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是因为心境的变化,所以两个人感觉更加的亲密。而紫薰虽然并不完全知道梁陌玉在想些什么。可是这些并不有损紫薰对梁陌玉热烈的爱。虽然接下来的这些时间里,他们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比平日里相互交流,更加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你们给本殿的交代。瞧瞧本殿让你们做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做好,你们把本殿下当作是什么了?本殿不过是希要一个女人的人头而已,可是你们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说什么是来帮我的忙的。现在我开始怀疑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了?或许我不过是你们进入这里的一个幌子。让你背后的主子来见我,不然的话今日起你就别过来,我不想见到你。你在我这里不过是一条狗。本殿下之前只不过是懒得与你们周旋。所以,就算是你们派一条狗来与我谈事情,我也忍了。可是没想到狗还是狗,连一点事情都办不好。”坐在上座的男子身边,抱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姬妾,容貌竟与梁陌玉有三分相似,可是他说出口的话,却是极尽讽刺。这与他看起来俊逸的脸极其的不相符合。让人总是觉得有许多的别扭。
而女子柔软的身躯如同蛇一般靠在男子身上,伸出手摸挲着男子裸露出来的胸膛。在自己面前所看到的一切,女子似乎都不为所动。而站在底下的一名青衣男子,脸色极其难看。若不是他的主子吩咐他一定要对大殿下以礼相待,他早就已经转身走人了,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脾气留在这里?这个人不断的侮辱自己。说出来的话也令人心生厌恶。他似乎也察觉出来,为什么他只能是个皇子而不是皇帝了。一个沉不住气的皇帝,会为这朝堂带来数不清的灾难。只要是个正常人,一个英明的君王,就不会再这些判断上面出现失误。虽然他并不觉得梁国的太上皇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这么点人的本领,到底还是有的。没见着人家如今游山玩水,美妾在旁,日子过得好不惬意。就只剩下这个名义上,还是大皇子的人,如同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躲在这个院子里。可是他知道这些话还轮不到他来说,所以他只是冷冷的站在底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
“你给我滚下去,我不想看见你。特别是你这张脸,令我觉得恶心。”大殿下觉得自己被无视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所以他先发制人一下子就说出各种各样难听的话来,攻击底下的青衣男子。
可是青衣男子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个性,所以很无所谓。他让自己离开那就离开好了,又何须留在这里看人脸色?所以男子听到大殿下这么说,立即就转身走人。反正他也没有想过要留下来听着大殿下说些什么。
“殿下,这是什么人呢?竟然敢这么无视咱们殿下。你可要好好的罚他一下才是。免得他这么目中无人。”挨在大殿下身上的女子在一旁煽风点火。他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却并不妨碍她怎么说这些话的时候,话里带着一股鄙夷的气息。
“爱妃,咱们别管他。他就是个呆子,脑子转不过来,而且做事情也不利索的人而已。何须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这良宵苦短,咱们又何须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伤了兴致?”说完,大殿下眼里含笑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子,对着她柔软的唇瓣就吻了上去。
女子面色酡红,她当然知道大殿下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她也不再多问,毕竟她知道一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有的时候多问几句就会破坏情调。她还没有那么蠢,毕竟能在那么多人里面脱颖而出,也能够证明她的脑子,还是转得比较快的。于是她也双手搂上了大殿下的脖子,把自己的红唇送进了大殿下的嘴里。两个人在这房中,干起了一些令人脸红耳赤的事。
而走出了房间的青衣男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提起笔,就奋笔书写了一封信。信里面洋洋洒洒的交代了,这段时间他做的所有事情。虽然她知道自己的主子让自己来这边是做什么?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主子,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听那个那么蠢笨的人的话。无外乎就是想要给他些甜头,让他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到时候再把他牵制住了,这梁国的江山还不就是探囊取物一般。放眼梁国,能够让人如同傀儡一般牵制住的也就是只有这个大殿下了。如今梁国的皇帝聪明着呢,就连自己这个号称是谋士的人,也不敢与他正面相对。恐怕就只有主子能够与他一较高下。也就是因为这一个,所以主子才会退而求其次的找了这么一个窝囊废。为的就是把他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到时候还不就是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让他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只不过这个人还洋洋得意的自以为是。这样自己面对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感觉很是恶心。而梁国的太上皇如今不问世事,不理朝政,一心只顾着与他那些红颜知己们好好过日子。这让主子无法在他身上下手。而自己也在他身上寻不到破绽。这样一个人要么就是极聪明的,要么就是一个极度愚蠢的人。这极其聪明的人,才会知道时不待我,好好的伪装自己。而愚蠢的人才会知道这大势已去,他就只有寻欢作乐。而且也干脆把所有事情都抛出去,好好的享受。这样一个人他已经享受过了,对权利这些东西都已经看不上了。所以也没有太多的利用价值。这也是为什么放弃了太上皇的原因。
男子搁下笔,把自己刚刚写好的信,塞进信封里盖上蜡印。目光所及,桌子上面还有一封信。男子打开信封,展开一看。里面写的就只有一句话,救我。
没有署名,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两个字。若不是男子熟悉这个信封。而且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恐怕他会直接把这封信扔掉。只不过为什么会出现这两个字?这段时间他太忙了,所以对于别的事情就有些疏忽了。但看到这两个字和上面的痕迹的时候,他匆匆地叫来一直埋伏在皇宫里面的暗卫。细细的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原来那个人如今被打落泥里。这让男子陷入了深思。他开始估算那个已经跌落泥里的人,到底还有没有价值?若是没有价值,他若是把她救回来,那不是浪费人力物力,还暴露了自己的信息吗?如今正是风头火势,他不能冒着这样的风险去做这些事情,除非她有足够的资格能够让自己不得不派人去救她。可是她如今身份地位,样样都跌了下来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呢?在他眼里这世上的人就分为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若是这个人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他也无需为她做些什么?
