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南越皇的脸,几乎都成了铁青色,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把贺礼抬走。
楚怀远见南越帝并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不免有些失望,又坐了回去,时不时的偷偷瞧南越帝一眼,也是极其小心。
五皇子楚怀威见他吃了瘪,也不敢大意,他选的礼物是一副出自名家之手的画,算是相当谨慎了。
南越帝看了一眼,算是通过了。
这两位皇子都有了贺礼,反倒是大皇子两手空空,皇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他:“大皇子迟迟没有把礼物呈上来,想必一定是别出心裁了。”
被皇后这么一提醒,众人都替大皇子捏了把汗,大皇子楚敬亭的封地是几位皇子当中,最贫瘠的。
那里种粮粮不收,要矿矿没有,穷的那叫一个叮当响,可以说是鸟都不去的地方。
如今看到他两手空空上殿,不免一阵唏嘘。
楚敬亭坦然的站了起来,对着南越帝道:“儿臣不材,拿不出像四弟和五弟那样拿得出手的贺礼,但为了表示儿子的孝心,此次进京特备了良驹五百匹送给父皇,还望父皇不要嫌弃。”
什么,五百匹战马?
众人不免被震惊到了,谁不知道丰州土地贫瘠,人都养不活,怎么可能会养出这么多战马呢。
楚敬亭起身,解释道:“初到那时儿臣也想过改良土质,但都失败了,只是偶然的一次,才发现虽然粮食种不出来,但有些地方的草却非常肥美,正好适合放牧。”
哦,众人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是如此。
看待楚敬亭的表情,也多了许多赞许。
南越帝也是一脸欣慰,只有皇后的眼中露出一丝狠色,随即便消逝了。
刘公公一看席间又冷清了,急忙使眼色让音乐响起,席间这才恢复了热闹。
顾冷秋坐在楚玄弈的身边,可是对面却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不时的朝她射来。
她抬眸看向楚敬亭,却见他只是端起酒杯,若无其事的喝着酒。
只是刚才的那抹含有杀意的眼神,顾冷秋想忽略也忽略不了,随即想起了莫白曾跟她说过。
楚玄弈和楚敬亭之间,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是刚才楚敬亭的眼神,明显的含有杀意。
两人到底有多大的仇恨,顾冷秋真是有些期待了。
叮铃铃,叮铃铃……
殿外突然响起铜铃的响起,随着鼓点响起,便见几只憨态可掬的舞狮子出现在门口。
大大的眼睛配上肥滚滚的身子,很是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排练的时间不够,本该正常跑跳的狮子却丑态百出,不是没有跟上步子,就是踩到了对方的脚。
几只狮子互相碰撞在一起,滚成了一团,惹得殿内的人哄堂大笑,就连皇帝也被逗的哈哈大笑。
原先顾冷秋还以为是舞狮人排练不熟练,可看着看着,却发现这分明是故意的。
被众人的笑意感染,顾冷秋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她的眼眸晶亮,不染一丝尘埃,翘起的唇角弧度恰到好处,很是可爱。
楚玄弈不知不觉的看呆了眼,随着顾冷秋的情绪也有了笑意,顾冷秋回头便对上了他含有笑意的眼眸。
像是布满了万千星辰,耀眼而璀璨。
“原来你喜欢这个?”他挑眉,笑问。
顾冷秋的笑却陡然收了起来,冷漠的道:“不喜欢。”
楚玄弈也不跟她争辨,只是含糊其词的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不再恨我。”
此时鼓声渐渐加快,再加上殿内的噪杂,他的声音一下子就被淹没了进去,顾冷秋只知道他说了话,却没有听清,又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可是楚玄弈却只顾闷头喝酒,不再跟她搭话。
顾冷秋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整天摆出这么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给谁看。
恰在此时,一头体型娇小的狮子滚进了殿内,时而在地上打滚儿,时而追咬着自己的尾巴,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可爱。
众人都被这只可爱的小狮子给吸引住了,眼睁睁的看着她朝皇帝的座位上走去。
刘公公刚想阻挡,便被南越帝拦住了,他兴致很高的下了皇位,走过去与小狮子一起玩耍。
“父皇,开心吗?”小狮子突然站了起来,里面的人摘下了头套,露出一张布满汗的小脸儿。
楚铃儿一脸娇俏的看着南越帝,笑的眉眼弯弯。
南越帝一愣,随即认出是自家的公主,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个机灵鬼,还真是会想着法子逗父皇开心啊。”
“父皇,那你开心不开心嘛。”楚铃儿撒起娇,不停的摇着他的手道。
南越帝笑的很是开怀,点了点她的鼻尖,一脸宠溺:“你啊以后少气父皇几回,我就阿弥陀佛了。”
“父皇……”楚铃儿噘起了嘴,不满的道:“我哪里有。”
南越帝摇了摇头,指着右侧的空位道:“跳了这么半天也累了,去喝点东西。”
闻言,楚铃儿才满意的笑了,临走时对着楚瑞轩挤了挤眼,挑衅的道:“比起哥哥跳的,我是不是更胜一筹?”
楚瑞轩则朝着她温和的一笑,不置可否。
皇后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很是不满。
脸上的笑不由的僵了几分,这个小公主惯会做一些讨皇帝喜欢的小玩意儿,如今就连太子的风头也被这个丫头给抢了去,真是越看她越不顺眼。
那边楚铃儿已经坐下了,抬眸看到皇后一副吃人的样子,不由的掀起唇角笑道:“母后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人家都害羞啦。”
皇后一惊,急忙换了一副温和的笑脸,意味深长的道:“铃儿真是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南越帝定睛一瞧,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铃儿今年满十六了吧?”
“是呢,已经是大姑娘了。”皇后笑的越发温和。
南越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楚铃儿心中一紧,看皇后的眼神也有了狠意,这个老女人一向看自己是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想着除了自己。
刚才她明摆着是向皇帝提起她已经及第,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幸好皇帝没有接这个话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