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百两黄金,都让高大山买了田地,已经所剩无几,打算来年开春重新盖个大房子,李云娇已经在赶制图稿了。
这三千两银子,李云娇也有预算。
没过两天终于等到常自在的消息,镇上一户大商贾正准备给儿子娶妻,置办喜宴。
常自在一直将李云娇的嘱托放在心上,接到请帖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李云娇。
“高夫人,你那啥酒,可还打算兜售?”
李云娇点头:“那是当然,还请常先生多费心了。”
“那里,那里,在下必定尽力而为。”
就连常自在都没有想到,李云娇的酒,在喜宴过后,竟然不胫而走,一跃成为大户人家口头上的谈资。
他送礼过去的那家商贾,更是成了好些人来往的对象,为的,就是那半坛子仅剩的青梅酒。
那家商贾自己都舍不得喝了,封起来存进酒窖。
年大富出身商贾,是平山镇有名的富户,平时没别的爱好,就爱没事喝上几口。
眼看那日常自在送过来的好酒就要见底,终于忍不住主动上门,找上常自在。
得知竟是从平山村高家得来,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高兄,冒昧打扰,在下年大富,想请尊夫人出面,有事相商……不知,可方便一见。”
年大富虽经商多年,性子却直,喜欢开门见山,直来直往,为人颇为爽利。
李云娇很是欣赏并看好,觉得年大富,确实是个非常适合合作的合伙人。
在年大富表明来意时,并没多做考虑,或是拖拉。
“不知年老爷想怎么合作。”
年大富初识李云娇,觉得对方虽是个妇道人家,道性子直爽,很是对他胃口,也颇为欣赏。
“高夫人入股,你出技术我出力,咱们五五分如何?”
年大富身材臃肿,大腹便便坐在椅子上摇着纸扇,眼里时不时透着商人应有的精光。
在他看来,这门生意若成,五五分账那是值的,绝对有利可图,而且前途不可限量。
他除了是个商人外,更是个好酒的,高家那酒,在他看来,实数顶尖儿。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经验老道,去的地方也十分广泛,哪怕是最为富饶的京都,都没有多少可比。
若预计不差,高家的酒酿,不出几年,必名动燕京!
现在若能早早垄断,将来必不可限量。
双方商定协议后,便准备着手大肆酿酒的事。
李云娇决定,就在平山村建立一个酒厂作坊,年大富投资建厂,李云娇负责技术。
晚上李云娇同高大山合计。
“酒厂需要人手,不若就让大哥二哥和老四过来帮忙吧,毕竟是自家人,信得过,也可靠。”
高大山大为感动,他如何不知,媳妇这是有意拉帮他几个兄弟一把。
“恩,成,都听你的!”
他媳妇就是人好心善,能力又高,他高大山是走了几辈子运道,才娶了李云娇这么个媳妇。
他决定了,为了报答,他要加倍对媳妇好才行,恩,帮媳妇多干活,多出力,尽量让媳妇不累,反正他有的是力气,不怕累。
……
“三嫂,你说啥?”
让他管理酒厂作坊!高老四惊的差点一屁股蹦起来,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摊到他头上嘞。
可他啥都不会,万一干不好咋整?
“我,我怕不行……”
本来抿嘴乐的小薛氏一听老四这完蛋话,不乐意地偷摸捅咕他。
有啥不行大,三嫂都发话了,这好事儿不让自家兄弟干,还能便宜外人不成。
高家老屋几人欢喜几人不高兴。
不满意的无非就是大嫂邢氏!凭啥让老四当管事?大河可是高家老大,为人又实靠,不比高老四那个油嘴滑舌的强?
李氏分明是有心不拉帮大房。
上回帮高老四还赌债,一还可就是一千两,如今又让他当作坊管事,咋啥便宜都让四房担了,他们大房算啥?不是亲兄弟啊!
邢氏心里怨念,脸上也不乐呵。
李云娇看在眼里,心里舒坦多了,不是她小心眼,堂堂总裁跟一个古代农妇斤斤计较,而是邢氏这个人,需要敲打敲打,否则怕容易坏事。
邢氏跟小薛氏不一样。
小薛氏是老薛氏娘家亲侄女,性子多少有些相似,眼皮子浅是个毛病,但没多少坏心眼儿,最多图个小便宜,什么事都能表现在脸上。
可邢氏,心思就深沉多了。
之前能出手狠狠推了李氏一把,差点一命呜呼,虽然把自己唤醒,但不能抹杀邢氏心狠手辣,良心不善。
老薛氏以为李云娇还在嫉恨大儿媳推她那一把,没给老大安排,也没好说啥,说起来也确实是她们理亏,李氏还能惦记老四家,已经很不错了。
说到底老薛氏心眼也是偏的,最喜欢的还是老幺高老四。
隔天,高大山在村里开始四处张罗人手起盖作坊,因已入秋,要在初冬来临之前尽快完工才行,否则天冷不好动工。
“大山,你不会介意,我不让大哥来作坊帮忙?”
高大山摇头。
“我媳妇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你一定有别的打算。”
李云娇很是欣慰,高大山的信任,让她内心愉悦,你起眼笑着揶揄。
“你就这么相信我?”
高大山自然是相信李云娇的,原因无他,就连老四那个混不吝的,她都想着帮扶,不可能独独对大哥视而不见。
个中缘由,不必多想。
作坊盖好那天,高家一大家子摆桌庆贺了一番,老薛氏眯缝着眼高兴的不得了,就连想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高根生,也难得的嘴角带笑。
老高家终于出息了。
“老四,作坊已经完工,抽个空,寻一些可靠,实在的人,招进作坊,日后作坊的运营就交给你,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是做不了主的,来找我。”
“哎!好嘞,放心吧三嫂,我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好好干!给你和三哥长脸!”
人逢喜事精神爽,晚上,睡不着的不止一家,然可不都是高兴的。
“大河,三房就是故意的,宁可拉帮老四那个草包,也不帮帮咱们,你可是老三的亲大哥,有他这样厚此薄彼的兄弟麽!”
邢氏嘟囔了一晚上,高大河冷着脸当做没听到。
邢氏越说越过分,直说李氏那个扫把星不安好心。
高大河才忍不住低吼:“你就消停点吧,咋啥事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儿了,整日想这些个没用的,想出息不知道自己争点气?靠旁人有个啥用,老三家有出息,那是人家本事,你在眼红,也轮不到你。”
说完翻过身背对着邢氏闭眼睡觉,气的邢氏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