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腾飞从睡梦中醒来,他往旁边一看,杨丽娜已经起床了。平时一般都是他起床早,到点就醒,显然当天有点反常。
窗帘已经被拉开了一半,阳光从外面透射进来,整个房间显得非常亮堂。
腾飞看了一眼腕表,早过了上班的时间。
他想起床,猛一抬头,觉得脑袋有点发懵。腾飞这才忽然想起来,昨晚他挨了一闷棒,缝合了六针,伤口处又隐隐做疼起来。
“起床,找人去!”他立刻下床穿衣,走出了卧室。
腾飞洗漱完以后,他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餐桌上已经有了买回来的早餐。
于是,他快步走了过去。
早餐一定是杨丽娜买回来的。过去都是腾飞跑步回来,顺手带回早餐,现在完全颠倒过来了。
餐桌上还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已经给王叔打完电话了,说你生病了,在家休息两天,不要到处乱跑!”
杨丽娜笔下的王叔就是腾飞现在的老总,老总和杨家两家是世交。
杨丽娜的老爹退休时,极力举荐了现在的老总,于是,现任老总接替了腾飞的岳父原来的职务。
其实,官场里的水还是很深的。
一个人要想获得升迁也是很不容易的,至少要具备一下几个基本条件:一是情商要高,群众基础好,大家拥护你,至少不反对你;二是领导赏识,上司对你满意,里面的内涵多了去了;三是自身资历要够,即使函授也要混个学历水平;四是后台要硬实,特别有美女暗中相助,甚至为你做出牺牲,此外,竞争对手不能太强......
腾飞坐在餐桌旁,他吃着早餐,品味着杨丽娜留在纸上的话,腾飞心里有点激动。
还是自己的老婆好!昨晚上看到他被打的惨状,杨丽娜禁不住地留下了眼泪。还把腾飞送到医院,忙到了大半夜才回来。
早晨还买回来早餐,真是让人暖心。
“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挨一闷棒呀?”腾飞把最后一口早餐吃完,他转身进入厨房,抄起一根大擀面杖,别在腰间,自言自语地说:“请吃我一棒再说!”
腾飞早就设计好了,一旦找到李润东,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棒子。
当然下手也不能太重,打死人是要偿命的。
至于一棒子下去,能不能砸出来一个象他头上的血口子,那就很难说了。
就看李润东的脑袋壳硬不硬了,反正这口气必须要出!
万一下手太重,或者那家伙不抗打,被打成了植物人就麻烦了。
还要养他一辈子,实在不划算。到时候看情况,实在不行就先敲折他的胳膊腿,反正也没有生命危险。
心里充满仇恨、怒火的腾飞似乎还没有失去理智。
反正昨天晚上,他要是遇到了李润东,那真就很难说了。毕竟一个晚上过去了,稍微有所降温,人也变得冷静了下来。
其实,腾飞骨子里最看不起的就是背后下黑手的小人,有啥事明着来,不行就上擂台较量一番?
腰里别着一根擀面杖,头上沾着大块的纱布外出,让外人看着就象一个重伤号,真有点不雅观。
腾飞心思片刻,他又回到了卧室。
等到腾飞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装扮已经完全换下来了。
一身深蓝色的短打,就像是一个武林中人。
身上的这身衣装还是有故事的,腾飞在老家的时候,他跟着武功高强的爷爷经常习练无术,爷孙二人每人做了一套练功服,都是手工缝制,非常讲究。
腾飞不管到哪里,他都带着这套行头,过去他经常穿着这身衣服去江边跑步、打拳。
那根擀面杖就掩藏在宽松的上衣里面,腰间他还扎了一条皮带,擀面杖不会从腰里掉下来。
腾飞全副武装以后,他找了一顶太阳帽扣在头上、接着就下了楼,头上的伤不能让外人看出来。
腾飞边走边给彭旻瑜打电话,因为事情都是因为她而起,彭旻瑜必须带路,况且,腾飞也找不着地方。他甚至对李润东不是很熟悉,就挨了那家伙莫名其妙的一闷棒,心里越想越窝火!
车到了彭旻瑜家楼下,腾飞停车等了半天,彭旻瑜还是没从家里面出来。腾飞开始烦躁起来,不断生气地按动吉普车的喇叭催促。
细心的人从喇叭声中也能听出来,按动喇叭的人心情一定不好,杂乱而没有韵律。
不大一会,从楼道里跑出来一个身穿浅色短裙的高个子的年轻女孩,脸上挂满的都是笑容。
虽然没有象昨天一样穿上大高跟鞋,但是那修长、匀称、光亮的大长腿还是非常吸引男人的眼球。
如果在过去,腾飞可能多看几眼,从一个男人的视角在心里评判一番,或者当面赞赏她几句。但是,当天他的确没有心情,阴沉的脸嘲讽地扭向一边。
“丑八怪,真难看!”腾飞不屑一顾地自言自语地说:“不像一个正派的女孩?”
彭旻瑜打开车门,跳上副驾驶的位置,顺手系上安全带,一套程序非常娴熟。
“今天去哪玩?”彭旻瑜高兴地问腾飞。
女人穿上平底白色休闲鞋,她还以为出去游玩昵?
腾飞刚才下楼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你抓紧时间出门,我找你有事。随后,他未等彭旻瑜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呵呵!”腾飞没有直接回答女孩的问话,他强笑两声、不耐烦地问:“干嘛磨磨唧唧地如此长的时间,我都等你半天了?”
“换了几件衣服,没有找到一件中意的?”彭旻瑜回答说。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腾飞正在生气,或者已经习惯腾飞说话的语气。
腾飞即使心里有火,他说话的语气在女孩面前也是软绵绵的,训斥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聊天。也怪不得别人,他一直传达着错误的信息。
“哎!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呀?”彭旻瑜似乎发现新大陆,她惊喜地指着腾飞身上的衣装,品头论足地说:“就像练武之人,真是酷毙了?只是头上戴着帽子,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帽子摘下来,一定会更帅气……”
“真是墨迹!烦死人了?”腾飞低声嘟囔了一句,他启动的吉普车,飞速地开出了楼区。
一路上,彭旻瑜就像一个话痨,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腾飞面无表情,阴沉着脸一直保持着沉默。但是,大排量的吉普车让他开得快飞了起来。
转眼腾飞把吉普车开到了松江化工公司,也是李润东工作的地方。
“下车!”腾飞把车停在公司大门外,他对还在东张西望的彭旻瑜没好气地说:“已经到地方了!”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彭旻瑜一下车,她看了一眼公司门口的牌匾,好奇地问腾飞。
“找李润东?”腾飞阴沉着脸说了一句,随后大步就往公司院子里走。
“找他干嘛?”彭旻瑜小跑着跟在腾飞身后,她惊讶地问。
“呵呵!”腾飞冷笑两声,他伸手摸着腰里别的擀面杖,用揶揄的口气回答说:“老子要送给他一个棒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