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璃毓何曾想过,楚云轻这手伸地可不短。
连端木家的短都拿捏在手里,更何况大夏不少的秘密。
他深呼吸一口气,等到情绪稳定下来,才又一副淡然的模样。
“放了她吧。”
“谢过皇上,若再有下次,可千万不要胡乱安些奇怪的罪名。”楚云轻抿唇,眼底抑制不住地怒气,这一个个的,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爬到她的头顶上去了。
当真以为她是吃素的?
连夏被捆地双手红肿,那群阉人故意针对她,怕连夏有本事反抗,手心里下了毒的,又红又肿。
她看了一眼,挑眉:“谁捆地连夏,自个儿站出来?”
“皇嫂这又是作甚?”
“大夏有明文规定,宫人不得擅自用毒,我家这丫鬟身上可是中了毒的,皇上难道看不出来,不如宣御医来查验吧?”楚云轻抓着连夏的手,展示在众人面前。
爪子又红又肿,整个已经捏不起来了,本来楚云轻不打算追究,可这几个人明着是踩在了她的身上。
凤璃毓神色一沉,他低声道:“朕……是谁所为,给朕站出来!”
凤璃毓一声呵斥,紧跟着几个阉人便跪了下去。
“奴才有罪。”
“呵,你们一个个倒是心狠手毒,朕倒是不知,身边养了这么一群狗奴才!”凤璃毓冷声呵斥,都是身边伺候久了的太监,可没有办法,必须将这件事情硬撑下来。
不远处的喜公公气得脸色都变了,他揪着手,暗自咬牙,七王妃不就是故意的么。
之前嫌他的态度不好,如今便是故意将他麾下之人给拉出来。
“交由掖庭,好好地给这几位公公长长规矩好了。”楚云轻笑着道,盯着凤璃毓看。
帝王被那眼神吓了一跳,他一个哆嗦。
“朕知晓,皇嫂且放心,朕不会包庇他们的。”
“希望如此。”楚云轻拂袖,对身侧的洛衣道,“带连夏去解毒。”
“是,娘娘。”
楚云轻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就站在那儿,视线从皇上的身上移开,落在端木瑾年的身上。
“此事虽说与年妃娘娘无关,可终究是教导无方,若是因此伤害了燕国公主,那么罪责谁来承担?”楚云轻眉目冷峻,盯着凤璃毓看,“这是后宫的事情,不容我来过问,可还是要提醒皇上一句,后院着火,殃及池鱼的话,谁也补救不了。”
她一拂袖,气愤地很,从殿内离开。
而此时端木瑾年忍不住了,捂着脸痛哭出声,委屈地不行。
端木瑾年跪在凤璃毓的面前:“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并没有别的心思,彩燕已经死了,七王妃这是何意?”
“你先起来。”凤璃毓烦躁地挥手,上去将她搀扶起来,内心深处烦乱地很。
本不想跟楚云轻站在对立面,可是脑海中全然都是那些画面,是她先狠心,跟凤晋衍站在一起对付他的。
休怪他心狠手毒了。
内心深处那么些许愧疚,一扫而光。
她楚云轻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么被欺辱,跟他同出一个境地的人。
如今她是赫赫有名的七王妃,身旁有战神七王爷,何等荣耀,又有几人能踩在她的头顶呢。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端木瑾年委屈地很,吸吸鼻子,看向凤璃毓。
“好,你先起来。”皇上轻声道,他的心跳的很快,“不管怎么样,朕都会替你讨个说法。”
“七王府一个妃子就敢这般,也不知道平日里是什么作风,大抵是嚣张跋扈惯了。”喜公公出声,这一次被楚云轻踩了一脚,损失了不少人。
掖庭的可都是凤晋衍手里的人,一个个狠毒异常,他那几个小公公肯定活不了了。
这笔账,喜公公可都是算在楚云轻的头上。
“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你放心,朕不会容旁人白白欺负你的。”
“臣妾谢过皇上。”
端木瑾年欠了欠身,从大殿内退了出去,刚想起什么:“臣妾没了贴身丫鬟,还想向皇上要一个人。”
飘忽状态的白棠突然听到这句话,身子一抖。
果不其然,端木瑾年向凤璃毓要了她过来。
“白棠终究是个姑娘,也不能一辈子混迹在太监群里,您说呢?”端木瑾年轻声道,“去我那儿做大宫女,臣妾不会亏待了她,再者说,她是臣妾与皇上的媒人。”
凤璃毓内心本就烦躁地很,挥了挥手。
