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鞋真麻烦。”梁静说着放开陈盈的肩膀坐在床边。
这是梁静的宿舍,从陈盈那层再向上走两层楼,再向旁边走一个门就是。格局和陈盈一样,也是四张床各靠着两边的桌子,四张书桌安放在两边床脚。梁静的室友也都没有回来,屋子里只有梁静的床铺上放着东西。
“酒精和创口贴放在哪里?”陈盈蹲下身看看梁静已经被磨得发紫的脚后跟问。她把放在椅子下面的棉拖鞋拿出来给梁静套上。
“在书桌旁的小抽屉里。给你钥匙。”梁静说。
陈盈拿着钥匙打开抽屉上的锁,找出医用酒精。她先用棉签沾了一点酒精,翻过梁静的脚说:“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好。”梁静咬紧牙关尽力不发出声音,看着她给自己两边脚跟都消过毒,贴上创口贴。
“行了。”陈盈递给梁静袜子让她穿上。
“他就是不会办事,当着那么多人面背我——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系里肯定传开了。”
“别人怎么说不那么重要。今天幸亏有乔治,不然你的脚肯定会出血。”
“他总是这么呆头呆脑。”梁静摇着头说。
“你总是对我说他呆,可依我看他对你很用心。一路上他几次喘不过气来,却一步也不肯停下。看他弓着背,用尽全力背着你一步一步挪着走,连我也能感受到那份真意。我和秦宏在一起这段日子,他都没有对我这样体贴。如果还有些不明就里的人在旁边说三道四,那就让他们说去。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记得以前有句诗——‘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本来我不明白这一句,今天看到叶枫这样关心你,我才懂得它的奥妙。”
“是啊。”梁静沉吟起来,“毕竟他也是普通人,不能要求太高。”
“脚好点没?”陈盈问。
“好多了,不疼了。我歇一会儿换双鞋,一起下楼打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