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救治(1 / 1)

“皇后娘娘,五皇早年肯定是受过重创的,他落下了病根,虽然一直在调理着。可是……”

“可是什么!”眼下明皇后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要一想到她含辛茹苦生下儿,好不容易养大了,居然还要难逃一死,她就心痛得无法呼吸了。

“想必是针炙不当,把肺脏弄坏了。”她本想说是弄破了,不过好像有点吓人,但说成弄坏了,感觉也没好到哪里去。

看看明皇后煞白的脸就知道了。

宁染染终于深刻的认识到,这次她真的遇到大麻烦了,她真不该嘴快。

可一想到祁流云明明就是病入膏肓了,却偏偏还做出一副装病的模样,她就忍不住警告他啊。

“你治不了?”明皇后阴沉着看着宁染染,一字一顿,语气平平,可杀伤力却很大。

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是握在身侧泛白的手却将她给出卖了。

“民女……”

如果可以宁染染真想傲骨一回,放出这么句话出去,就说:劳资还真治不了,怎么着吧!

祁流云这个病,用中医是没法治的,得手术啊。

“宁姑娘。”被判了死刑的祁流云终于打破了沉寂,他温润的开口,好听的声音奇迹一般抚平了她心中的暴乱。

“五皇请讲。”

“宁姑娘不必害怕,你只管说吧,这条命……呵呵,我若尚有一口气在,必保你无事。怎样?”

明皇后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复杂难明。可她眼底怒意尚在,无论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最后恨恨的拂袖转身,干脆不去看他。

这样的皇后,宁染染竟有些同情了。

她如今也为人之母了,自然能体会为儿操碎心的是什么样的。

如此一想,她便咬了咬牙,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皇后娘娘,五皇,民女有个不情之请。”

祁流云温和笑道:“宁姑娘请说。”

看他似乎没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还能若无其事的笑着,宁染染又咬了咬牙。他这样人的,心底到底有多宽?真的不惧生死?

“民女会尽力医治,但民女是个胆小怕事之人,掉脑袋的事情是万万不愿去做的。”意思就是说,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为难她,还得放她离开。

祁流云目光还是那清润,此时嘴角边却勾起了一抹妖艳的笑意来。他堪堪启唇,问得却是明皇后。

“母后觉得呢?”

明皇后还能说什么,便是她现在就想捏死宁染染也不可能了。她这儿是要她表明态!

她犀利的眸光直直盯着宁染染看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冷声道:“本宫答应你便是。”

“还有一事,请皇后娘娘请两名医过来帮一下忙。”

“本宫都答应你。”

宁染染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又走到榻前坐下,再次拉过祁流云的手,闭上眼细细查看了起来。

“民女需要一套银针,一把锋利的匕,软管,酒,纱布,肠线……止血药,镇痛药,有麻-痹的药也拿过来。”

宁染染把能想到的都报出来,压根没考虑过人家能不能听懂,反正她已经尽量避免现代用词。

明皇后立即就着人去办了,反正也不是她头疼操心的事情。

医院匆匆调了两个人过来,带上了她所需要的工具,还有一些药物。

宁染染往那堆药草上看了看,不由叹了口气,匆匆准备的后果就是杂乱。有好几味药都不能放在一起兼用,无奈之下她只好开了个方让人去取来。

然后该捣碎地捣碎,该熬成汤药的拿去熬,她又分别拿着金针跟匕消毒。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她端着碗药这才走到祁流云面前,“把这个喝了。”

祁流云二话不说,一口喝下。

“把衣服脱了。”

祁流云伸手正要解开衣带,又觉得不妥,“你……”

“我是大夫,都这个时候你该不会是想着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之类的事情吧?”宁染染凉凉地看着他,语气里还有丝调侃之意。

祁流云摸了摸鼻,有些尴尬,脸上还微微红了。

“躺好。”

祁流云照做,一声不响地躺好。

宁染染向他走近,伸出手在他胸-前摸了起来。

祁流云:“……”

“你伤了肺脏,胸-部饱满气鼓,造成了肺气阴两虚,我要先把帮你体内的那些胀气给排出来。一会要在你身上动刀的,你忍得了吗?”

