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城主的口气好像是很严重的样子,她根本就不愿意见人。”
稍微顿了顿,常璃月才如实的说道。
“原来如此啊,我就去看看吧,只是希望不要是什么疑难杂症才好,不然我也没办法……”
常倾虞的话说得很清楚,她答应去给曾柔看病,但是却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
她之所以这个时候这么说,当然不是为了说给常璃月听的,而是说给那个在院子外,来回踱步的人听的。
“倾虞,你尽力就好。”
常璃月只以为常倾虞是说给她听的。
很快常倾虞便收拾好了,与常璃月一道出了门,君暮华自然是进入了常倾虞的空间。
大雪又下了起来,原本刚刚清理干净的道路,就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几人踩在积雪之上,发出嚓嚓声。
果然,在常倾虞的院子外面,有一个欣长熟悉的身影,他裹着一件玄色的披风,听到这边传来的脚步声,俩门就停下了踱步,一脸惊喜的看了过来。
此人正是焦急等待的陌尘枫。
陌尘枫已经许久不见常倾虞了,此刻见到常倾虞倒是又惊又喜。
“倾虞……”
因为这是在乾坤阁之外,所以陌尘枫,并且叫常倾虞师叔。
咳咳……
常倾虞刚要说话,空间就传来了君暮华的咳嗽声。
常倾虞知道君暮华是在提醒她……
“枫哥哥……”
既然是在乾坤格外,又在她娘的面前,自然是不能显得太生冷了。
“倾虞,我娘她病了,很严重的病,我娘听说你治好了姨母的病,便要请你去治病,奈何你先前在历练……”
陌尘枫的确是十分想念常倾虞,可是母亲病重,由不得他太多的儿女私情。
“不知道城主夫人生了什么病?”常倾虞问道。
“我娘……哎……”陌尘枫刚开口,却是突然又不说了,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脸的焦急和为难,他看着常倾虞,最后居然有些无奈的转过脸去,像是没脸看常倾虞一样。
对于陌尘枫的举动,常倾虞觉得怪怪的,但是具体问题出在哪里,常倾虞觉得应该是出在曾柔的病上。
曾柔到底生了什么病呢?
就连药宗的长老,都不能治好……
一路上常倾虞和陌尘枫都没有多说什么,安静将两人的关系冷漠化。
没有过多久,便到了城主府。
还是那个城主府,却失去了昔日的风光和热闹。
这明明都快过年了,却没有半点要过年的气愤。
到处都彰显出冷清,甚至跟人一种低冷的压抑感。
采荷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两人都变了。
变得生疏起来了,若不是知道以前两人的关系好,她真的要以为两人只是陌生人。
常倾虞带着采荷随着陌尘枫,直接进入了城主夫人的院子。
这院子显得更是青冷,其他院子里的红梅都开的正艳,而这个院子的红梅却是半个花骨朵都没有。
“倾虞,你别害怕,我娘她只是病了……”
刚到院子门口,陌尘枫就回头,有些窘迫的看着常倾虞。
常倾虞眉头轻佻,她怎么就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呢?
“少城主,我家小姐医术精湛,胆子岂会小,你就放心,让我家小姐为城主夫人治病吧。”
采荷觉得常倾虞有些太过冷漠了,这便开口说道。
在采荷看来,这位少城主与她们家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少城主,我本就是来看病的……”常倾虞突然一脸严肃。
虽然她并不爱陌尘枫,但是结合记忆,想起自己之前将曾柔看做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却是在不久之前,告诉了她,她在曾柔的心中,是怎么样的存在!
“倾虞,这边请!”
陌尘枫心中很是不安,他很不喜欢听到常倾虞叫他少城主。
只是他也知道,自从常倾虞变得不傻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常倾虞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倾虞妹妹,而他也不再是常倾虞心中最重要的枫哥哥……
明明那句悦耳如音符的枫哥哥还在耳边响起,却又像是过去了很久,久到他都不记得那个人是如何带着笑意围绕在听到身边,一口一声的叫他。
常倾虞也不客气,大步的走向了屋子里。
这屋子的窗户是紧紧地关着,门却是没有关,厚厚的的门帘就能挡住所有的冷意。
陌尘枫上前,为常倾虞推开了那沉沉的门帘。
当门帘被掀开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臭味从里面传来。
霉臭味,与一些复杂的味道融合在了一起。
常倾虞漫步进入了房间,采荷也跟随其后,一进入房间采荷居然胆怯的抱住了常倾虞的手臂。
虽然还只是大早上,不过这窗户紧闭,房门紧掩,倒是直接增加了几分压抑感。
随着门帘被推开,桌上的烛火被冷风带动,烛火摇曳摆动……
几个侍女跪在床前,小心的伺候着。
床幔被刻意的放了下来,好像还有侍女的哭声传来。
陌尘枫站在门口,恭敬地叫了一声:“母亲……”
帐幔剧烈摆动,一个苍老干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枫儿,可是倾虞来了?”
听到这声音,常倾虞的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虽然还未看到曾柔的模样,不过心里却是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此时此景,不就有些像是当初,与白千凌一起初入王府,初见曾颖的时候吗?
曾颖当日是受到了痋术的折磨,青春不在,被苍老取代……
难道曾柔也……
常倾虞止步与原地,仅用天眼查看帐幔内的情景。
“的是,孩儿已经将倾虞妹妹找来了。”陌尘枫应道,还不由自主看向了常倾虞的侧脸。
在昏暗摇曳的烛火之下,陌尘枫看着常倾虞的侧脸,几乎了陷入了痴迷。
不知道合适,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居然长大了,长得如此的美丽……
认识常倾虞这么多年多了,他一直都在等着常倾虞及笄。
可是眼下,年后常倾虞就要及笄了,他却再也不敢,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的。因为他已经再也配不上当年那个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