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幼儿园后,我不敢直接把银行卡还给赵晨晨。我们俩断交的事情好多人都知道,上班时间特意跑到对方教室引人怀疑,以赵晨晨的性格,也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这张卡落到我手里的根本原因。我们俩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不想再起事端而交恶。
我给她发了条讯息,希望下班的时候抽个时间取回她的银行卡。
还没走到教室,她就回了一句:等等,跟我妈说一声,晚上一起吃饭。
推门进教室,将刚才顺路买的一些零食放在桌上,请同班的老师和保育员一起享用。我的脑袋还埋在手机上,搭班老师就说:“牧婕你最近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在慈禧当道的时候买炸鸡块这种香味扑满整个楼层的东西,小心她下班前来翻垃圾桶。”
我笑笑,车子刚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慈禧出门,这会儿可以说是最安全的时候。“放心吧,她刚出去了,没看见周安排表上今天下午有会议吗?”
“士别三日另当刮目相看,你消失了一个月,回来真是胆儿变大,也开始长脑子了。”搭班一边说着一边吃着那些香气扑鼻的食物。
我耸耸肩没有说话,她们有吃有喝,趁慈禧不在家,直接拎着东西窜到隔壁教室开茶话会。刚好留我一人看午睡,有时间回味赵晨晨刚才的那句话。
以我的判断,需要她报备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她妈妈,而是汪啓迪。
不一会,她的讯息又来了:等会儿我坐你的车,吃饭的地方我已经订好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看来她最近的心情不错,上一回跟她吃饭,时间久的掰着手指都数不清了。只是这样一来表现的好像是我故意蹭了她一顿饭,回头别又在同事面前说我贪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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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晨晨选了一家日式法国料理店,我站在门口有些发愣。她微笑着以为我头一回来这种地方,胆怯的迈不开脚,勾住我的手臂拉着往里走。
她并不知道我尴尬的是,这家店是汪筠皓最喜欢的。以我的经济实力,这辈子想订个位置都有些难,赵晨晨能成在短时间成为这里的常客,轻松定到位置,一定和汪啓迪有关。
她在一旁轻声炫耀着不是谁都能进入这家餐厅,一面又推荐着店内的特色菜。她当然不知道,关于这家店的讯息,我比她了解的更多,和汪啓迪相比较,汪筠皓才是上宾级人物。
店内的厨师长福山先生出生于料理世家,父亲爷爷都是rìběn料理名厨,在银座就有以吃河豚鱼为主的特色餐厅。而福山先生因喜欢痴迷于法菜,离开父亲的店先去了瑞士修了酒店管理的学位后又于法国进修了厨艺,这家店结合法国菜与rìběn料理的底蕴,开发了自有的私房日式法国料。以汪筠皓的惜命,自然是这种店的常客
侍者把餐单递过来的时候礼貌性的点头,并没有打开。贾悦热情的说,不必客气喜欢什么尽管点好了。我摇摇头,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牧婕,你该不会还没学会点菜吧,你这没主见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跟着组织有饭吃,我也不想动脑筋了,反正我不挑食。”
“呸!”她轻声吐了一句,觉得在此环境下稍微有些不妥,吐吐舌头,凑过来用更轻的声音说:“我记得你连番茄酱都怕,还有一切软绵绵的食物。对,所有切丝的肉条都深恶痛绝,还敢说自己不挑食。”
隔了这么久,她居然把我的生活习惯记得一清二楚。“我饿的时候什么都不挑,你就尽管点吧。”
上菜的时候赵晨晨拉住了侍者,小声的提醒道:“是不是送错菜了,这几份我们并没有点。”
“福山先生说,刺身和鸡肉沙拉是牧xiǎojiě最喜欢的,二位请慢用。”
赵晨晨一脸夸张的表情:“你是这里的常客,我还以为……”
真没想到汪筠皓不在场的时候,我也能起到刷脸的待遇了。进门前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好在对方并没有问起汪先生为何没有一同前来。我朝赵晨晨眨了几下眼睛:“是…林文煜带我来过几回。”
她恍然大悟般的挑了挑眉,随后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对哦,他是小林总。”
等到菜都上的差不多了,我把卡偷偷塞给她,打趣说一定要去查查,保证每动过里面的钱。她也没好气的笑了一声说,xiǎojiě你不知道取钱要密码吗。
我终于没能忍住心中的困惑,小心翼翼的问她最近过的怎样。心里纠结着是不是可以提起汪啓迪的名字,可我又不是贾悦,该以怎样的身份来质问别人的感情生活。
“你应该已经看见了,就和你想象的一样。”她的回答毫不掩饰,边说还在往嘴里送刺身。
我都不知道她哪来的理直气壮,这么直白的承认正在破坏别人的婚姻,反倒让我哑口无言。我脑子里同样想到的是,现在跟汪筠皓厮混在一起和赵晨晨有什么区别,同样是介入别人爱情的第三者。一面又提醒自己说,我和她并不一样,汪筠皓说过从来就没有爱过刘亦然,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利益的商业联姻。那汪啓迪会不会也用同样的借口,搪塞赵晨晨的质问。
看我不说话,她先笑了出来:“怎么啦?被我现在不要脸的行为吓到了。”
“cc,你应该知道汪啓迪已经结婚了,你这么做贾悦怎么办?”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始了和我的说教。“要是每个人都先考虑原配是不是会因此受伤,世上就不存在小三了。牧婕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是喜欢汪啓迪的,我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如果这样能换起他对我的同情,我觉得并不遗憾。”停顿了一会,她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贾悦知道了吗?是她喊你来当说客,让我知难而退。”
“没有没有,她应该还不知道。”我摇头否认。
“也对,她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又会做出哪些疯狂的举动。”
她说的这句话差让我有些诧异,小心的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
“贾悦知道了,一定会奔溃的,她们才结婚多久,我不想她受伤,也不想看见你受伤。”
“别把你的朋友看的那么脆弱。”
我看了她,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人是她自己,还是贾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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