“你去吧,不过不是宫女,还是依照现在这个身份。”
白棠一愣,叩谢过后便跟着出了大殿。
她心底有气,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对待云轻又是这种手段,不过白棠能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不在意这点时间。
……
离了宫的楚云轻心里憋了一股气,她坐在马车内越想越觉得不舒坦。
“通知清尘和鹿北,换一身夜行衣,我要重挫东厂那群阉人。”
楚云轻眯着眼眸,心底那股子邪火怎么都压不下去。
内心深处,好像有个声音在叫嚣一样。
“娘娘,您怀有身孕呢,这般不好。”
连夏的手疼得很,又痒又麻,她今儿憋屈坏了,那群阉人狗子故意栽赃她,要她拿了琉璃灯盏入殿,结果在上面啐了毒,她一个不小心打翻了灯盏,才被凤璃毓的人扣押下来。
“对啊,娘娘,怕是王爷不在京城,他们会对您下手呢。”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杀她个彻底,去吧,清尘她是专业的杀手,我不动御鬼堂的人,谁都发现不了。”
楚云轻低声道,她要他们见识一下,端木清尘到底是什么妖怪。
连夏浑身一抖,多久没有见过王妃这般神态。
“是。”
洛衣应允一声,先骑马回了玲珑阁。
楚云轻把玩着手里的棋子,她的手指圆了一些,可还是修长的很。
这盘棋,她本不打算急着去下,虽说当初与凤晋衍一同联手对付太后,对付凤亦晟,可是京城当中的势力还是纷杂。
倒不如趁着凤晋衍不在,她重新将京城势力清洗一波,也好过在府上等人来刺杀好。
……
月夜,地上结了不少霜,两人身穿夜行衣,动作麻利,翻入内庭。
鹿北率先将迷药散了出去。
房间里原本还有说笑的声音,不多会儿只剩下一片冷寂,端木清尘潜入房内,匕首抹过脖子,只留下一道嫣红的鲜血,那群人便没了呼吸。
她的速度很快,看愣了跟在身后的鹿北,可他也没有拖沓。
如今宦官当道,这群阉人狗仗人势,欺压良民,做尽了坏事,让他们尝尝滋味也好。
两人蹿上房顶,端木清尘手里的令牌递了过去。
“你先回去吧。”
“你呢?”鹿北怔了一下,隐隐察觉到了端木清尘不对劲。
她冷声道:“不用管我,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解决。”
鹿北僵了一下,两人一个翻滚,出了朱雀大街,他不忍心丢下端木清尘,可是女人一声呵斥:“说了要你走,别再跟着我了。”
“可是……我们一起来,定要一起回去,同样侍奉一个主子。”
呼……
端木清尘觉着头疼,也没多说什么,便看到身侧蹿出几道人影。
要走也来不及了。
“七大高手来了五个,端木家主还真是看得起我呢。”端木清尘歪着头,沉声道,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那个慢慢走来的男人。
她的亲兄长,端木隐刀,此时一身白衣,宛若谪仙一般,飘带随风飞起。
端木隐刀视线落在黑衣人身上,他凝声:“你到底还是过上了从前那般杀人如麻的日子,这就是你要的自由吗?”
“与你何干,是打算拿我的项上人头,去换一个端木家未来的家主吗?”端木清尘抬头,盯着他看。
男人面色一沉,不曾多言。
一挥手,五个杀手齐齐朝着她过来。
端木清尘一把推开鹿北,呵斥一声:“护好自己,打不过就跑,别拖我后腿!”
“是。”
鹿北一个翻滚,躲开了那几人的攻势。
便见着女人从腰间拔出长剑,黑发飞起,整个人英姿飒爽,月夜之下,那凶狠的眼眸,好像是修罗一般。
她是一个专业的杀手,招数丝毫不拖泥带水,一个侧身,越过那个白发矮子,长剑没入那人的心口,一下子便将那矮子整个人都挑了起来,朝着端木隐刀身上砸去。
“废物!”
她一声低吼,猛地跃起,踩过另外一人的头,攥着两人的头,嘭地一声,溅起一地的血,在她的脸颊上。
端木隐刀面色一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疯魔到这个地步。
手里的暗标飞出,嗖嗖嗖,三下,人影摔了下去。
“这就是你请来的杀手吗,这样,怎么坐稳端木家家主的地位?”
血染的长刀,慢慢地出现在端木隐刀的眼前,清尘嗤笑一声。
“你就这点能耐吗?”
嗜血的眼眸,起了一丝不屑。
端木隐刀怔了一下:“我是你的兄长,你拿着剑,指着你的兄长,成何体统?”
