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程亦言还没睁开眼睛，手往旁边伸去，想把小豆芽搂过去。
却是扑了个空。
睁开眼睛，便见到小豆芽站在床上，小脸极其委屈地看着他。
“嗯？怎么了？”看这委屈的小样儿，难不成小豆芽跟她妈咪一样有起床气。
程亦言坐起来，想要去抱小豆芽，她却极快地往后退了一步。
委屈，想哭。
“甜甜你怎么了？”程亦言刚睡醒，声音还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沙哑，可是小豆芽却什么也没听懂，程亦言在她面前仿佛一夜之间就失去了所有的魅力。
小豆芽脸上出了委屈，还有难以启齿的难堪，小小的人儿做出这幅表情，看得程亦言有些心疼。
“哇！”小豆芽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了起来。
程亦言急了，掀开被子的一角，站起来，走到小豆芽身边。
“爹地是坏人。”小豆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声音里全是责怪。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指控，程亦言有些无奈。
不过他很快就感觉到了空气中有股淡淡的什么味道。
程亦言试探性地问道：“甜甜要上厕所吗？”
小豆芽哭得更大声了。
“宝宝臭臭！”估计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程亦言没有带她上厕所，早上小豆芽醒来的时候，想去拉臭臭，可是程亦言还没睡醒，她不敢叫他，这样陌生的环境，小豆芽一觉醒来又见不到乔瑞雪，所以又不好意思叫程亦言
，这不，拉在裤子上了。
宝宝已经是三岁的小孩了，还拉裤子上，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以前跟妈咪在一起的时候，妈咪都会一早带自己去便便，哥哥也会，但是爹地就不会，自己睡大觉，害得宝宝拉在裤子上。
“不臭不臭，爹地的宝贝儿香香的。”程亦言把小豆芽抱起来，带她进了浴室。
小豆芽非常抗拒，不想让程亦言见到自己这样的囧样，挣扎。
“我要妈咪！”小孩子都是善变的，白天的时候谁都可以，到了晚上还有刚睡醒的时候，就开始认人了。
程亦言耐着性子，放水，动作轻柔地帮她把裤子脱了，还有脏掉的拉拉裤。
他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小豆芽却是注意到他的表情，迅速躲开程亦言的手，不让他碰自己。
爹地在嫌弃自己。
“没事儿！爹地给你洗了就好了，不要哭了。”
不得不说，就算程亦言是天才，可是第一次这样照顾孩子，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出去阳台把昨晚的晾的衣服拿进来，小豆芽却怎么也不给他帮自己洗澡。
“甜甜！你要去洗手间，怎么不跟爹地说？“三岁的小孩儿了，按道理是会自己上厕所了，但是这里是马桶，估计甜甜是够不着的。
小豆芽一听程亦言又提这事，就更加生气外加羞愧了。
“好好好！爹地不说了，爹地给你洗澡，然后咱们都不说，把这个当成我们的秘密，好不好？”程亦言心里暗笑，小丫头真爱面子。
他很想说，你妈咪以前读幼儿园的时候还尿裤子了呢！是因为去新的环境，不敢跟老师说，那天乔瑞雪坐在座位上一天，都没有离开过一步，还是午休的时候老师才发现的。
小豆芽将信将疑地看着程亦言，想确认程亦言说的是不是真话。
“真的不说出去，爹地什么也没看到。”程亦言一脸认真地点头。
小豆芽这才缓缓地走过去，全是同意让程亦言给自己洗澡。
十分钟以后，小豆芽浑身干净爽利了，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小豆芽还很懂事地跟程亦言说，让他给自己穿拉拉裤。
程亦言依了她，就觉得宝贝女儿太萌太可爱了。
程亦言给小豆芽洗完澡以后，又把她的衣服手洗了，接着给她绑了个丸子头。
小豆芽的头发不多，也不算很长，及肩长短不一，又软得很，程亦言给她绑了好几次，总是乱糟糟地。
小豆芽见自己的头发乱，又不敢说，每次不满意的时候，就扁嘴。
程亦言见了，就立马重新绑过。
以前他给乔瑞雪绑过头发，头发长，整齐，质地好的头发又硬，哪里需要这么精心去捣鼓。
程亦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绑了个勉强算得上不乱的丸子头，小豆芽也没想奢求爹地能绑多好，便放过他了。
接着是做早餐，喂了小半碗粥给小豆芽，接着又给她泡奶。
当程亦言送小豆芽回去的时候，她见到乔瑞雪时才是见到亲妈该有的表情，兴奋地扑向乔瑞雪。
“嘶！”乔瑞雪胸腔被撞疼了。“慢点儿。”
“宝宝好想妈咪。”小豆芽抱着乔瑞雪的脖子，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
乔瑞雪很少见她对自己这么热情地，有些狐疑地看向程亦言，“她这是怎么了？”知道的是一晚上不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好久不见了呢！
程亦言把微微上扬的嘴角压住，“小丫头晚上认人。”不对小豆芽的糗事，只字不提。
小豆芽乖巧地把脑袋靠在乔瑞雪的肩膀上，对程亦言已经没有热情了。
爹地不会照顾小孩儿，宝宝不想跟爹地一起了。小豆芽心里完美的程亦言一夜之间就减了很多分。
“吃饭饭了吗？”乔瑞雪低头问怀里的人，这才发现她的头发乱糟糟地。
“吃了。”
“你爹地绑的头发真丑。”乔瑞雪把小豆芽抱到沙发上，重新帮她绑头发。
程亦言看着乔瑞雪熟练地帮小豆芽绑头发，觉得挺神奇的。
要知道，乔瑞雪以前是个很懒的女人，自己洗了头发都懒得吹干的那种，平时她的头发一般都是一个简单的马尾。
不多时小豆芽脑袋上就绑了个可爱的小揪揪，一下子从奶奶带的孩子变成了亲妈带。
程亦言心里有些羞愧，自己这个当爹的太不称职了。
去s市的航班并不多，一天只有一趟，下午两点。
吃了午饭以后两人便出发了。
是司机李叔叔送他们去的机场。
两人的座位相邻，乔瑞雪上车以后，直接就戴上眼罩跟耳机。
其实就是不想跟程亦言说话。
加上原本就有午休的习惯，飞机起飞没多久，乔瑞雪便睡着了。
她的脑袋歪到靠窗那边，程亦言手里拿着一本杂志，两人看着就像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时候，空乘小姐推着饮料车过来，见到程亦言的时候，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