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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2 东南(1 / 1)

12东南

月华静谧,夜色如水,柔光摇曳,催人欲醉。

一轮皓月当空,月华如轻烟,似薄雾,缓缓洒落下来,温馨了一片世界,使这里如同诗歌中的意境。

这里,是神兽山脉东南方向的一处山谷。

万籁俱寂,鸟兽蝉虫全部蛰伏了起来,不再出声。寂静的夜色中,只有野花的芬芳还在流动。

星辉清幽,落下一片素素淡淡的光,美好了山谷间腾绕的薄雾。薄雾缓缓而动,肆意泻流,像是仙界的霞雾淌了下来。

就在此时,山谷中,如同天籁般的琴音传出,涤荡心神,净化灵魂。

琴音悠悠,祥静而安谧,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情难自禁,沉醉不已,疑是天界的仙乐在流转。

谷地上,一张瑶琴悬浮在半空中,一双纤长的手指正在拨动琴弦。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丰润而无暇,纤细而纯白,仿佛是这世上最绝美的艺术品。两手如寒玉,微泛冷意,似是没有一丝一毫温度,细腻嫩滑,柔若无骨。

手如柔荑,两手纤纤,指如葱根,十指尖尖。

难以想象,这样的一双手,竟是出自一个男子。

瑶琴前方,一名男子空明出尘,丰神如玉,浑身上下流动着如明玉般润泽的霞光,整个人蕴含有仙界的气息,正于虚空中拨弄瑶琴。

虽为男子,他的容貌却很是清秀,比女子还要灵动,让女人都要嫉妒。

鬓眉如翠羽,肌肤如白雪,眸子如宝石,贝齿如琼瑶。

一身淡碧色的衣装,散发着仿若萤火般的微光,缭绕着一层素白的带状薄雾,整个人完美的融于夜色之中。

男子纤长的手指拂过瑶琴,奏出一曲天籁之音,响彻了这片山谷。琴音优美而动听,让人心灵放松,无比的宁静。

在这一刻,整片山谷都明净了起来,再没有一丝的凡俗气息。

山谷中,芳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各种野花一朵接一朵开放。花草上,有晶莹的露水在月光下莹莹闪烁,散发微光,坠落下来。