祁流云慎重地点了点头。

宁染染突然笑了笑,“忍不了也没关系。”

她这一笑,如碧清一样清澈的眼神,一如春风沐浴,花绽放,如此明媚,如此甜美,让人挪不开眼。

笑声萦绕在祁流云的心头,无法抹去,让他微微失了神。

宁染染已经收起了笑容不再看他,转身对两名医说:“一会儿有劳两位大人帮民女按住五皇的臂膀和腿脚千万别让他乱动。”

两个医对看一眼,默契上前。

一切都准备就绪,她这才拿银针摸着穴位,开始下针。

内殿外昭阳郡主几想冲进去看个究竟,偏偏明皇后坐在殿中,稳如泰山一般。

“皇后娘娘,五哥哥会没事的吧?”

明皇后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心里一遍遍想着宁染染说过的话。

针炙不当,弄坏了肺脏?能进医院的都是医术精湛的医者,若是没有一点本事,又如何让宫里的主们高看一眼?又岂敢在主身上施针?

好一个针炙不当!此事,她必不会善罢干休!

“皇后娘娘?您就告诉昭阳吧。呜呜,都是昭阳的错,昭阳不该跟五哥哥置气,呜呜……”

“闭嘴!”明皇后的沉思终于被她呜咽之声打断,当下绷着脸冷喝一声。抬眼看到她红着眼,哭得忍隐,又有点于心不忍。

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虽说脾气坏了些,却是个心灵透通的。

昭阳郡主见自己又惹恼了明皇后,即便心里再着急也不敢再问,越发收敛,人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外殿的呜咽声,里头是一丝都没听到。

宁染染已经拿着匕划开了祁流云的胸口,她满头是汗,精神绷得紧紧的。整个人已经凝成了另一片不受外界打扰的空间,浑身上下都笼罩了一层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辉。

两位医已经在看到匕插进祈流云的胸口时已经被吓傻。

因为疼痛,祈流云忍不住就抖了起来。

“按住他!”宁染染冷厉的目光毫不客气地扫向两人。

两医这才哆哆嗦嗦照办,心底骇然。

“擦汗。”

殿内还留了一名宫女,也就是替祁流云传话,要宁染染治病的那名青装宫女。

明皇后特意将她留下来,供宁染染差用,也有监视的意思。

宁染染好似浑然未知,心里却通透的很,岂会不明白明皇后的用意。

反正事后她便会离开,以后也不可能再往皇宫里凑,监视就监视吧。

直到她从工具盒中捡出一根圆针,穿上羊肠线开始逢合,殿内的人这才感觉好似经历了一场生死一样。

祁流云已经晕迷了过去。

收完针,再取出他体内的银针,宁染染终于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浊气。

“不知两位大人是否能够留下来观察五皇的情况?”宁染染踌躇的开口。

她很累,长时间的精神高聚中再松懈下来后,整个人都没力气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先。

可是祈流云还需要观察,也不能丢下不管了。这两人虽然年轻,倒是挺沉稳,给她留下了好印象。

两位医也是真心服气宁染染,立即心悦诚服地表示愿意留下来。

他们也想多习习么,不赶他们走最好了。

宁染染点了点头,便再不多说。扯了把椅坐下来,直接往那玉桌上一趴,睡了。

“……”

夜已深,凤仪殿内却一如白昼。宁染染被人推醒时,两只手臂麻得都没知觉了。

“宁姑娘,快醒醒。”

“嗯?”宁染染睡得迷迷糊糊,听了话还云里雾里的。

“宁姑娘,五皇醒了。”

宁染染睁开眼,眼前就是一张放大的面孔,饶是她长得再清丽,这么近的距离也整成了一张大饼脸。

“你谁啊?”

“婢女青禾。”

不然怎么说她脑睡得不清不楚呢,青禾见她睁开眼都半天,愣是不动。

“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位青衣宫女?”

青禾喃喃道:“婢女的衣服上沾了血迹,换了身回来。”现在穿着一身淡黄。

“噗嗤”一声,身后就传来一阵笑意。

宁染染闻声回头,就看到祁流云皱起眉头,捂着胸口,又是一阵抽气声,脸上的笑容整个僵住了。

刚才的怪声就是他发出来的,这就是笑话她的下场!

“你这孩,叫你别乱动!”

明皇后就坐在软榻前的矮杌上,面色还算和蔼。想必是祁流云醒了,她的心也落下了。

软榻的尾端处还杵着两人,俨然就是一直留到现在的两位医。

真敬业!宁染染默默地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这才站起身来。

然后就看到一件雪白的大氅从身上滑了下去,她连忙伸手捞住。青禾已经捂嘴一笑,“是皇后娘娘怕姑娘冻着了,让婢女给您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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