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是带着愉悦的,阿义和阿玉都不由自主的心放了回去,但是凝望四周,却还是能看到在一旁放置着一个不小的棺犉,那个人走了过去,用手抚摸着此物,缓缓道:“看来是这东西出现,让这世人被惊动了啊。至极之物的诞生,总是会引来一些动荡。”
“曾经的王者,而现在我,想要将一直昏睡不醒的你唤醒,你不该被人深埋在土里,我绝不会让你成为我最终的阻碍。我所期望的王者啊。”
那个人的声音在后面忽然间嘶哑的变了个声调,吓到了阿玉和阿义,而那个人近乎疯狂的姿态,亦是让他们感觉到不寒而栗。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阿玉悄声的对着一旁的阿义耳语。
那个人似是听到了他们蛇信嘶嘶的声音,他俯下身,对着那棺材,眼底饱含着热烈又焦灼,似是棺材当中所躺着的人是他的至极的爱恨。
“你是不是很惊讶是谁要将你唤醒?当然是我,之前有人尝试将你的力量占为己有,但是都被你所击退,你所立下的禁锢,是这么的神秘,想让人一探究竟……”
“……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将自己沉迷与幻梦之中的家伙而已……”阿义已经无力吐槽,而阿玉也难得的露出来了疑惑的神情:“这家伙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大概是豆花。”阿义表示自己听不下去了。
“这家伙倒是挺有趣的。”阿玉倒是评价不菲,然后两个人看到了那将戏做足了的此人忽然将那棺材给打开了,力道之大,让棺材板直接翻出去飞了好几个圈,砸中了在下面汇聚的信徒。
“唔!!!”
阿玉看到了这棺材将几个人当场捻成了肉泥,登时心底也不由得一抽,这家伙对自己的人都是这么的冷漠吗?这还能被奉为一代之王的作风??
下面的人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大家都很镇定的没有大喊大闹的骚动起来,而是将自己的步伐默默的往一旁退了几步,又静默的站在了下面。
血腥的气息冲了上来,站在高台上的迦邪王细细的品味着这香甜的气息,而后又将手想要往棺材当中伸去,但是还没有碰到就一阵电流乍现,那个王被力量所抗拒,但是却丝毫不退后。
他将手往里面伸去,竭尽全力的想要触碰到棺材当中的人,而那力道也是如此的强劲,即便是迦邪王,也难以突破,登时震得手背焦血,白骨乍现。
阿玉目瞪口呆:“此人对别人是狠,对自己也是真的狠啊!”
“这一方面来看,若不是枭雄,就是大奸大恶之人。此人若是现在得了势,想来也是血洗了他族之人,方才得到了这样的地位啊、”阿义也感慨道。
“我们被这种家伙给抓住了,岂不是也难以保命?”阿玉有些担忧道:“我们找一个机会,逃掉吧!”
只听到那个男子怒声一喝,忽然间那雷霆之势忽然间被破开。一阵的迷雾散开,所有人都屏息以待里面会出现什么样的人,让迦邪王这般的在意。
但是从棺材当中,居然出现了咳嗽的声音。
一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
包括迦邪王,都瞪大了眼睛,探头往棺材里去,却见到有人猛然从里面坐了起来。
“呃!!!诈尸了!!”
阿玉被吓得钻到了阿义的身畔,而下方的人也渐渐骚动起来,而迦邪王半晌之后发出大笑:“真是让吾惊讶,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吗?”
阿义在迷雾散去之后所看到的更是让他一惊,拼命的摇晃着一旁的阿玉道:“这,这这这!!”
“这什么这!发生了什么!”
“这这这不可能啊!!”
“废话,死人诈尸,这种事情当然很不可能!”
但是阿义的语气当中却不是恐惧,而是饱含讶异:“你自己来看,我是不是眼花了?”
阿玉被推搡着从背后给推了出来,她吓得只敢从细缝当中去看,却见到了熟悉的人影,但是没有戴着他往日的兜帽,但是却熟悉的紧。
"夜愿?"
"你也这么说?看来我确实没有搞错对象。"阿义道。
“这……他怎么在这里?而且还是在棺材里?”
“这我怎么知道?!”阿义亦是道:“看来这一遭,我们还得找这个家伙问清楚。”
但是在那种时刻,也让人有些不能确定下来,自己所见到的而是真实还是虚假,只是他们都想想要知道现在自己处于什么样地位,但是见到了外面的人居然对他们恭敬有加,想来自己现在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虞。
“但是我们也出不去。这岂不是一种自己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囚禁吗?”