落英缤纷,馨香四溢,花瓣晶莹,绚烂缤纷。

在男子的周身,漫天的花雨飞舞,洒落而下。男子抬眼仰望,如在沐浴花雨,洗去了一身的红尘气息。

空明的乐声,悠扬悦耳,如昆山玉碎,像风过洞庭,若草虫鸣夜,似百鸟啼凤。

兰雪叩玉闻风清,碎玦垂珠落金铃。

指拨月下星共语,幽泉冷咽石底鸣。

淳风洗心启仙音,流水迸开湖中冰。

九弦九重天上乐,从此人间不忍听。

男子身前,芳草地上,明月夜下,飞花雨中。一名黄衫丽人,对月而动,裙袂飘扬,轻舞一场。

这是一个纤柔的女子,黄衫长裙飘动,曼妙动人,轻盈灵动的舞姿若仙,给人以空灵的感觉。

脸庞俏白而莹润,闪动着淡淡的光泽。肤色白皙而细腻,吹弹欲破,犹若上好的羊脂玉石。黄色的长衫衣裙飘动间,迎着微风而起,难掩动人的秒体。

玉体修长挺翘,身姿曼妙,明眸皓齿,黛眉弯弯,大眼明亮而又空灵,望着月亮而动,长衣飘舞,青丝飞扬。

素手扬起,像是月中仙子飞抵人间,挥出一片轻纱。黄色的轻纱飘起,动人心旌,散落向天际。

舞姿轻盈,身轻如燕,飘忽若仙,周身缭绕如烟的霞雾。半空中,阵阵霞霭流转,四散荡漾,轻灵的光雨飘洒,彩烟薄雾缭绕而出。

天雨攒紫烟,祥云浮金光。彩霞织锦绣,瑞霭飘异香。

玉手一挥,流光飞舞,纤足连点,飘渺朦胧。

黄色的轻纱轻扬而出,若风中的芙蕖般绽开,泛起一层波涛。美目流盼间,一双水眸欲语还休,让人如痴如醉。轻纱开合遮掩之间,妍丽丰姿,柳腰花态,尽显无疑。

晶莹的花瓣雨飘舞,散发清香,让人欲醉,落英纷纷,发出丝丝缕缕的柔光。

指尖轻抖,几枚花瓣伴着淡淡的微光,于指间绕动。几条透亮的轻纱扬起,在如霜似雪的臂膊上缭绕,如同霞雾,又像轻烟。

一笑倾城舞天纱,嫣然回眸逐月华。

举步转身飞鸾燕,回腰抚袖摇万花。

纤腰柔柳风舞雪,笑靥春桃火流霞。

玉臂映雪手浣香,皓腕凝霜指绕沙。

蕙质兰心月坠影,冰肌雪魄玉无暇。

秋露含泪醉芙蓉,黄衫妙舞惜白茶。

这是一幅如诗如画的妙境,月夜之下,才子抚琴,佳人翩舞,悠扬的乐声令人欲醉,优美的舞姿更是让人沉沦。

“清风明月本无价,绿水遥山乾坤大。脱得尘世樊笼里,漫步西山松竹下。”乐音舞曲中,一人吟诗而来。

男子走到了抚琴人身边,轻语出声:“天堕之中,善舞者五人。其中,雪舞过清冷,何欢太哀怨,红绡略炽烈,木棉显凄婉。故,五人当中,应属黄衫为最。”

这同样是一个超尘脱俗的男子,一身雪衣,随风飘动,纤尘不染。他踏着月霞,如从神界而来,刹那风华,仿如梦幻。

男子清秀文雅,黑发乌亮,轻舞飞扬,在夜空中迈步行走,完全被一层柔光笼罩,看起来非常平和。

他的容貌看似很清秀,但同时却又有种逼人的气势,霸绝的气概,要让人窒息。

他望着跃动的女子,又看了眼抚琴的男子,再次开口了:“只是,黄衫的舞中,空灵有余,却少有情感。”

抚琴男子也道:“真不知,当初黄裳的做法,究竟对是不对。”

“不管怎么说,当初,毕竟是黄衫介入了别人的生活,这件事本就不光彩。”新来的男子道,“不过,不论对是不对,这次……恐怕也都是最后了。”

抚琴男子轻笑:“雷阳,何必如此悲观。”

这个叫雷阳的男子道:“自表兄决定开启‘天耀星野’时,所有人就都明白了吧,历史上,‘天耀星野’一共开启过几次,之后的结果如何,我们又不是不知。”

“这次……能活下来几个呢?”雷阳小声。

“别想以后,只顾眼前,不也很好?”抚琴男子笑道,“轩辕那里,已经把强手劫走,我们这里,也只留下了几批杂兵,压力很小,不是吗?”

“铮——”

就在这时,男子修长白暂的手指拨动瑶琴,翠玉瑶琴荧光点点,一根琴弦颤动,一道冷光自琴弦中飞射而出。

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光箭在成型,洞碎了虚空,扫射而出,直接将隐于暗处的一个人给洞穿了。

而在此过程中,抚琴男子泰然自若,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依旧在拨动琴弦,弹奏琴音。

“看来,又要有大批的杂兵来了,你去安锦和潇潇,或者是飓扬他们那里吧,这里有我和黄衫就好。”抚琴男子道。

“不行。”雷阳道,“你又不是不知,我不能离黄衫太远。”

抚琴男子摇头,再次开始拨动琴弦,同时口中出声:

秋风起兮秋风悲,血雨泼兮血雨飞。

兵戈战兮兵戈怒,天下乱兮天下危。

旌旗蔽日兮荡荡过,战鼓如雷兮声声催。

杀意浓重兮血溅原野,阴霾惨烈兮壮士化灰。

兵甲交错兮碎裂肝肠,呼喊刚强兮痛伤骨髓。

壮怀激烈兮将军怒,怒发冲冠兮天灵威!

琴音缭绕,曲调变得愈加激昂,再不复之前的轻柔,杀气如狂涛怒浪,席卷九重天,琴音如同万剑齐鸣,铿锵作响。

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乐音划破了空间,化成一道又一道大浪向前奔袭。谷中的草木如同纸糊的一样,成排的倒下,彻底崩溃。

雷阳聆听琴音,遥看前方,眸光逐渐转冷,低声轻语道:“看来,又有一批敌人,将要杀过来了。”

“杀!”

