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祁的调侃也不是没有道理，论贝佳佳调查案件的速度有时候真的比警方还要快，什么受害人资料，嫌疑犯资料，总能第一时间查出个所以然来，如果佳佳不是混记者行业的，真的很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私底下搞了个什么情报组织之类的副业。
“我人缘广。”贝佳佳一脸嘚瑟。
像她们当记者的，没有点线人怎么行？以为独家那么好拿吗？
“是是是，你人缘广，那你快说，你查到了什么了？”凌祁看着佳佳嘚瑟的嘴脸，不由轻笑摇头。
“先柯有亮吧，他的线索比较详细！”贝佳佳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在ipad里点了几下，放到桌面上，屏幕里出现不少学生资料。
“这和柯有亮有关？”凌祁疑惑。
看来看去还是一些学生资料，没什么区别的。
“这些人曾经都对柯有亮进行过霸凌。”贝佳佳解释。
安靖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地听着。
“这两位都是初中时期常常欺凌柯有亮的人，这四位是高中时期。”贝佳佳继续说，“柯有亮本来是u省人，只因受过学校霸凌之后，读完初中便离开所居住的城市，到其他城市里上高中，谁知，就算去到别的城市，因为肥胖原因，依旧逃不了被欺凌。高中期间，他就换了3所高中。好不容易熬到高中毕业上大学，以他的成绩本来可以在他所居住的城市读到一所最好的大学，可是他放弃，他选择了来到k省读大学。因为南北差别，刚开始的时候，他也受到了不少排挤以及冷漠，然后和同学关系越来越好，还有两位不错的朋友。而我就是从他其中一位朋友口中得知他的消息。”
“那人叫方艺。”
“方艺？”安靖惊呼一声，打断了佳佳的话。
安靖脸上的表情是震惊的，以及混乱的、复杂的。
“怎么了？”
“怎么了？”
佳佳和凌祁异口同声地问着，两人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安靖。
“没。没什么。”安靖摇摇头，平复着自己复杂的情绪，她不想让两人感到不安。
安靖目光落在贝佳佳身上，带着担忧，可是故意用平静覆盖着。
方艺，他可能是d。
佳佳与‘他’接触过，该不该告诉佳佳，可是告诉她只怕她好奇心过度，偷偷地寻找‘他’，可是不告诉她，真的害怕她会受到伤害。
毕竟d不是正常人，他是魔鬼，他是变态，他是杀人犯。
“我从方艺那里打听到，柯有亮是一个很乐观的人，面对以前被欺凌，他都是轻笑而过，还说什么，时间久了，他可能就会原谅他们了。方艺说，大概在大三的时候，柯有亮和他一同打工的时候，遇到了以前那些欺凌他的人，柯有亮选择了原谅他们。还有……”佳佳一脸欣慰地说着，对于一个被霸凌的人，选择原谅是多么难得的事，很多人都过不了那个坎而留下阴影。
“方艺还说，在柯有亮失踪之前，他们曾经回去过他的老家，可是再次回到k省不久，柯有亮就失踪了。而且向警察报案失踪人员的还是方艺了。”
听完贝佳佳说完，安靖脸上的表情沉得如死静的水，没有一次波动。
很狡猾的手法，把人藏起来之后，向警方报案，这样一来，警方人员寻找一段时间后，就会对失踪人员的寻找产生无望，逐渐变成遗忘。
在所有人都认为找不到了，或者死亡了之后，其实受害人已经被折磨的将要崩溃。
每天的期待，却变成受害人无果的绝望。
柯有亮一定曾经幻想过，他的失踪一定引起家人的注意，家人一定会报案，警察一定会来找他，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失踪也是被算计好的，‘他’不会让他有求救的机会，也不会给他有逃跑的可能，一切都是在‘他’计划当中。
其实佰毅也是一样，他是一个宅男，不出家门并不是件特别的事，所以‘他’利用这一点制造了一系列的假象，譬如，外卖、快递……等。这样一来，别人就以为佰毅依旧在家里活的好好的，并无人察觉到异常，封闭的房间、隔音墙、镇定药剂……可想而知，佰毅在临死前的每一天都是被折磨的。
现在她在害怕，害怕‘他’会对佳佳出手，面对佳佳如此执着的查问，‘他’选择了告诉，不过是真是假，也只有‘他’才知晓，而佳佳已经在‘他’面前露过面，所以‘他’或多或少都会注视着佳佳，她祈祷‘他’只是注视，若是‘他’敢伤害她重要的人，她不在意付出任何代价。
接下来佳佳到底说了什么，聊了什么，安靖都没有心情继续听下去，也听不进去。
……
――
几天过去，白淳依然在穗盐警局帮忙。
两宗案件已经接近尾声，犯人已经抓捕。
杀死佰毅的是他之前合作过的同行项之恒，因为之前佰毅在工作上坑了他一笔钱，导致他欠债连连，好不容易还完债，却被检验出患有癌症，绝望加愤怒，他把所有不愉快都发泄到佰毅身上，强行灌药，不给吃，每天只给一点水，直接把人给饿死。
杀死柯有亮的是之前在高中时期霸凌他的人，叫普铭。普铭是知名大学技术工程系的学生，他已经认罪，承认那些设备是他所为，折磨柯有亮也是他做的。
……
安靖来到穗盐市，探望了小轩之后，便来到穗盐警局接人。
几个大男人邋遢到让人不敢直视，胡渣、黑眼圈、鸟巢头……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
“看来你和李乱来的‘爱恨情仇’并不是一般，看他把你们折磨成什么样了！”安靖无奈吐嘈。
说脏嘛又不至于，说不脏嘛又不敢直视。
“‘他’太狡猾了。”
从坐上车之后，白淳并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上了高速，他才开声。
不狡猾还是高智商罪犯吗？
“‘他’是以暗示方式指引着那些犯人犯罪。”白淳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