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沫感到莫名的恐惧和害怕,不知道是怕看到天麒真的会和梦洁在一起,还是被眼前从未见过的奢华震撼住,只感到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这才惊觉发现,不知道何时,小手已经渗出丝丝的冷汗。
她突然很想开口喊停车,她有一万个不想去医院。可心底那仅有的一点自尊逞强的让她不肯向凌董事长低头。
凌董事长透过车镜看到苏子沫紧锁着秀眉,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他他鼻息里不由的发出一丝轻微的冷哼声,更像是一分讥讽,一分嘲笑。真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女人!
偏偏事与愿违,车子一路竟畅通无阻的行驶到临潭医院门口,安稳的停住。
凌董事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严肃地说道:“走吧!”说完,下了车直接向院内的病房走去。
苏子沫极力的稳定思绪,赶紧下了车,跟在凌董事长身后,只见他走到二楼的二零一病房前停了下來,站在门边的玻璃窗前向房内看去。
她感到慌乱的心跳在可嗓子里,一抹清冷的疼痛。
她拖着沉重的双脚走到窗前,犹豫了会,才慢慢的转过身,忧郁的眸子划过一丝惊慌。
只见房间里,梦洁正坐在病床上,床柜上放着精致的碗。
而凌天麒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冷峻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修长的腿自然的交叠着,沉静中一股清冽的气质。
苏子沫慌乱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以最微弱而不易察觉的气息长舒了口气。
她紫眸盯着凌天麒静静的看着,心里很是欣慰,她知道,他只爱自己。
而房间里,梦洁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題,想与凌天麒多说说话,可凌天麒总是吝啬的说话不超过三个字。
梦洁笑着打趣道:“天麒,你真的是惜字如金噢!冷酷帅气,却又让人无法抗拒,有沒有人告诉过你?”
凌天麒淡淡一笑,沒有说话。
梦洁见他如清风般的笑,心中微动,自己肯定是第一个这样赞赏他的人。
她刚想开口说话,眼光的余角却看到苏子沫和凌爸爸站在门外看着他们。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只是瞬间就稳定神色,看向凌天麒,只他依旧微低着头。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害怕,如果,天麒看到苏子沫站在门外,一定会开门随她离去吧!
想到这,她的心就隐隐作痛,忽然,脑中一闪邪念,眸子微微转到,四处看了看,以不易察觉的速度,紧咬住牙关,手下猛然用力:“啊……天麒……”
凌天麒被梦洁轻颤的疼痛声惊的抬起头,只见梦洁紧皱着眉,脸色十分痛苦。
他轻启着嘴唇问道:“怎么了?”
梦洁眼圈里储满泪水,一抹氤氲的颤都声:“我伤口又流血了。”
凌天麒不由的微皱起眉,起身走到梦洁身边,这才发现,那如雪的白纱绷带已经被鲜血渗透。她怎么这样不小心,伤口沒愈合还乱动。
他赶紧打开床边的床柜,从里面那出酒精棉和新的绷带,顺势坐在床上要给她重新包扎伤口。
梦洁赶紧把小手移到身后,翘着小嘴哭泣道:“不要,我怕痛。”
凌天麒想到梦洁昨天在老爸面前努力的维护自己的颜面,心里早就沒有以前那种憎恨的感觉,这会儿,看着那白纱绷带混着刺眼的鲜血,妖艳的诡异。
他焦急的开口道:“你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昏过去,你咬牙忍一忍,我很快就会帮你包扎好。”
梦洁看到他关心的话语,心里一阵温暖。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对自己该多好!
但她看到凌天麒手中拿着的酒精棉,不知怎么的,眼泪又落了下來。刚巧,一滴眼泪滑到她精致的鼻尖,她鼻翼不由的微抽了抽:“我真的好怕……我怕痛……我能不能搂着你,就一会会……”
凌天麒犹豫了会,见她蓝眸中闪着剔透的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想到她也是因为自己才弄伤的,而且还帮自己在老爸面前说那么多的好话。
他有些不忍心,眼前是止住血要紧,不由地点了点头。
梦洁这才破涕为笑,另一只手不由的覆在凌天麒的腰间,脸颊缓缓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凌天麒见梦洁顿时安静了下來,这才赶紧为她重新包扎着伤口。
梦洁只是这么依靠着,眼底不禁溢出丝丝的幸福,心也跟着砰然直跳。原來,他的肩膀是那么的安稳舒适。
而窗外的苏子沫却浑然不知,她正背对着玻璃窗,面向着凌董事。
只见她一脸认真的说道:“凌董事长,您也看到了,天麒和梦洁并沒有什么。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伤害我们的举动。”
凌董事长正好面对着玻璃窗站着,他微侧脸,饶有深意地目光看向苏子沫:“噢?沒有什么?你自己看清楚点!”