下一刻,惊雷般的响声暴起,一支大军迎来了,像是洪水在席卷,涌入了山谷。

人影绰绰,全部眼睛猩红如血,犹如恶兽。杀气如海,令大地颤动,隆隆作响,烟尘气冲天。

寒光四射,杀气沸腾,大军所过之处,到处弥散着浓重的血腥气,不知究竟杀害了多少人,才能造成这种景象。

一股强大的杀意迎面扑来,如同寒冬突然降临,让人浑身发冷,忍不住颤抖战栗。

这时,抚琴男子却止住了琴音,凝望前方,对雷阳道:“你说,在这‘天耀星野’中,这样数都数不过来的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怎么知道。”雷阳摇头。

“就凭这些人,会将我等送上绝路吗?”抚琴男子再次拨动琴弦。

同一时间,翠玉瑶琴发光,铮铮大响。抚琴男子修长的十指拨弦,刹那间,自每一根琴弦上,都扫杀出了一道恐怖的杀光,刹那就将大军给淹没。

琴音爆鸣,如惊涛拍岸,似金戈铁马,又像是刀剑交击,撕裂出无数道翠绿色的锋锐杀光,恐怖无边,宛如刀割庄稼般,直接令大片的军队伏倒,再也难以前进一步。

翠玉瑶琴霞光千万道,摇曳出一道又一道涟漪,看起来很是柔和,犹如水波般波动,但是当碰到人身之时,却又立刻变为一把又一把屠刀,每一道翠绿色的涟漪都足以腰斩一人。

“铮——”

琴音变得可怕而惊人,穿金裂石,震的人耳鼓发疼,脑袋都要碎裂了。乐声大作,音波如同浪涛,不断汹涌向四方。

爆轰声中,抚琴人口中出声:

操吴勾兮破兵戎,舞白刃兮战长虹。

披坚甲兮除邪佞,厉兵马兮惩奸凶。

甲光向日兮金鳞开,黑云压境兮战衣红。

尸接青霄兮煞气冲天,骨堆漫山兮血雾弥空。

衣襟染血兮筋骨化粉,残躯破败兮肺腑消融。

捐躯死国兮作人杰,魂飞千里兮为鬼雄!

远处,军队中的人惨叫,全都捂着双耳,不少人自坐骑上坠落,耳鼻七窍间皆有血迹流出。更是有不知多少人,被音波直接割裂,斩成了数段,头颅与身躯不在一处。

然而,就在这时,抚琴男子突然双手扶琴,停下了琴音。他回首,冲着雷阳道:“这里就交给你和黄衫了,我先去其它地方看一看。”

抚琴男子走了,踏着月光而起,向着远处走去,一身淡碧色的衣装在月下散发微光,给人轻柔而温暖的感觉。

看着离去的抚琴男子,雷阳轻轻摇头,站到了这批大军的前方。

满头乌黑的发丝在冷冽的杀气中扬起,眸光如利剑,灵力狂涌,周身金色的能量浪涛爆发,如立身于金色汪洋中,强横无匹。

同一时间,男子的身旁,一层黄色的薄纱绕动,黄衫轻灵而来,一双明亮而灵动的大眼望着雷阳,道:“我在起舞,却听到琴音停了,玉儿走了吗?”

“杀!”

就在这个时候,大军从那种可怕的琴音中缓了过来,立刻喊杀出声,冲击而来。兵锋交击,顿时发出了金石般的颤音,同时有雷霆一样的光辉在绽放。

杀气如海,数不清的黑色羽箭射出,天空中密密麻麻,恐怖的乌光连成片,像是一张黑色的大网腾空,向着此处笼罩而来。

女子俏脸莹白,空灵的大眼遥望天际,一只洁白的素手扬起,带着一片轻纱,如从仙界而来。黄色的轻纱飘起,向着箭海中卷动,如烟霞在缭绕。

轻纱所过之处,摇曳起一片如羽毛般轻柔的光,华光所照亮的地方,杀气被全部驱逐,黑色羽箭全部寸寸断裂,化成了一片炽烈的黑色能量流,涌向十方。

“铮!”、“铮!”、“铮!”……

那些人几乎疯狂了,全部手持弓箭,拉开了弓弦,一根根箭羽乌黑而又慑人,像是一口口黑洞,可以吞噬人的灵魂。

“咚!”

所有人一起开弓,黑色的箭羽顿时如虹光被射出,发出颤音,拉出数米长的漆黑乌光,如潮水般向此处席卷。

闪瞬间,风雷阵阵起,天地匆匆变,像是空间的壁垒被人打破,绝世的杀气迸溅。

“咦?”

