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纯和晏渊冰都不是会管理那些琐事的‘性’子,因此,府中的事情都是令韵一人掌管的。
苍纯一向信任自己的‘乳’娘,对此自然很放心,不想没几天就出了事。
“怎么了?”看着一脸怒火从屋里冲出来的晏渊冰,正眯眼晒着太阳的苍纯不由愕然问道。
见到她,晏渊冰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稍稍压下,憋红了脸咬牙开口道:“有个贱人跑到我们房里,躲在隔间意图勾引我。”
苍纯闻言愣了,半晌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表情立刻冷了下来,扬声道:“‘乳’娘——”
她的声音带上了特殊的‘精’神‘波’动,不论令韵在城主府的哪个角落都能听到。
只是,还没等令韵赶回来,鹊喜就拎着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
“姑娘,这小蹄子居然敢勾引姑爷,你一定要好好收拾她!”说着,她将手中的人用力丢到了地上。
嘭地一声,‘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分外得大,不用想也知道鹊喜用的力气不小。
被鹊喜摔在地上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此时正吃痛地低头‘揉’着‘腿’,让人看不清她的样子。
“怎么回事?”见晏渊冰一副羞恼不已,明显不打算多说的样子,苍纯转头对鹊喜问道。
鹊喜狠狠瞪了那丫头一眼,转头道:“今日姑爷修炼完是奴婢伺候的,姑爷见了浴池里热气腾腾的,便说出了一身汗,水只要有些温就可以了,让奴婢去提些冷水进来。”
“结果奴婢提了水过去,就听到浴室里有‘女’人的声音,因为声音很细微,开始奴婢还以为是姑娘,直到姑爷甩袖而出,才发现不对。进去后就发现这个小贱人衣衫凌‘乱’地跌坐在地上。”
顿了顿,鹊喜恶狠狠道:“姑娘,你可别看着死丫头一副弱不胜衣的样子,嘴巴子可利落了,开始居然骗奴婢说是做错了事惹了姑爷生气。要不是我机灵。见她显然是特意装扮过的,说不准就被糊‘弄’过去了。”
“奴婢没有!”那小丫头猛地抬头,扑到苍纯脚边道:“姑娘。您要相信奴婢,奴婢并不知道姑爷在里面,我只是听了令妈妈的命令去浴室找姑娘掉了的耳环……”
小丫头满脸泪水,一副被吓坏的样子。
“你胡说!”鹊喜气愤道:“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奴婢和姑爷在‘门’口说话,你为什么不出来?分明是想要等我离开之后好行勾引之事!”
似乎担心苍纯信了她的话,鹊喜抬头道:“姑娘,您要信奴婢,奴婢从小就伴您长大。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小贱人又不是那个名牌上的人物,奴婢也犯不着去冤枉她。”
小丫头哭得哽咽,“奴婢没有,奴婢一直都在外院伺候,今儿还是头一回见到主子。听到姑爷的声音,一时有些胆怯,这才没及时出来,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鹊喜闻言气得要命,“就算是这样。那你衣衫不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别和我说你见了浴池里油水想进去洗一下,你看姑娘信不信!”
小丫头闻言身形一僵,‘抽’咽着看向晏渊冰,“奴婢……是姑爷……”
晏渊冰皱起眉头,目光冰冷地看了过去,“我怎么你了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见着她的样子,他下意识就想到幼年时皇宫里那些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内‘侍’。
他不是笨蛋,见着她说话含糊的样子,就知道是想要让阿纯误会什么,顿时就恼了。
晏渊冰虽说心眼小,但却并不是容易生气的‘性’子,只是他却非常忌讳别人算计他,尤其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阴’‘私’手段,那会让他想起幼时在皇宫中身不由己的日子。
见到晏渊冰这个反映,那小丫头顿时愣了,眼底划过一丝意外和惊慌。
“姑爷,您跟姑娘说,我没有勾引您……”只是,她却很快反应过来,对着晏渊冰哀求道。
“够了!”不知到了多久的令韵从院‘门’口走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的丫鬟,声‘色’俱厉道:“堇‘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
“令妈妈……”那叫堇‘色’的丫鬟还想要狡辩。
“我知道你没有勾引姑爷,你没有那么蠢,会在明知道鹊喜马上就要回来的情况下就行事。”不等堇‘色’‘露’出喜‘色’,令韵就冷声道:“但是,也不要把人都当成傻子!”
