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再找你。记得有什么事要告知我。”紫薰深思着挥了挥手。
紫薰仍在想着事情,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二皇子此时最重要的不是逼皇帝写下奏折。要皇帝说他要把皇位留给梁陌生,而是紧着拉帮结派。他就不怕有朝一日皇帝清醒过来。重掌朝纲的时候,发现自己底下的人都变得不是他的人的时候直接来大换血吗?
很显然,二皇子现在做的事情。若是在她看来,那就是一场无用功。可是为什么他会去做无用功呢。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除非皇帝不愿意立下遗召,把皇位传给了陌生。甚至现在皇帝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人身自由得到限制。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二皇子会这样做。可是若是换作是她心狠一些。直接就把皇帝囚禁起来,然后模仿他的笔迹立下遗召。接着再来一个病榻前传位的戏码这皇位便是板上钉钉跑不掉了。不过也还好他不够心狠。不然已经没有梁陌玉什么事儿了?
绿意嬷嬷把紫薰吃完的碗筷收了下去。不敢打断紫薰的思绪……
二皇子府
“既然他们一个两个这么能耐,那我就成全他们,都不想为我效力不是?那就都不用来了。反正我也不差他们那么几个人。”梁陌生一摔手中的本子,双眸阴狠的说着。
他受够了,他堂堂一个皇子都已经那么的低声下去与他们商量。既然都不领情那他为什么还要降低身价去求他们?只要他派出去的人到了父皇的御书房找到那个虎符,那么他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那个是他上位的黄金令牌,这么些日子他派出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这让他很是失望。他还就不信了,他用那么久谋划的事竟然到此时这一步出了纰漏……
三皇子府
“三殿下,据说二殿下派出了很多人,就为了找那虎符,可都找不到。”沫影低着头,沉声说道。
梁陌玉仍旧顶着一张蓝色的脸,眸中有些若有所思。然后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既然他要,我们就帮他一把。”
沫影愣了愣,然后才理解梁陌玉说的话。然后点头领命下去了。
徒留梁陌玉一人手中捏着笔,在桌上的纸上写些什么。走近一看原来他在画紫薰,那眼角的一点朱砂痣,看起来那么的美。而她整个人此时是笑着的,把她亲近人的气质拉伸了不少。
而皇宫,应兰殿密室之中,萧贵妃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上的指甲似乎能见着花一般。突然声音凌厉的看向自己的正前方,然后放下手。“老不死的,赶紧招了那虎符你放在哪儿了?”
“呵。”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此时头发凌乱,依靠在墙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垂老的腐朽之气。
看着这样的皇帝,萧贵妃不由得怒火中烧。可恶,不错她早就把皇帝囚禁了起来,而外面的不过是冒牌货罢了。就是因着他是冒牌货,所以自己便让他寸步不离她的应兰殿。这样即便外面的猜测纷纷,可是仍旧不影响她在这皇宫之中的位置。现在就连皇后都如同一只鹌鹑一般窝了起来,半分光芒都不敢抢夺。因为她手中不如自己,拿着一张王牌。所以这皇宫之内才有她的立足之地,不然按着她不容人的性子。就是光她抢了自己的皇后之位,这一点她就足够死千万次了。不过现在她可没空去管她,她要的是那万人之上,连皇帝都在她的管辖之下。
可是梁皇却不理会她,还是自顾自的发着呆。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最宠爱的妃子竟然会软禁他,甚至还拷问他虎符的事。而且还想假借他之命把皇位传给她的儿子。这样的人生出的儿子能有多好?如果真是个好的,他母妃做的事他能分毫不知?不能,那就是说他知道,可是他却没有来救自己,甚至乐于见这种情况的发生。想想就让他感觉自己人生有多失败。自己的宠妃和儿子一个两个的都只想着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可是却从没想过他从前待他们多好。从前他为了她,甚至连自己的皇后都不理会。而且也是因为她,自己的玲儿才会芳魂早逝,如今他这副模样又如何去见她?求得她的原谅?