女子偏头,看着如潮水般翻卷的箭雨,轻哼了一声,身姿微颤。随即,她踏着月光轻灵而起,黄衫长裙随风飘动,像是要乘风而去。

玉体玲珑修长,肌肤吹弹欲破,曲线曼妙动人,身姿纤柔灵动。

天穹中,像是有九天玄女在跃动,长衣飘舞,飘渺朦胧。

黄衫周身缭绕微光,给人以无比空灵的感觉。玉手一挥,黄色的薄纱漂漾,像是轻云出岫,朝着箭羽中落去。

顿时,乌黑的箭羽一支接一支的爆碎,状若成片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璀璨而绚烂。

在这一瞬间,整片天地都抖动了起来,羽箭炸开,震出的能量像是海啸,汹涌向四面八方,在整片山谷间荡起一股可怕的爆风。

当爆风散去,黄衫飘起,纤足在半空中连点,像是广寒仙子飞抵人间,最终落入了如黑色洪流般涌来的大军中。

身轻如燕,三千青丝飞扬,身姿无比曼妙,在无尽大军中跃动。黄色的衣衫在夜风中扬起,白皙光洁的大腿露出,两腿笔直,肤色细腻,动人心旌,但却让人不敢生出一丝亵渎的念头。

两只光洁的手如幽兰绽开,向着空中探出,身姿急旋,黄色的轻纱飞舞,像是一朵莲花在开放,散落向四面八方。

黛眉弯弯,睫毛长长,美目流盼,盈盈望断。

黄衫飞舞,轻薄的黄纱像是涓涓溪流,在人群中淌过,顿时流光飞舞,迎着微风而起,在夜月下泛起了波涛。

薄纱所拂过的地方,大片光雨洒落,令乌光尽去,黑雾全散。黄色的微光灿烂,神圣而祥和,带有一股暖意,惊艳了整片天穹。

凡是被黄衫的轻纱抚摸过的人,在这一刻,全部都在发愣,如一截木桩般呆呆地站立,一身的凶戾与血腥气尽去,没有了一点杀意,变得很平和。

远处,雷阳没有出手,只是抬眼遥望,语带悲怜道:“黄衫的力量,不在于杀戮,而在于宽恕。”

“一生都在宽恕别人,但是对于自己,却永远都不能宽恕。”雷阳眉头皱起,看着黄衫的方向,不断摇头,感叹了一声:“只是爱过而已,就要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生来注定多情,多情必遭诅咒,诅咒催生爱意,爱意终将荼毒。”

“生爱为毒,害人害己。红尘争渡,以爱为墓。”

雷阳的眸中,带有无限的怜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黄衫受到的诅咒,对于一个多情的女子来说,太过残忍。”

“黄衫的爱是绝美而无畏的,是真实而纯粹的,是不带有任何虚假与掩饰的。”

说到此,雷阳摇头,接着自语道:“只是,这一切再美好,也难以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黄衫介入了他人的生活,打破了他人的宁静。”

“再美好的借口,也改变不了,一个残酷的现实。”雷阳轻声道,“现实就是,黄衫的出现,使得原本一个安稳而平和的家庭,一对幸福而美满的璧人,出现了裂痕。”

“黄衫以爱为借口,以寻爱为理由,击碎了他人的美梦,夺走了别人的幸福。”

“在追逐爱情的道路上,黄衫是不幸的,但同时,她也是卑劣的。”雷阳吐气,“黄衫最大的不幸,就在于,她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人。”

“排除那个人自身的背负,他的妻子,还是秋义的妹妹啊。黄衫所谓的爱,究竟将自己推上了怎样的位置?”

“而黄裳的决定,又将黄衫摆到了什么样的地方?她为了不让自己的妹妹,再次重复自己的命运,而擅自做出的决定,又是否真的正确?”

“她们这一族,实在太过悲戚。”雷阳再次长出了口气,向前看去。

远处,黄衫依旧在起舞,仿佛遗忘了所有的前尘往事。

如同春葱般水嫩的玉指翘起,指若兰花,向着虚空连点,素手扬起,轻盈的薄纱飞扬,开合遮掩间,缥缈动人。

大片的花雨从虚空中洒落,在月华下闪烁,点点晶莹,片片璀璨。缕缕馨香袭人鼻端,花香让人浑身的毛孔都在舒张。

黄衫被花雨所缭绕,扬起的轻纱间,舞姿轻盈,飘忽灵动若仙。衣裙飘起,黄纱慢扬,柔光微漾,让人如痴如醉。

朱唇皓齿,姿色天然,端倪如画,娴静温婉。

春风桃李芳菲歇,银辉残画凝冷月。

一梦春秋韶华度,可怜芳年又泣血。

柔肠百折千回结,泪儿几缕伤心切。

黯销魂,东风夜雪。

情难断,天意难灭。

谁晓今日时节,忍教轻离别。

又看芳华落尽,自此春去也。

黄衫的舞姿是空灵动人,慑人心魄的。但就是在这种空灵的舞姿之中,却总让人感觉少了些什么,似乎是缺了一份真实的情感。

“轰!”