“你没有勾引,但肯定存着在姑爷面前留个好印象,甚至引得姑爷惦念上你的心思。”令韵冷冷一笑,“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刚刚是打算引得姑爷帮你说话,不管是因为对你不感兴趣和你撇清干系,还是因为心虚怕被姑娘看出什么,最后你都能够顺利脱身。”
堇‘色’这会已经冷汗津津了,她没想到姑娘还没说什么,令妈妈却已经将她的盘算都看穿了。
她咽了咽口水,死撑着哭泣道:“奴婢没有……”她想着只要姑爷对她有一丝怜惜之情,就不会放着她不管。
可惜,晏渊冰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注意力都放在了苍纯身上,生怕她误会什么。
苍纯握住他的手,递给他一道安抚的目光,淡淡道:“这丫鬟虽做出一副被吓坏的样子,言辞却始终有理有据,我并不瞎。”
闻言,跪在地上的堇‘色’脸上彻底没了血‘色’,心中的侥幸全然无存。
“姑娘……”这次,她才开始真正惊恐了起来,姑娘虽然从来不虐待下人,但她做出这种事情,根本不敢指望姑娘能原谅她。
尤其是,她很清楚,姑娘并不是真的仁慈,要不然外邦战场上的那些事迹也不会发生了。
“我不想看到她了,‘乳’娘,你处理一下。”苍纯的声音没有起伏。
令韵点了点头,让鹊喜把堇‘色’拖下去,自己却留了下来。
“姑娘,是‘乳’娘不好,没想到这堇‘色’平时看着老实怯懦,实际竟然是个面憨内‘奸’的。”令韵对着苍纯请罪道:“这事是我的疏忽,姑娘你罚我吧。”
“那就罚‘乳’娘给我做两件‘春’衫吧。”苍纯其实并不怪‘乳’娘,谁没有疏忽的时候,偌大一个城主府,‘乳’娘总有管不全面的地方,不过却有些奇怪,“这个堇‘色’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堇‘色’才进府两个月出头,当初是她阿娘亲自来卖她的。原本,我们府上都是从相熟的牙婆手上采买下人的,但我看堇‘色’她娘一片苦心,想要为‘女’儿争取一个好前程,又见她不像是会惹事的样子,这才……”听苍纯的话,令韵就知道姑娘并没有怪她,将堇‘色’的来历细细道来,说到后来,语气里已经是遮不住的后悔。
苍纯点了点头,又道:“那堇‘色’又是为什么要勾引渊冰?”
这种事情,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懂,只是,苍晏这样的社会形态,让她下意识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一直以来,在她眼中西苍的‘女’‘性’都是值得尊敬的,哪怕有些人的‘性’子不好,但她们却都很自尊自爱,有着现代‘女’‘性’所没有的独立自强。
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想过,西苍的‘女’人会去做第三者破坏他人夫妻的感情。
不得不说,苍纯的这种看法太过片面,也太过想当然了。
这不,一旁的晏渊冰皱眉道:“阿纯,我以前就想说了,你把人想得太好了。虽说你对那些不相关的人也不会假以辞‘色’,但却从来不会恶意揣测他们,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是这样吗?”苍纯迟疑地眨了眨眼睛。
晏渊冰还没有开口,令韵就点头,“的确是这样,要不是姑娘这么个身份,到现在说不准吃了多少亏了。”
“好吧,以后我会注意的。”苍纯又看向晏渊冰,“听那堇‘色’和‘乳’娘的意思,堇‘色’并没有真的勾引你,你怎么会突然从里面冲出来,还一口笃定地说她勾引你?”
要是堇‘色’知道晏渊冰这种行为的话,之前怕是就不能那么镇定地为自己辩解了。
晏渊冰面‘色’一冷,嗤笑道:“我从小就看遍了那些叔伯的后院,刚刚那‘女’人搔首‘弄’姿的作态不要太熟悉,怎么可能不知道?”
苍纯了然,令韵却是眼睛微亮,看姑爷这样子就知道了,他对堇‘色’这种行为是非常厌恶的。对自家姑娘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好信息。
姑爷虽对姑娘情根深种,但为防万一,第三者是不得不防的,姑爷这个样子,她又怎么能不高兴?
这时,鹊喜踏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进来,笑盈盈给苍纯和晏渊冰行了礼。
“姑娘,姑爷,我都问清楚啦。”刚刚令韵让鹊喜把堇‘色’拖下去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因此一审问清楚,她就快速前来回禀了。
“怎么回事,堇‘色’身后有没有人指使?”令韵开口问道。
别的不怕,就怕是有人针对自家姑娘。
“初步看着应该是堇‘色’的个人行动。”鹊喜回答道。
“那她怎么会想到勾引姑爷?”
“据她所说是为了成为人上人。”鹊喜撇了撇嘴,“堇‘色’有一个年龄相差无几的姐妹,因为有术能天赋,在家里一直都比她受宠。两人一直被用来相互比较,堇‘色’不论是头脑还是为人处事都胜于对方,偏偏因为没有术能天赋而被压一头,最后还被卖了当下人,心里一直存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