“但是这说是没错啦,但是你我这样也出不回去,为什么不在这里好好享受美食为先呢?”
"但是我们现在可是命悬一线啊!!!"阿义有些着急想要让她认清楚自己的立场。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王,我在这里就想要好好的享受而已。"
“也只能找机会了。”阿义叹息道。
……
千雪将火好不容易生了起来,眼见着一旁蛰伏着心有不甘的对象,千雪将干了一半的衣服给披上了,站在洞口道:“外面的雨这么大,不妨进来避避雨?也好过你在这荒郊野岭的冻死。”
她的话却只飘落在了洞外,没有任何的生息。
千雪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转身回去又开始拨拉篝火,一边关注着君鲤的动向。
“此处真是邪门,这雨也来的怪,不知夜愿是去了何处,阿玉他们总不会被人扒了皮做蛇羹吧?”
越想越是觉得饿,千雪竭力的想打开自己的领域,也失了这最关键的百宝箱,忽而想起来自己在身上藏了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此番倒是给用上了。
她啃着清越烤的鸡腿,觉得这是这狼狈不堪的一段经历当中唯一可以慰藉自己的温暖了,清越的手艺真是越发的好,否则她怎么吃的想要泪流满脸呢?
“若是你再不醒来,我就踏上那天将这云给撕碎,若是等我取回来了自己的力量,此地也绝不会存一丝活物,我本性就是这么的狠厉,你若是想阻止我,就赶紧醒来好吗?”
她的舌尖上的鸡肉的香气梗着她喉咙发涩。
“我不准许你这样像是一个丧家之犬一样瘫在地上!给我醒来啊!就算是来到了这鬼地方,也不许你在这里变成鬼啊!”
千雪攥紧了手,似是千般的恨和哀愁都汇集到了她的眼底,登时居然有了一片的赤红。
被那火映着,居然也多了一分的凌厉杀气。
这比她当初被他的那一剑刺穿了身体时,还感觉更为悲戚,更加的让她绝望,她还从未经历过他的死亡……这却成为了她最怕的事情。
千雪抚摸着他的面颊,道:“不过现在还未到绝望的时刻,我不放弃,你便绝不能……这样悄无声息……”
她的泪砸在他的脸上,想到了他为了自己所去笨拙的烤肉,所精心准备好的茶香满溢,他们在去往遗迹的时候还吵架了,但这却是他们最后的一面。
如此这样就分别,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她花了那么多的精力,才与他再次相遇。
这是她也要一直守护住的秘密。
只是这个秘密,若是不说出口来,实属遗憾。
……
清越主动的跌入了那深渊之地后,周身都受到了烈焰焚烧,但是这一份的灼热之中,却还参杂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用法术来庇护自己,只能被那浓烈的岩浆吞噬。
一寸寸的灼热将他的身体几乎化作了血水,和那岩浆一起相互参杂着,将骨头都化作了渣滓,被那火无情的焚烧。
“我们是不是高看他了、”
判官和阎王一直都在关注着那下面的动静,见到依旧是山火咆哮,不见其人。
“遭了,该不是承受不住这火的力量,给化成了渣滓了吧!!”判官真的着急了起来:“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暂时先不要着急,此地的玄妙不是你我之间所能了解的,但此地也是锻鬼骨的地方,若是鬼族不想自此灭亡,那么他的天命就不会终结在此处。”
阎王静静的说道。
他将眼神逼到了那一方,将全部的性命都投注到了他的身上,这是他所抛出的最大胆的一步,但也是他最信任的一步。
但是他的信任真的要在此地被辜负吗?
难道他看人,确实错看了一方?
忽然间,那下面的深潭都沉寂了下来,这一份的死寂,让那岩浆也不再翻滚,四周的灼热的程度一下子褪去了许多,而让他们都被惊到了,纷纷的冲过了禁忌的界限,看到那地下的岩浆居然在以很快的速度在变硬,碳化,然后往四周蔓生而去。
“这是……什么情况?”判官已经傻了半截。
“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看来我们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必须马上回去翻典籍,查阅有没有出现此事的解决办法!”
阎王一声令下,判官登时转身回去,即刻间招揽了无数的手下,跑到满是落灰的典籍阁去,开始一层层的翻找。
阎王将自己的血气压制住,然后等待着这异变如何发展,然后拿起了笔一笔一划的将所有的异样全部记录了下,等待着有朝一日,创造历史的过程,就是需要这些资料的记载。
而他们就是背负着历史的人,永远不会是主角,但作为配角,却也要背负着记录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