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莫西把小豆芽抱到自己床上，“你很想跟你爹地一起住吗？”
以前乔莫西不懂，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懂得了，妈咪跟那个叔叔已经离婚了，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住在一起。
“想！”小豆芽很肯定地点头。
“如果跟你爹地一起住，不能跟妈咪在一起了，你会选择谁？”
“妈咪！”小豆芽想也没想，直接就回答了。
虽然她很喜欢，很喜欢爹地，但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跟妈咪在一起，她一定会很伤心的，所以小豆芽觉得还是选择妈咪好一点，而且还能跟哥哥在一起。
乔莫西看着小豆芽脸上的失落，心有不忍。
“如果哥哥有办法，能让你爹地跟我们一起住，但是需要你配合，你愿不愿意？”
“宝宝的爹地，不就是哥哥的爹地吗？”小豆芽不明所以地问道。
在她的认知里，妈咪是她跟乔莫西共同的，外公外婆也是共同的，舅舅也是共同的，所有的人他们都是共同的，为什么哥哥却总说是自己的爹地。
这让她很没办法理解。
乔莫西见她微扬这脑袋，认真地思考，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些事情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你先回答我，想不想？”
“想啊！爹地好帅的，我喜欢跟爹地在一起。”
乔莫西脸色却一沉，“你爹地帅，那哥哥呢？”
“哥哥最帅，宝宝最喜欢哥哥。”说着，小豆芽当下就从床上站起来，吧唧一口，亲了下乔莫西的脸蛋。
“乖！”
紧接着，乔莫西就跟她说了自己的想法，想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最关键的还是小豆芽。
小豆芽听着他的话，却是一头雾水。
乔莫西知道自己跟她说什么，或许明天就忘记了，所以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搂着小豆芽去浴室，给她洗手，洗脸，刷牙，今晚让她谁在自己的房间。
小豆芽可高兴了，一直在床上蹦跶着。
晚上睡觉的时候，悄悄凑到乔莫西的耳边，“哥哥，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
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她要永远跟哥哥在一起。
乔莫西笑了，“小傻瓜，你怎么可能嫁给我呢！”
他们可是兄妹！
乔瑞雪周日下午，便带着乔莫西跟小豆芽回了她们家。
明天乔莫西要上学，住在乔家要早起半个小时，不太方便。
回去的路上，经过市中心的时候，乔瑞雪领着他们去超市里买了些生活用品，以及水果什么的。
在结账的时候，小豆芽在乔莫西怀里突然就蹦跶起来，“爹地！爹地！”她朝着不远处喊了起来。
闻言，乔瑞雪也顺着小豆芽的视线看了过去。
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
是程亦言跟王梓萱！
王梓萱坐在轮椅上，身后还有一个女人给她推轮椅，而程亦言，高大的身躯，就站在她的旁边。
看得出来，此时的王梓萱，笑得很开心。
可是在跟乔瑞雪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的笑容僵住了。
随后，又转头跟程亦言说了句什么，她身后的佣人便推着王梓萱，朝他们走过来。
乔瑞雪买的东西，正在结账，所以没办法离开，但是看到王梓萱过来，她暗暗地咬了下唇，之间有些发颤。
三年未见，王梓萱似乎变了一个人。
尽管是坐在轮椅上，但是她脸上的笑容，是快乐的，从容的，浑身上下，再无当年那个疯女人的半点痕迹。
正如初次见面，她是温婉的，大方的。
“小雪？好久不见。”王梓萱微笑着跟乔瑞雪打招呼。
乔瑞雪恍若无闻，帮着收银员一起吧买的东西装进袋子里。
王梓萱见她不理自己，也不生气，而是把视线投向小豆芽。
微微探身，想要去抱小豆芽，“你就是小甜甜吧？真可爱。”
乔瑞雪见她要碰小豆芽，出于本能反应，一把打掉王梓萱的手。
与此同时，乔莫西也后退了一步，把小豆芽抱离王梓萱能够得着的范围。
“别碰她。”乔瑞雪眼神锐利地看着王梓萱。
不管她现在是怎么样，但是永远也改变不了她当初在乔瑞雪心中那个疯女人的人设。
王梓萱见她如此抗拒，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小雪！你别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孩子很可爱，想要抱抱，没有其他想法。”说完，回头看向程亦言。
几步以外的程亦言也走了过来。
小豆芽见自己的爹地正站在别的女人身后，嘴巴扁了扁，“爹地！”
难道这就是爹地不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原因吗？
爹地跟这个阿姨在一起吗？
心里不舒服。
“乖！”程亦言从乔莫西手中接过小豆芽。
王梓萱见小豆芽软软糯糯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当年自己肚子里那个孩子。
想到当时孩子惨死化作一盆血水被丢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王梓萱的心彷如被刺刀狠狠地刺着。
她缓缓地抬起手，想要触碰小豆芽。
眼里，已经全是泪水。
眉头一皱，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的孩子！
“王梓萱，把你的手拿开。”乔瑞雪眼神狠厉道。
同时从程亦言手中把小豆芽抱回来。
眼睛看着程亦言，情绪复杂，对乔莫西说道：“我们走。”
然后抱着小豆芽离开了。
妈咪又不开心了，小豆芽知道。
王梓萱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合上双眼，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转而苦笑着看向程亦言，“她还在恨我，对不对？”
可笑的是，她有什么资格恨自己？
整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可是她王梓萱啊！
程亦言却没有回答她，转身朝着超市方向走去。
乔瑞雪再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席上，手脚却不停使唤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坦然面对。
可就在刚刚，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心还是会痛，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要尖叫，发怒，甚至狠狠地撕碎那一堆狗男女。
她不想恨。可是真正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那样的画面，乔瑞雪的心，疯狂的恨意，失去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