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飞吃饭也一时没有了胃口,于是他来到江岸边、坐在岸边的长条椅子上。
松花江从城中流过,两岸的高大建筑鳞次栉比,江面开阔、江水东流,时不时看到江心翻腾起来的小小浪花。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江岸边过往的行人脚步匆匆,大家都在往家赶路,或者正有一桌热腾腾的晚餐正等着他们,还有亲人的期盼。
腾飞望着东流的松花江水发呆,他感觉特别地孤独、无奈,甚至想一下子跳进滚滚的松花江里去。
自从他和杨丽娜结婚之后,腾飞的事业节节高升,但是他的婚姻生活却是一塌糊涂,他一时也搞不清楚,杨丽娜怎么从一个小绵羊慢慢地变成了一只母老虎,刚到三十的女人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二人的婚姻是多人极力撮合的产物。腾飞大学毕业以后来到一家省城很有名的国有建筑集团公司,不久以后,当时的老总、也是杨丽娜的父亲、亲自接见了他。
其实,这一点也不会让人奇怪,腾飞在大学时是系学生会主席,他经常接触的都是大学系里的领导、教授,为人处世、待人接物、举手投足、显得老成持重。
也就是说,腾飞没出校门,已经是一个“社会混子”了,此外,腾飞身材匀称、高大英俊,哪一个领导不喜欢这样的年轻人。
老总的谈话中含蓄地向腾飞透露了重用他的想法,表面上腾飞佯装不知、其实心知肚明,他也含蓄地向老总表达着感谢、也当场表了自己的决心。
无疑这是腾飞人生中的第一个难得的机遇,既然来了,社会经验很丰富的腾飞怎么轻易让它白白地溜走,所以,腾飞把自己整个身心都扑在工作上,吃住在工地,反正是单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对施工中的每到工序严格把关,高标准、严要求、出精品。
腾飞的付出赢得了大家的好评,他很快就脱颖而出,当时的项目经理、也是后来的老总也非常赏识他、收下腾飞做了徒弟,师傅开始给腾飞张罗对象了。
一天下午,在项目经理的办公室,师傅向腾飞摊牌了,腾飞当时心里是很抵触的,因为他刚刚丢了初恋女友、还没有从失恋中走出来,心里一时接纳不了别的女人。
“你先别拒绝”,师傅耐心地对腾飞说:“看看再说”。
“师傅,你知道我心里……”,腾飞很难为情地解释说。
腾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师傅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心里苦,初恋都是很难忘的”,师傅好像能看懂他的心思、温和地说:“谁也不能总生活在过去中,况且,对一个背叛你的女人还有什么留恋的,即使不出现变故,你能把她调到省城来吗?不现实,有时婚姻和爱情是不同步的……”
师傅的话也在理,腾飞不再反驳,于是师傅抄起桌上的电话、熟练地拨通一个电话号码说:“小娜,下来吧”。一切都好像提前安排好的。
不大一会,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中等身材,身上火红的短裙衬托出白生生的皮肤、比那欧洲人还白
腾飞心中不悦,女人太随便了,你至少应该先敲门、再进来吧,基本的礼节都不懂。
简单地寒暄之后,师傅就借故离开了,办公室里只有腾飞和杨丽娜两个人。
“腾飞,握握手吧”,杨丽娜和腾飞自然熟,她主动提出来说。
腾飞很不情愿地伸出手,因为他过去还没有遇到过如此大胆主动的女孩,一般情况下是男孩主动先提出来,含蓄、含蓄,女孩的一点矜持也没有吗?腾飞心里想。
两双手握在一起,杨丽娜大胆火辣的眼神让腾飞有点不自在,大方得体,但是不能过渡,毕竟二人才刚刚见面,腾飞开始挑剔杨丽娜的毛病了。
“你坐吧”,腾飞挣脱杨丽娜胖乎乎的小手、把杨丽娜谦让到办公桌旁边的座椅上,他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腾飞漫不经心地假装翻着桌上的一本工具书,眼睛窥探着对面的杨丽娜,看似不经意,其实,杨丽娜的一切动作、眼神尽在腾飞掌握中,他不是一个情场上的新手。
眼睛很大、眼皮很双,一头浓发遮盖住半个脸颊,让大脸盘看起来不是很突出,女人其实不难看,就是脸上的浓妆让腾飞看着不舒服。
腾飞喜欢不施粉黛、或者略施粉黛的女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年轻就是资本,何必人为地涂抹、破坏天然的美。
腾飞生活的边疆小城和对岸俄罗斯远东很著名的城市接壤,口岸开放、商贸互通往来,在大街上经常看到非常漂亮俄罗斯女孩,一个个身材高挑、大方自然。
过去腾飞在老家的时候,也经常借故和一些漂亮的俄罗斯女孩搭讪,就是她们身上浓烈的香水气味让人接受不了,或许过早地受到这方面的影响,腾飞就喜欢那种类型的女孩,他的初恋女友就属于这种欧美范的。
显然杨丽娜不是腾飞心中的菜,简单地聊了几句,腾飞就没有话了,杨丽娜热情很高、喋喋不休的话题等待着腾飞。
“对不起,我还有事”,腾飞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逃跑了。
腾飞对杨丽娜态度冷淡,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杨丽娜知趣地离开,既不得罪自己的师傅、还能达到他不想和杨丽娜处男友朋友的目的,但是杨丽娜对腾飞非常执着,她经常来单身宿舍、工地看望腾飞,带着一些腾飞喜欢吃的食品、冰镇饮料,让腾飞骑虎难下、左右摇摆。
机会最终还是留给了杨丽娜。
一个周末的晚上,腾飞和几个大学的同学聚会,饭桌上大家聊起大学时的话题,腾飞心情郁闷、多喝了几杯,本来不胜酒力的腾飞醉醺醺回来了,一直在宿舍大门外等待腾飞的杨丽娜赶忙跑上前、搀扶着腾飞进了宿舍……
第二天,腾飞醒来,他和杨丽娜赤条条地躺在一个被窝里,什么也不用说了。
“昨晚上你真厉害”,杨丽娜一睁开眼睛、白生生的胳膊搂住腾飞的脖子、陶醉地说。
“起床”,腾飞忽然坐起来说。
他三两下就穿好衣服、下床、把满地散落的胸罩、三角短裤、裙子捡起来抛给杨丽娜,接着又催促说:“抓紧时间吧”。
“小辫子是谁?”杨丽娜边往身上套着裙子边问腾飞。
“天上飘走的一片云”,腾飞模糊地回答说。
“是前女友吧?”杨丽娜盯着腾飞的眼睛、接着追问下去。
腾飞没有立刻回答,他坐在床边、脑袋埋在双手里,过去的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腾飞昨天晚上一定很疯狂,醉酒后的他、就像已经发情的大象、无所顾忌了,他是有意识的,虽然不是很清晰,干了什么他还是有记忆的。
有的人谎称酒后干了什么坏事、不记得了,那是纯粹在为自己的过失找借口,或许腾飞真把身下的尤物当成了初恋的情人、动作幅度很大,让杨丽娜感受到了快感。
男人床上的疯狂有两种情况,一是爱,他真心想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感觉到来自内心浓浓的情、强烈的冲击、征服的欲望;
另一种是虐,怀着玩的心态、变换着花样折腾,两种方式都能给女人带来快慰,但是性质完全不一样,究竟腾飞和杨丽娜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玩的,他似乎真不记得了。
“醉酒误事啊、醉酒误事啊”,腾飞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上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