“我说过,再相见,就只是对手了。”端木清尘嗤笑,她的眼眸阴狠。
男人面露惋惜,他的声音颤抖地厉害。
“囡囡……”
端木清尘眉头一皱,也就是一瞬的时间,嘭……什么东西扎进了她的心脏,一个女人出现在她的身后。
“小心!”鹿北吼了一句,可还是来不及了,那人的剑已经刺入她的心脏。
黑袍之下的女人,低声道:“我还以为你当真绝情呢,就这一声便让你分了心啊。”
端木瑾年嘲笑的口吻,走到端木隐刀身侧。
“兄长可还满意?”
眼泪从男人脸颊落下,那一瞬,他真正看到了端木清尘眼底的决绝。
那是她的小名,儿时也只有母亲能够唤上几声,端木清尘闭眼,任由泪水流淌。
“你还有什么能耐?”端木瑾年伸手,掠过她的脸颊,“这么多年,你还是这般任心,就这份情,会要了你的命,我从小就跟你说了,可是你……嘶……”
什么东西咬了她一下。
端木瑾年僵直着身子,一剑甩开身前的鹿北,端木隐刀伸手,一拳将鹿北打了下去。
他狠狠的踩在鹿北的脸上,低声道:“梨落宫的招数,你是梨落宫的弟子,可曾听过一个妖女害死了你们的老宫主,她就是端木清尘,就是这个女人。”
鹿北挣扎着去怀里掏出骨笛,可是手又被人踩了一脚。
他张合了嘴巴,半晌没有说话。
此时心上中了一刀的端木清尘,忽而伸手,将身前的刀子拔了出来,鲜血迸射。
她用力将那柄刀子折断。
“我心底的柔情如何,与你们两个贱人无关。”
嗖……
长剑划过端木隐刀的脖子,男人微微一愣:“你不要命了!”
“这血,还真脏呢。”
端木清尘带着浓浓的杀气,将两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可她身上流了很多的血,刀子划破了端木瑾年的脸颊,她咯咯咯地笑了:“我不杀你,就你现在这样,回去瞧瞧吧。”
一缕白烟腾起,那两人消失地无影无踪,而就在此刻,撑不住的女人跪了下去。
鹿北起来,抓着她的手臂:“你没事吧?”
“送我回去。”
鹿北身上满是鲜血,那股浓浓的血腥味,散不去。
他抱住了端木清尘,心里难受地很。
“千万撑住,千万。”
身上的人,疲倦地耷拉着眼皮,端木清尘嗤笑一声:“不怕,我的心脏不在那边,他从未关心过我,也从不知道这个秘密,他只知道母亲爱唤我囡囡,却不知道囡囡其实不是我的小名,是胎死母亲腹中的妹妹。”
她一个人,胡乱地说了很多。
鹿北身子一抖,他以为一个那么凶残的杀手,内心应该如磐石一样,坚不可摧,可不曾想,端木清尘内心深处柔软地很。
就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
“母亲小时候便与我说过,兄长有大抱负,可她不愿意参与那些纷争,兄长便出卖了母亲,任由宅院之中那个女人将母亲毒死,他明明可以阻拦的……”
“你先别说话,很快就到了。”
鹿北急了,就怕她一口气顺不过来。
怀里的女人咯咯咯地笑着。
满脸的鲜血衬地她越发地妖娆。
起初在凤栖宫内可以说她是说狠话,狠不下心来,可是现在呢。
怕是已经失望的彻底了。
……
七王府后院,楚云轻在缝制小衣服,手被针扎了一下,出血了。
“娘娘,清尘姑娘受了重伤。”
“怎么可能?”
就那群阉人怎么可能伤的了端木清尘,连夏便往里面跑边说。
“是端木家的杀手。”
“难怪呢。”楚云轻叹息一声,她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送她进屋,我去瞧瞧。”
血流了一地,端木清尘身上的血已经开始干涸。
她冷得很,唇色惨白。
“匕首上面有毒,失血过多,来,帮我拿着。”她轻声道,从怀里将针包掏了出来,摆在那上头,先扎了几下,替她止血。
“烧点热水进来,还有,拿几把刀子来。”
“是,娘娘。”
屋内的温度在慢慢升高,她怕冻坏了端木清尘。
身上也就那么一个伤口,楚云轻害怕心脏出事,可她刚查探了一番,蓦地蹙眉,如果扎在心口怕是回天乏术,这会儿看着,倒是没什么大碍。
她拿了剪子,剪开那些乌黑的血块,轻轻地刺了一下。
轻度昏迷之中的端木清尘一咬牙。
“吃么,麻药。”
“不。”
疼一些更好,这样可以让她更真切地感受到,那人的心狠。
“我陪你聊会吧,省得你睡过去。”楚云轻低声,双眼却是极其认真,就盯着手里的刀子,烂肉割开,将里头一根黑色的线,慢慢扯了出来。
这人何其阴狠,大概是害怕端木清尘会死得不够彻底,在刀尖上埋了一条线,那条线上啐了毒。
“是他动的手吧?”