苏子沫眼眸闪过一丝疑惑,忽然之间很害怕,害怕的连自己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她不由的微蹙着眉,缓缓转过身,只见房间里,梦洁正一脸幸福的依靠在凌天麒的肩膀上。
苏子沫瞬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般疼痛。
她瞪着不可置信的眸子,早已经被泪水浸透,心底歇斯底里的喊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天麒是爱自己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她要进去问问清楚。
可她刚要打开门闯进去,却被一双苍劲有力的大手紧攥住手臂。原來是凌董事长,他低沉地声音道:“既然你已经看清楚,知道天麒的最终选择就行了,我不准你进去破坏他们的幸福。”
苏子沫脸色尽是苍凉,她满是泪水的眸子看向凌董事长,泪眼朦胧中,只觉得他那张脸很是恍惚,却能感到深深的无情。
她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内,紧抿着薄唇,心底一片冰冷疼痛,怕自己破坏他们的幸福?也对,他们才是王子和公主,天生一对。而自己只不过是一只丑小鸭,总是幻想着有天能变成白天鹅的大傻瓜!
她用尽浑身力气克制并调节着伤心的情绪和语调,冰冷的声音沒有一丝温度:“这就是你带我來的真正目的吧?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放开你的手!”
她冰冷的脸透着傲然,显得冷漠而又不容侵犯。
凌董事长不由的皱起眉头,紧闭的薄唇微张了张,沒有说出话,苍劲的手不由的松开。
苏子沫眼圈里尽是泪水滚动,泪眼不由自主的看向房内那残忍的一幕,深深看眼,那个说怀抱只能容的下自己的男人。
她绝望的小手捂住嘴唇,转身跑了出去。小手不由的捂住风情的唇,决裂的转身跑了出去。他忘记自己的誓言了吗?耳边辗转的叮咛真的如烟般消失了吗?他到底有沒有爱过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凌董事长瞳孔一束精锐的光:“拦住她!”
“是!”只见刚才给凌董事长打开车门的那位男子应了声,便快速的追了过去。
凌董事长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睛看了眼房内的两人,脸色陡然一沉,大步的向他们离去的方向走去。
他刚走出医院,车子就立刻停了过來,那位男子赶紧下车为他打开车门,他跨进去车里坐下,扭头看去,只见苏子沫小手正抹着脸上的泪水。
这时,车门轻轻的被关上,车子缓缓向公司开去。
车内,空气寂静的诡异,死寂的让人血液冰凉。
凌董事长开口打破了沉默:“既然你都看清楚天麒的选择,我希望你能离开公司。这样,对你,对他们,都会是一件好事!”
苏子沫眼底强忍着泪水,刚才的那一幕缠绕着她倍感荒凉的心。她曾经以为,天麒会是她的天,他的肩膀是她专属的避风港。但现在,天都已经塌了,避风港也换了新的女主人。还有什么是值得她在乎,需要她留念的呢?
离开公司的确对谁都是一件好事,她不会看到他们暧昧的情景,也就不会伤心难过。而他们看不到自己,也就不会觉得尴尬。
她脸色煞白的骇人,极力克制着心底抽搐的痛,冷颤的声音夹着一抹肯定:“请凌董事长放心,我回到公司就立刻收拾东西离开!”
她苏子沫就算什么都沒有,也不会对一直践踏她自尊的凌董事长摇尾乞怜!
凌董事长尤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严肃地说道:“我们去医院的事,希望你能保密!天麒心太软,我不想……”
苏子沫黛眉微微的一收拢,便知道凌董事长的意思。
她鼻息一阵轻微的冷哼声,感到一种莫大的讽刺,她此刻被伤的痛彻肺腑,他却还能在这时候对自己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提出这么多自私的要求!
她决裂无情的口吻道:“你放心,我会找一个最完美的借口离开,不会给天麒带去丝毫的情绪波动!请问凌董事长,还有什么要求吗?一次性说完就好!”
凌董事长震惊的瞪大双眼,她真的能直视背叛而不拖泥带水?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只是瞬间,他就收回思绪,为了家族事业和荣耀,只有梦洁这只金枝细叶才配的上天麒。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司门口,刚停稳车子,苏子沫就快速的打开车门,逃离那让她快要窒息的空气。身子无力的靠着门边,一点点滑下,渐渐的蹲坐在门边,犹如流浪的猫,孤寂而凄凉的认命!
她快速的走进自己办公室里,关上房门的那刻,憋屈在眼眶里的泪水纷纷滑落。身子无力的贴靠在门边,一点点滑下,慢慢的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着。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