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座中一人冷笑道:“谁说除了蒙古国勇士之外就无人?西夏国世子在此,愿领教殿下高招。”正是凌翎七,他大步走到大殿当中一站,负手而立,自有一股凛然之气。
赤木儿喝道:“很好,拿我的圆月弯刀来。”一名侍卫送上一柄金丝缠腕的弯刀,赤木儿抽刀出鞘,一股寒气,迎面而来。
众人都赞道:“好刀!”赤木儿甚是得意,提刀指着凌翎七道:“小子,你用什么兵器?若是没有,我倒可以借你。”
凌翎七沉吟道:“这倒不好说。”
向一名蒙古卫说道:“就借你的刀一用吧。”
那人冷笑道:“很好,就借给你。”
抽刀出鞘,到得跟前,忽然刀锋向外横掠,若是对方稍一疏忽,定然会为这一刀所伤。
凌翎七却似乎丝毫不觉,一伸手便夺过刀来,道:“多谢!”那蒙古卫一呆,不知自己的刀怎么到了他手中。
赤木儿喝道:“快动手吧,老子等不及了!”提刀迎面便剁,深得单刀沉稳猛狠之诀窍。
凌翎七虽曾与蒙古卫交过手,以为大漠勇士只是彪悍而已,武功却是一般。没料到这蒙古小王子出招之快,却显然远远胜过众蒙古卫,而且刀法精妙,虽只一刀,却让对手无可避让。
当下只得挥刀挡格,嚓地一声响,手中刀断为两截。原来那蒙古王子手中的弯刀乃是一把宝刀,削铁如泥。凌翎七原本打算用八卦刀来对付蒙古王子,并在比试中将其杀死的,现在看来只能用拳脚功夫了。当然凌翎七更擅长的是拳术,现在他是化劲高手,自然不惧这蒙古王子,虽然那弯刀也是削铁如泥,但凌翎七怎么可能让赤木儿得手?
不过,西夏世子肯定不能表现出太厉害的拳术,所以凌翎七还是准备用短剑做掩护。
赤木儿得势不饶人,进步挥刀横削,凌翎七避无可避,只得将手中断刀迎面掷出,乘他侧身闪避之际,凌翎七就将袖中的短剑抽出,以太极缠丝劲接下蒙古王子的刀。
恰在此时,赤木儿步步进逼,圆月宝刀在手,直如一轮寒气袭人的弯月,直斩而下。凌翎七用短剑接上,同时运用太极剑法中的粘劲,化解蒙古王子刀上的劲力,只听得刺啦之声响起,火花四迸。
两人都吃一惊,各自退开几步,看起来就是两人打了个平手,势均力敌,并无伤损。
赤木儿大声赞道:“好剑法啊,没想到西夏国还有这样的剑法,嘿嘿,很好,你小子倒也不是孬种,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忽然大殿之上,有一人喝道:“且住!”众人一怔,却见是曾一剑将蒙古王子酒杯挑回转的那位白衣蒙面人。
赤木儿知他剑术了得,当下便不做声,抱手旁观。那白衣人向凌翎七上下打量几眼,说道:“如果我没看错,世子所用的剑法,好像是太极剑?”
凌翎七一惊,知道自己身份已被人看破。当下冷笑道:“什么太极剑,我怎么没听说过?”
一面说话,一面转身向玉雅兄妹使个眼色,忽然身子倒跃而起,竟从背后出剑,刺向赤木儿。同时他还暗运内劲,准备将蒙古王子一击杀掉。
赤木儿突见他身形一晃,剑锋已然及身,如何躲得过去?但他毕竟是大漠有名的勇士,刀术又颇得高人真传,当此极险之境,手中刀却也出招,同时身子向后尽力倾斜。嗤地一声,凌翎七一剑刺入他胸前,但没料到赤木儿手中弯刀竟也几乎同时砍落,凌翎七急忙一个贴身靠,化劲之力用上,顿时将蒙古王子撞飞几丈远,那蒙古王子空中鲜血直喷,显然是活不成了。
那些蒙古侍卫大惊,一涌而上,凌翎七短剑连连挥动,削断数柄单刀,又是几招出乎意料的国术功夫,打得侍卫们东倒西歪,凌翎七借机纵身向殿外窜去。
众蒙古侍卫忙于去救王子,便无人再去追他。大宋皇宫的侍卫也惊得呆了,一时不知所措。见凌翎七逃出殿外,这才醒悟过来,大呼追出。
一时之间,殿内大乱。玉雅兄妹趁乱也跑出皇宫,看那样子蒙古王子应该是活不了,这次不但刺杀成功,还阻止了他求亲,也算大功告成。
只是与凌翎七跑散了,料想他武功超强,必定可以逃出宫去,也就不太担心。岳鹏到中原时日已久,担心大漠蒙古兴兵犯境,于是就此回去,整顿兵马,准备迎敌。
凌翎七出了皇宫,后面远远地有御前侍卫追赶。但那白衣蒙面人却并未追来,否则以他的轻功,凌翎七虽然是化劲高手,在轻功一道上却比不过。
京都皇城之中,只听喊声不时传来,却是大宋官兵大举搜城。心想此次当真惹下了天大之祸,大漠蒙古的小王子在中原遇刺,大宋若不能拿到凶手,便无法向蒙古交待,两国便难免引起战争,当然只要能够破坏大宋朝廷与蒙古联盟,让金国不至于被灭亡,这样就等于让大宋多了一道屏障。这件事情肯定不会错。
此次大漠蒙古小王子到大宋求亲,带来的人马不少。他带入宫中的卫士,只是贴身侍卫而已。而馆驿之中,仍有一二百人,听说王子遇刺,当即倾巢而出,追杀刺客。
凌翎七听到追兵之中,除了大宋人口音,竟然还有不少蒙古侍卫的呼喝之声,不由得苦笑,心道:“我为救大宋百姓,却反被大宋侍卫和大漠蒙古侍卫合力追杀,世上的事,是是非非,对对错错,真是说不清楚。”
凌翎七不欲恋战,一路奔逃。以他的轻功,无论是大宋的侍卫,还是大漠蒙古的侍卫,都难以追及。但大宋侍卫此次是铁了心,说什么也要拿到他,不但全城戒严,而且关闭九门,无论他如何躲避,一两日内,总会寻到他的踪迹。
到了夜里,凌翎七藏身到皇城边上一间土地庙中。他奔波多时,以化劲高手的实力来说,虽然不是很疲惫,但还是想休息一下,料想一时之间,不会有人寻到此地,心内一宽,便坐了下来,靠墙而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