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5:30分,还在美梦中的我就被汪筠皓无情的拖拽着起床。就算身体醒了眼睛也无法睁开,趴在枕头上请求让我多睡一分钟。
汪筠皓在旁边嚷着:“你昨晚8:30就睡着了,可别忘了今天要是参加比赛的人是你,赶紧给我起来。”说着,又开始了一番拉锯战。
说实话,我真希望两人都睡过头,让我以最无耻的理由逃脱这非人的折磨。可是铁人汪筠皓实在太可怕了,他似乎真是一台不停止运转的机器人,哪怕短暂的休眠,也能在设定的时间下准时开启,一秒都不会耽搁。
我的面子实在太大了,s市任何一个幼儿园都无法享受这种待遇,大清早由汪总亲自喂饭开车送到目的地赶考。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我还考虑是否应该拿起资料看几眼,考虑到昨晚瞄过一眼就头痛欲裂,还是决定听天由命。
再者汪筠皓送我上班也太招摇了,万一被人看见死的不知道该有多惨烈。我小心的提醒他,应该提早一些放我下车,或者让小林子送我去幼儿园。他倒是比我淡定多了:“一大早就劳烦阿煜,你的心也太狠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意识到小林子毕竟不是普通的小助理,随随便便把小林子当骡子使太没人道了,回头他家老爷子别找我算账。
汪筠皓的预料并没有错误,现在这个时间我是绝对的第一名到园。门口亮起的只有保安室的大门,说不准什么时候人就慢慢变多了,赶紧让汪筠皓离开,顺便把我bànlǐ出院手续。都能风风火火跑来关禁闭了,还赖在医院干嘛。
刚走进幼儿园,保安就笑着说:“牧老师,你这形象今天还来kǎoshì,这也太拼命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脑门上还盯着纱布,这形象虽没炸碉堡那么英勇,也算是经得起人民赞扬的爱岗敬业第一人。可惜我并没有那么伟大,这全是现实所迫,扯着嘴说:“没办法啊?”
他接着又凑过来幽幽的问:“你家小林总又换车了?”
这突然扯到小林子愣是让我反应迟钝了好几秒,这一切也只能怪罪于脑袋上有坑,严重影响了智商。“额~是啊!”我随意答了句,很怕他接下来又该八卦新换车子多少钱。
往里赶的时候慈禧的车也进来了,她停好车子就将我往里带。嘴上还不停说着疼惜的话:“你这怎么摔成这样呢,该不会留疤吧?”
“受过的伤总是会留疤的。”我很平静的回答,眼睛盯着她那个装有考题的信封。
慈禧转头看了下墙上挂的时钟,离我进场的6:30分还差了一点。她皱着眉头短暂考虑了一会,终于打开信封:“算了,你第一个压力挺大,早进去一会也算不上什么了。这是你的题目,去三楼图书室准备吧!”
我接过都没来得及看题目就急匆匆往楼上跑,必须赶在监考人员抵达前,先把教育目标给抄下来。
可惜我的小抄纸从兜里抠出来,慈禧就拿着两个小笼包上来。“你这还没吃早饭吧,边吃边写吧,可千万别体力不支。”
这一早上我都吃了很多东西了,现在闻包子味不免有些犯恶心,面对领导的一片关怀又不好意思拒绝。“谢谢,我等会再吃。”
慈禧拍拍我的肩膀:“别急,放心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淡定了许多,反正我也不在乎结果,输赢并不重要。以往看惯了别人的暗箱操作,这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美事儿应该没那么xìngyùn轮到我头上。
等到下午出成绩的时候,我终于相信同事们投来憎恨的目光并非错觉。除了我自己,似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出戏,她们是陪我一个人演的。一个临时被抓上战场的人,脑袋上还带着搞笑的纱布,怎么可能会那么xìngyùn的脱颖而出。
这些事情我并没有想太多,更没在乎同事故意的调侃,对于一个不求上进的人来说,这大约只是评职称前所有人都该轮上的一个红本本。
倒是没有资格参加kǎoshì的赵晨晨看见我依然一脸微笑,接着就凑上来询问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被所有人怀疑遭到暗算,难道我给人的印象就是在外树敌太多,还是我一脸聪明智慧相,实在不可能自己栽进湖里。
………………
不过,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比赛结果公示还不到半天,关于暗箱造作的事就被闹到了网上。
虽然猜不出是谁发到网上去的,从内容和zhàopiàn上看应该有幼儿园的同事。真没想到这位同志那么有心,上个月小林子来幼儿园和慈禧见面的zhàopiàn被拍下,大早上慈禧给我送早点的zhàopiàn又被拍下。最无奈的是慈禧跟我说的那句放心居然被排成了短shìpín,这事不要解释,大家都谁理解出,我拿到教坛新秀完全是因为小林总的缘故。只是我真的无法理解,那么一大早,是谁如此有心的跟在后面做这些无聊的事。
这样的事情要在过去并不算什么,我的许多学姐或是同届的校友,但凡后台足够强大,公开评优课或是各种职称评选时,机率总比常人高出许多。这事不要僧面也要看佛面,入行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反正该有的评选早晚落到我们头上。
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这种别的地方也存在的公开小秘密,轮到我身上待遇就完全不同了。差一点就忘记自己是前段时间的风波女主,这下仗着小林总工作上得到一个小跃进,立马扎来了诸多谩骂。
我已经懒得去看帖子了,上一回遭的骂已经够多了,这回少看一眼都能想象语句有多恶劣。此时我只能窝在办公桌上,拼命回忆着自己上午的那节课准备的情景,我也是同样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并没有少做一件教具,少说一句话。说实话,我自认为按实力来讲,并不是没有获胜的可能。
想到这我冲到慈禧的办公室,“算了,这个教坛新秀我不要了,还是给别人把。”
慈禧不知道是没看网上的帖子,还是完全不在意这些事,脸上并没有我猜想的那种惊慌。反倒安慰起我来:“帖子一会就删了,别去理这些东西。你要真把这名额让出来,那不是证明这一切并不是靠自己的努力,而是靠了别人的权势。”
我默默的退出办公室,以往说别人靠权势上位还举得是一种荣耀,真挨到自己身上,才知道被否认所有的努力是多么悲伤的一件事。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是个陌生号码,担心是家长的diànhuà,还是按了接听。
“喂!哪位?”
diànhuà那头传来有些浑厚的男声。“我是林振东。”
这个名字我完全没有听说过,更无法忍受一个陌生人如此目中无人的介绍起自己来。“额~你是不是打diànhuà了,我不认识……”
“林文煜是我儿子。”
“啊?”
(天津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