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事情……
凉殿
木氏在凉殿之中走来走去,尽管她发丝凌乱,身上的衣物也有些脏。可是却也无损她姣好的面容,如今她的脸上布满了担忧。她的求救信已经送出去了一天了。这整整一天的时间里,她提心吊胆。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被救出去?可是她却不想留在这宫中当一个疯子。她之前所期望的还没有达到,又怎么能死在这后宫?现在她的一切都是拜林紫薰所赐,这个仇她若是不报,她的心又如何能够安稳的下来?虽然她还有一个底牌没有打出来,可是她却也没有把握借助这个底牌,能够完全的逃脱皇宫。那绝对是没有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都不会使出来的底牌。所以她现在在等,等一个机会。若是她等不到那边的答复,那么她就会把自己的底牌给亮出来。她深知自己在这后宫不能久呆,不然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下来还是个问题。如今暂时的装疯卖傻能让那些人不动手,不过是别人还没有痛下杀心。而且这样子的日子,她隐瞒不了多少天。正如这些妃嫔都很熟悉她一般,她也很熟悉这些妃嫔的性子,不然这恶斗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来的。所以,她又怎么敢去赌?现在她这凉殿里面过的每一天,都让她如同热锅上面的蚂蚁。可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除非死遁。这样,这世上就会少了一个叫做木婉清的人。但是她还想要用自己的身份去对付那些人,她想要告诉她们,自己是怎么样的。她一向睚眦必报,又怎么甘愿自己如同丧家之犬?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会用这么样子的办法,让自己消失在这世上。因为她要让那些与自己作对的人看着,她是怎么一步一步的重回巅峰的时候。她不甘心,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现在是失败的。
黑衣人跳进了凉殿,看着正在殿中踱步的木氏,上前就抓住木氏的手腕,然后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姐,赶紧跟我走了,你不能再留下来了。那丽嫔原本就知道你是装的,她现在正在想尽办法来对付你。”
“我不走,我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输过。凭什么是我走?我走了,不就正中那些贱人的下怀?我今日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狼狈,你还不知道吗?若不是林紫薰那贱人,她设计我。我根本就不会出现今日这样子的状况。还有太上皇那个老家伙,我陪伴了他那么多年,他就是这么对我的。当年若不是我,他的那群妃嫔又如何会安分守己?我把他的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呢,他是怎么对我的?如今我没有用了,他就想着一脚把我踹掉,休想。我就是下地狱,也要把这些人一个一个的扯下来。凭什么我在地狱里面受苦,他们却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这所有的一切。我不甘心。”木氏近乎扭曲的,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而那抓了她手腕的黑衣人,整个人沉默不语。其实在恩国公被收押入狱的时候,他就已经从恩国公府脱离出来。可是他如今还来找木氏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还惦念着两人之间的那段温情。可是他没有想到木氏这么的执着。他原本就是亡命之徒,如今竟然又多了一个比他还执着的亡命之徒。虽然他并不认同木氏的做法。但是木氏怎么说都是他的女人。他还记得那一段温存。若不然,按着他的性子,能够逃脱掉,是绝对不会再回来的。毕竟这皇宫有多脏,他一直都很清楚。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决定吗?你清楚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吗?如果你真的是这样子冥顽不顾的话……”
“怎么?你又敢拿我怎么办?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个奴才。难不成你还敢把我给杀了,不成?”木氏对于这个人有些不屑一顾的感觉。在她看来,她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而这个人不过是一个替人卖命的奴才。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自己?
可是木氏的这些话却是激怒了那个黑衣人。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那几句话,“你确定,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如果是的话,你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吗?”
“失去什么,我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一个下人也敢用这种语气来与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是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所以你们谁都来欺负我。你给我滚!滚蛋!你以为你是谁啊?”木氏一开始还心平气和,可是到最后整个人脾气上来了,暴躁到不行。甚至还开口赶人。
而男人对于木氏说的这些话,心里很愤怒。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这样被人羞辱。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够深深的看了一眼木氏,转身就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