山谷的中心地带,雷阳昂首挺立,乱发飞舞,气势攀升到了极致,四下里可怕的灵力浩荡,像是海啸在冲击。

他喝了一声,道:“黄衫的净化差不多了,可惜,这些家伙不值得被净化。”

在雷阳的周围,无尽的雷光腾起,金色的闪电劈舞,逆天而上,让整片天地都不住战栗了起来。

九天被勾动,万丈的闪电从天而降,一道接一道的坠落,全都有水缸粗细,像是一根根支柱在撑天,连虚空都给打爆了。

雷阳爆发了,通体散发出璀璨电芒。他向前挥手,从他的五指间,扫落出成百上千道雷弧,像是一片雪白的刀刃在向前笼罩。

“轰隆隆!”

雷声惊天,电芒破空,如同鬼哭神嚎一般,像是熊熊大火在烧,璀璨炽烈的雷光无尽,让月夜如白昼,耀的人睁不开双眼。

潮水般的大军被雷光所覆盖,在闪亮的金色雷霆中矗立,静静等死,没有一丝的挣扎与反抗,像是不知道自己身处何种境地。

“噗——”

像是纸张燃烧,破灭成飞灰的声音发出,不知有多少人在雷弧中燃烧,变为焦炭,化为灰烬,尸骨不留。

一阵风拂来,像是吹过了燃尽的纸堆,黑色的飞灰在夜空中飘散,显得诡异而骇人。

看着眼前的景象,雷阳叹声:“长此一生,以松竹为乐,不愿身入红尘。到了今日,也不得不大开杀戒了啊!”

红尘万丈起风波,英雄无奈饮白戈。

自此身入红尘里,空教两点泪婆娑。

就在战斗发生的同时,山谷的上方,一处山崖上,抚琴男子与另一个男子并排而立,遥望山谷中的情景。

“看样子,下面的情况,确实是不需要我们援手了。”抚琴男子道。

“不需要了,毕竟强敌都到了轩辕那里。”另一男子道。

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身着一身棕褐色的紧身衣装。男子天生魁伟,身姿很是健硕,英姿伟岸。

一身皮肤黝黑,实际上并非天生,而是晒出来的,带有种野性的气质。这样的肤色,不知到底经历了多少的风雨,才能够形成。

浓密的黑发束起,垂在背后,双目有神,剑眉入鬓,气度非常的沉稳。

“你不去轩辕那里帮忙?”抚琴男子道。

男子道:“不需要,樱巧倩已经过去了,他们两个都是天堕的九绝,应付几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是风中一粒沙,哪里需要那里撒。”男子笑道,“这里,显然不是需要我的地方。”

“需要你的地方?”抚琴男子也笑道,“照你说,哪里是需要你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总之,不是这里就对了。”男子傲然道,“我的价值,不在于打打杀杀,我的价值,在于探索与发现。”

“我这一生,唯一的追求,便是走遍所有传说之地,走遍所有人类所不能到达的地方。”男子野性的眸子闪光。

“你是说,人类禁区——九大秘境?”抚琴男子有些惊憾,问道:“你……想要走遍九大秘境?”

“不错,这次回来,也只不过是短暂的停留,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我就要再次出发,离开天堕,去寻访那些传说之地。”男子随口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次的危机,他也许再也无法离开。

“九大秘境,传说中的绝美之地,说是仙境也绝不为过。”

“那种壮美奇绝的景致,每一处,都不可能还有其他的景致可以媲美。但就是这样的地方,这世上,竟然有九处之多。”

“在这世上,偶有人类见识过其中一二,但自古以来,传说没人能够遍览全部的绝景,这世上的规则,也不允许有人见识过全部。”

“而我,穷毕生之力,也必要阅尽所有的密地!”

天高地阔凭驰骋,四海三山任遨游。

纵横自在三万里,得此一生更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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