见着梁皇在发呆,萧贵妃恨得牙根痒痒。这男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过她可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那多不划算啊,她留着他无非就是想要弄清楚虎符去哪儿的问题。再者这男人也是天生的贱骨头,自己给他下的药,这前头几天还好说,越往下他越受不住。因着她在一天天给他加大剂量,今天已经是他服食的第十天了。再等两天,断了他的药,她就不信他这般无用的人还能忍受得住。萧贵妃想着眼里出现了疯狂的神色。如此也不在意梁皇此时的态度。只是那唇边的笑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甚至恨不得那一天赶紧到来。
萧贵妃起身,然后吩咐手下的人:“记得今日除了水什么都不要让他喝也不让他吃。既然他这般看不起我。那我的东西他也不想吃吧。所以那就让他饿着。什么时候他想通了叫你们。你们也要考虑一下再禀报。我会好好想想。怎么,才好。”说完萧贵妃也没有去看梁皇那能滴的出墨来的脸色直接施施然的离开了。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朵娇艳的花。
而梁皇此时的心里很不得把她剥皮抽筋。那才能一解他心中的不快。这个就是他一直宠着的女人,竟然如同一条毒蛇反咬自己一口。当时他是眼瞎了,才会看上这么个蛇蝎女人。真是害人不浅呐。若他当时再清醒一些估计便不会陷入如今两难的境地了吧?只怪自己疏忽大意……
梁皇此时的想法半分都动摇不了萧贵妃,因为她一出密室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接着不由分说的直接往她脸上亲。而萧贵妃也来者不拒,直接抱起这来人的腰身,送上自己的红唇。男人含着萧贵妃的唇瓣,还含糊不清的说道:“美人。你真美,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迷死我了。”接着便亲上了萧贵妃如同天鹅一般的脖颈。
萧贵妃只是享受的闭着眼,也没有去回答他的话。更没有因着他的话而有半丝的情绪波动。对于她而言,只不过就是一个男人,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没必要付出感情。不过她高兴倒是可以宠着,当作是奍养了一个小动物就好。反正她又不亏。有个人天天逗着她玩儿,还哄她,比之梁皇不知好多少倍。好歹还身强力壮的。想怎么折腾都行。还不用与别人分宠,多好。所以萧贵妃也不说话只是尽情的享受着这个男人对她的伺候。
男人长了一张与梁皇有七分相似的脸,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而他的身高体型又与梁皇相差无几。故而他呆在这应兰殿那么多天,都是以皇帝的身份自居。男人虽然觉得萧贵妃不回答他有些扫兴,可是想到自己这些天过的如同天堂一般的日子,便又振奋起来。这可是金主,他现在所拥有的都是她给的。虽然不能出这应兰殿多少有些遗憾,可是他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伺候好她,便什么都不用理会了。还有什么活计能比他这更舒服的?事成之后还有黄金百两,这样的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很快两个人便滚到了塌上去,一番云雨,门口突然传来声响。
“二殿下,二殿下,你不能进去。娘娘和皇上正在里面歇息,请容奴婢禀报一二。”宫婢的声音传来。萧贵妃淡定的起身穿衣服,反倒是那个男人神色匆匆,有些惊慌。
“没用。”萧贵妃艳红的唇瓣,说着讽刺的话。
听得男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这压根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嘛。也不想想,这就差被抓奸在床了,还这么淡定。那是她儿子,她肯定是不怕的。可是他怕啊,他睡了人家的母亲。若是被知道了,不把他杀了才怪呢,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一名不文的平头老百姓。哪里就斗得过他们了。
“砰。”门开了。一个一袭青衣的男子头戴玉冠走了进来。
“母妃,你……”当看见床上衣裳凌乱的人明显不是自己的父皇的时候,梁陌生简直眼睛都红了,整个人看起来气势都变了。
“母妃,他是谁?”梁陌生的每一个字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敲击在男人心头的丧钟。完了完了,这下完了。竟然被抓了个正着!
“就如你看的那样,不是你的父皇。”萧贵妃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如同呼吸一般普通。
她这毫不在意的模样差点让梁陌生暴走。他知道父皇被关在应兰殿,可是他不知道这睡在自己母妃塌上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这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的母妃给他的父皇戴了绿帽子。而且他还一直觉得自己的母妃冰清玉洁。原来都只不过是他美好的臆想。他的母妃竟然如此自甘堕落。这个肮脏的男人竟然敢玷污自己的母妃。
梁陌生二话不说,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便要把男人杀了。萧贵妃也不在意,整理好自己的衣物,靠在床榻隔壁的美人塌上。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慢条斯理的说:“你若是杀了他,你的父皇的事儿便会败露,毕竟没了一个假扮的人。”
梁陌生却浑然不在意,只是剑指着男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他死。”
“你随意。”萧贵妃也没有把这当回事儿,还扬了扬手。反正这男人她也用腻了,正想换个新的。这样也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梁陌生听后,直接持剑一步一步走到男人身边,而男人此时已经退到床榻的角落,嘴里还不断的喊着:“不,你不能杀我。”
“啊!”梁陌生一剑封喉,男人的叫声被封在喉间,便戛然而止。
“晦气。”萧贵妃看着死相难看的男人,嘴里还不忘说着风凉话。这男人把她的床榻都弄脏了。等会儿要换新的了。
而梁陌生看着自己剑上的血,嫌恶的擦在了男子的衣服上。之后把剑放好。这男人弄脏了他的剑,真该死。
母子二人心思各异,但是梁陌生此时却连看都不想看萧贵妃一眼。这个他一直以来都觉得为他劳心劳力的母妃,此时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间崩塌。他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的母妃竟是这样的人。
正准备转身就走,萧贵妃却叫住了他:“生儿。”
“别叫我生儿。我没你这般不知廉耻的母妃。”梁陌生闻此简直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管你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如今我是你的母妃,那就一辈子都是。你也别想着我的母妃怎么会这般不要脸。你可知道,我跟了你父皇近二十年。他可有给过我一天心安?没有。我这一辈子都只有你。如今我只不过是找了一个乐子。你父皇这些年后宫佳丽三千,他又如何顾得上我?我也是一个人,我也需要别人对我嘘寒问暖。可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我整日里对着这冰冷的宫殿。早些时候以前你父皇竟然还贬了我的妃位。那是我用了一生爬上来的位置,凭什么他说拿走就拿走?而且还弃我如敝履。这让我很不甘心。凭什么那小贱人都起了那么多年了,你父皇还忘不了她?竟然还想着宠着她的妹妹。既然我得不到,他也休想。可这都不是我会这么做的原因。我陪了他那么多年,我不过就是想要他把皇位传给你,可是他呢?他怎么做的?他宁死不屈。真有那么倔,那我们就走着瞧。反正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可是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起我。唯独你不可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