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凡笑着说:“晚上一块吃个饭吧。”
雄美君松开乔自然的手,推了推眼镜:“明天吧。今晚我们有约了。”他最近每天都端着电脑到夜深,前几天才配的新眼镜,左眼300度,右眼250度。
林羽凡也不自觉跟他学,用力过度,眼镜差点儿推翻上去,他一千多度的近视镜,不戴眼镜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他个子不高,看雄美君需要仰视:“雄律师,来日方长,明天我们有事,先走了。”
乔自然微微笑:“小武,小凡,我们先走了。”
晚上雄美君拉着乔自然说:“我们去吃一些没吃过的东西吧。”
乔自然高兴道:“我想吃蛇,龙虱……额,还有……”
雄美君瞋目结舌地看着她,表情几乎烂透了:“这口味,也太重了。”
乔自然把手指放在她嘴巴上:“NO,NO,NO,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人的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的呀。这样才有乐趣呢。”
雄美君顺着她的话说:“傣族人爱吃苦肠,即牛肠里没有完全消化的粪汁,熏肉吃。你要不要试一试?”
乔自然马上做呕吐状:“天呐,你才是重口味吧。”
“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特别喜欢吃辣,一天不吃辣,就会便秘。”
“我以前的一个同事,对鸡蛋过敏。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
雄美君摸摸她的头:“我还对猫毛过敏呢。有一次,一个演员带了几个年轻的女演员去吃汤圆,一个唱老旦的演员进门就嚷嚷‘不要辣椒!’卖汤圆的白了她一眼‘汤圆没有放辣椒的!’”
“哈哈哈哈哈……好白痴。”乔自然大笑。
“那不就是你吗?”雄美君嘲笑她。
“怎么是我呢?我吃汤圆从不放辣椒的,好不?”
“在梦里。”雄美君又笑。
“我们交往才几个月,睡觉的样子,你也没见过几次。而且都是你睡沙发,我睡床。你怎么可能都记得我说的梦话。难不成你大半夜不睡觉,一直盯着我不成?”乔自然又发挥她的所谓惯性逻辑推理。
雄美君每天都思念她到夜不能寐,好不容易有机会观摩她睡觉的样子,当然不能错过。他态度很镇定:“你睡觉的时候脸色显得苍老,头发凌乱得像秋草。”
“你给我滚。”
“好,我给你滚。”雄美君滚给她看。
刘琪琪被温宇宙说了几句,就真的没去公司上班。在家冷静思考,突然窗户叮当作响,黑云压城,她抱紧身子:“妈呀,这妖风阵阵的,是有人要渡劫吗?吓得我都不敢出门了,像我这么漂亮,刮到别人怀里,别人是不会还的。”刘琪琪勉强做出一个笑容,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咳嗽间断的时候,就用哼哼来把空隙补上。
温宇宙在办公室,看了看窗外,雷阵雨说来就来,他的公司最近出现了一些状况,有很多人都已经暗中辞职,他打开企业邮箱,看到刘琪琪的辞职信,莫名有些低落。他仔细想了想,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她。每天对他嘘寒问暖,突然离开了,觉得空落落的。
雷电交加,办公室的灯突然灭了。他打了个哆嗦,赶紧给辰助理打电话:“怎么回事?”
“跳闸了。别害怕。”辰助理半开完笑道。
“害怕你个头!赶紧弄好。”温宇宙大吼道,挂断电话后,他打开了手电筒,从抽屉里拿出乔自然和他的合影,用黄色的档案袋包裹起来,缠上很多胶带。过了一会儿,他点燃一支烟,雷电划过空中,他又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烟掉了。
苏青在楼下的太平洋咖啡店等他,温宇宙差点儿忘记了。电闸修好后,他拿起手机下楼去,苏青在他对面的办公楼里担任销售总监。
温宇宙滑着轻快的步子,迅速来到苏青所在的位置:“别爱我,没结果。”
“虽然我并不想撞南墙,但是你的胸膛值得一撞。”苏青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女人都这样吗?自以为是。上次答应去野炊,是给乔自然面子。我对你没感觉。”温宇宙继续道。
“我就是喜欢你,不服,你也喜欢我啊。”苏青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看到了。
温宇宙淡然微笑:“你们女人爱上一个人都这么倔强吗?”
“我不是那种绑架式爱情的信奉者,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是你的,谁也领不走。这就是我对待感情的态度。”苏青见到他很高兴,虽然心里还是会紧张。
“我真想不到在过去遇到的许多奇迹之外,还有今天这样一个奇迹。”温宇宙还是笑。
他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去珍惜该珍惜的人。他其实早就爱上了刘琪琪。
刘琪琪正窝在被窝里看电影,她重复里面的台词:我对男朋友只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那就是必须是你。
电影名字叫《一辈子》,画面很简洁,故事内容很俗套但是细节很吸引人。
她又看到了有神秘的充满了生之力的光从她昏暗的眼里射出来,仿佛又在前途看到希望,看到花。
雷阵雨一直持续到夜里,回家后,他打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看到了那对精致的耳环,他想起那天他们的吻,还有那顿早餐,想到她在办公室里穿梭不停,围绕着她转来转去。一个人突然对另一个人情绪抽离后,被忽略的那方便开始无限怀念对方的好。温宇宙发现自己还没有换鞋,他走到门口鞋柜旁边,弯下腰时,听见细微的“咔嚓”声:“不会吧,腰肌劳损。”
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想了想:“大半夜的,谁会打电话来呢?不会是月老吧?”
温宇宙大步走到茶几前,刚拿起电话,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只响了一下,是个陌生号。温宇宙想错了,这应该是打错电话了。
刘琪琪睡不着觉,打给温宇宙,又怕打扰到他,拨通他的电话后立刻挂了。她坐在床上,给温宇宙DIY一条冬天的围巾,她笑:“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夏天织冬天的围巾。”
恋爱的激情总会在人最脆弱之时泛滥,要么是鸿运当头,要么是逆境艰难,不过注意到后者的人不多。慢慢的,她睡意来袭,眼神开始呆滞,像爬行动物一般,渐渐进入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