱,诺大的浴池却是空无一人!
男子扫了眼浴池边上伸手可得的矮几,深邃若寒潭的黑眸自热气氤氲的水面扫过……
潜在水下的陆芸一手拿着刚才慌乱中抓下来的脏衣遮在身前,一手捏着鼻子,长发在水中飞舞。
她现在只求进来的人是个宫女或太监,巡视完毕就出去,而不是——
咦?水里怎么多了一条腿,还是带毛的腿,接着,又一条,那接下来不就是……
shi.t!
暗咒一声,陆芸钻出了水面。
浪花掀起,她抹脸的手在刹那间被悍然擒住,一张男性的脸也自水底下冒出,四目交接!
好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眉目如画,鼻如悬胆,尤其那唇弧……啧啧啧,勾人!偏偏,这样的脸能帅出一种沉稳来。
“你好大的胆子!敢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