“不是,是端木瑾年。”
“她?”楚云轻愣了一下,“怎么可能?”
黑线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血肉之中,楚云轻手下一沉,她低声道:“可能会有些疼。”
“没事。”
满身冷汗的女人,死死地咬着牙关。
“我一时分心被她钻了空子。”
“嘶……”
这一声,是楚云轻发出来的,她牵着那根黑线,看着忍不住疼痛的女人在床上翻滚。
她知道这是什么人给的,阮檀给的毒,还有这个法子,更是楚云轻亲自教给阮檀的,她怕亲自处理对手的尸体会留下痕迹,便想了这一出,没想到如今阮檀倒是告诉了别人。
还有这个毒,楚云轻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孔雀蓝”,她也没有想到,阮檀居然拿出来给人用。
线埋入体内,慢慢腐蚀五脏六腑,与其说是线,倒不如说是毒药作成的一条“线”,很长的一段,越是往外抽,端木清尘越是疼,一直等到末端出来了,端木清尘也已经昏迷过去了。
“娘娘,这是剧毒啊。”
“嗯。”黑线放入银盘里发出滋滋滋的响声,楚云轻面前有些模糊,她兴许可以理解了阮檀之前说得敌人是什么。
阮檀兴许不会亲手杀死自己,但是通过她的帮助,别人会杀死自己。
就比如这根黑线。
毒药若是入了自己的身体,只怕也是死路一条吧。
她愣了一下。
“替清尘姑娘包扎伤口。”
“是。”洛衣上前,也没有多余的话,楚云轻从屋内退了出来,手还抖得很厉害。
“清尘姑娘身上的毒,还未解吧?”连夏多嘴问了一句。
楚云轻怔了一下:“此毒,难解,先把伤口包扎好,暂且吊着性命。”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她低声道,看着那亮堂的月亮,眼眶忽而就湿润了。
这一刻的楚云轻有些惧怕,不是害怕生死,而是害怕有朝一日会死在自己手里。
此毒是她研制,解药还没有来得及提炼,还有很多很多类似这种的毒药。
阮檀应该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娘娘,您有心事?”
“没有。”楚云轻叹息一声,她内心有些自责,知道此刻端木清尘遭受怎么样的疼痛,那是比化尸水还要恐怖的毒药。
楚云轻张合了嘴巴,过了很久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连夏守在一侧,在一起这么久,也知道娘娘什么性子。
“想王爷了?”
“嗯。”
楚云轻现在还有一点最害怕,怕这些毒,被用在凤晋衍的身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等同于她杀了人。
这让她该怎么面对。
楚云轻惆怅之际,屋内的洛衣赶忙跑了出来。
“娘娘,不好了。”
“怎么了?”
楚云轻深呼吸一口气,紧跟着进了房门,便看到端木清尘的伤口变得奇硬无比,裂开一道口子,怎么都包扎不起来。
身前漆黑一片,连通印堂也都黑了。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洛衣低声道,说她包扎着便出了这个情况。
整个面相,像是浮着一团黑气一样。
楚云轻上前把脉,明明已经平稳了不少,可看这伤口怕是要出事。
“找点棉线来。”
她仔细端详了片刻,刮掉那些变硬的角,在还未干涸之前便开始缝合,可是压根没有用,硬的连针都刺不进去。
“娘娘,这样下去,伤口会烂的。”
“别急。”楚云轻宽慰一句,她的手有些抖动,坐在床沿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决定了。
孔雀蓝的配方,是当初在古蜀之地一个古墓里发现的,组织给了她来研究,解法大抵是有的,只是上头写了几个字。
“禁术”
在古蜀作为禁术存在,那一页也不齐全。
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端木清尘变成一具僵硬地干尸,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试试看。
“准备一些炭,还有朱砂,符纸。”
“娘娘您要作法吗?”连夏怔了一下,却听见女人声音很轻,很细。
“解毒而已。”
可听着这法子,真的很像是要开坛做法,楚云轻也管不了这么些许,刀子在指尖割开一道口子,鲜血和朱砂混在一块儿,她将其抹开,涂抹在端木清尘的脸上,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纹路涂在脸上。
她照着记忆之中的画法,在她的脸上画出一道道痕迹。
不多会儿,只听着楚云轻嘴里念了一句,她在符纸上写下一道梵文。
猛地贴在了端木清尘的嘴唇上。
而就在此时,门外一道阴风吹过,来人猛地闪入屋内,一把夺过楚云轻手里的符纸。
“阮檀,你别乱来!”
“我要的便是这个,你别拦着我。”
“古蜀的禁忌,你真以为可以起死回生吗?”楚云轻冲着她的身影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