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吉安娜的主舞台表演结束,她看出石虎有事相商,不等他出声,便主动邀请他去喝一杯。与巡场舞女不同,领舞多在舞台上表演,下台后她穿了条裙子,但仍旧是金发,假蓝眼的模样。
两杯马丁尼,二人聊起来。
话说石虎和她的关系,虽然滚过床单,但若用传统思维,上过床就代表一定得有什么联系,在这里就错的离谱。他们最多是说得上话的朋友,那晚上她特地留钱,就表明没想要太复杂。
石虎也不想复杂,他只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他先和吉安娜谈了公事,咨询她对这方面的意见。吉安娜是有很多见解,分析头头是道,从行业、地理和风格多方面,他受益匪浅。
话说她这大学还真没白上,石虎又好奇:“吉安娜,为什么会做这一行呢?”
吉安娜看着他,石虎耸耸肩:“当然,你可以不说。”
“这不是什么秘密。”吉安娜放下杯子,回忆:“我毕业后在企业工作,但对一成不变的工作厌倦,想体验别样生活,机缘巧合就当上了舞女。虽然在常人眼里有些堕落,但却有收获。”
石虎实话说:“我认为你可以过得更好的。有学历,还有能力,讲究原则——你甚至没有堕落。”
☆,
吉安娜喜欢他的夸赞:“认识我的人也这么说,但人生谁没有一两次冲动呢?想过得更好很简单:脱裤子躺床上,一晚上比我一个星期赚得多。为什么还要辛苦跳舞?脱衣舞女也有底线的。”
“年轻都有冲动。”石虎就想到了自己。
吉安娜再说:“我入行也有一年,听说红皇后要倒下了,挺可惜的,不过即使它不关张,我也得退出了。这不是我的未来,但有这份经验,它会让我意志坚韧,上司再臭屁,有这里的顾客讨厌吗?”
石虎笑:“喂,你可是得罪了一群人。”
“你还指望一个快辞职的人对顾客说好话?”她和他碰碰杯子,“所以现在,你是要在赌城扎根?”
“可能吧。”石虎点头,“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去哪里……就是想趁还能动,多实现些愿望。”
“我感觉你很神秘。”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态度一转:“今晚上我们继续?”
“你知道我是来者不拒的。”石虎笑着,“还有,我这里有一个机会,你可以发挥自己积累的经验。”
“你想让我经营它?”她听出来了。
石虎点头:“没错,我在赌城就认识你这一个比较有才华的人。”
“你不怕搞砸?”
“你会搞砸吗?”
“我信心很足,但命运谁能料得到?”
“那你可得准备一次次的给我还债了。”石虎开玩笑道。
“嗯……那我会故意搞砸的。”吉安娜很聪明,知道他的好意。她考虑后,同意:“好吧,虽然没能摆脱脱衣酒吧,但至少我以后是管理者,不再是那个脾气臭,牙尖嘴利的泼辣小舞女了。”
“那我们干杯。”石虎举起酒杯子。
“cheers!”吉安娜和他碰杯。
……
其实石虎也不在乎成功或失败,成功了,他活八年,失败了,也是八年。最主要是满足他的猎奇心理,餐厅老板?忒俗气。脱衣酒吧老板?好家伙!至于营业成绩如何,有没有产生利润?
想太多,容易睡不着。
招兵买马的第二阶段很成功,吉安娜愿意主持大局,弗兰克也表示会有一帮弟兄追随,其他工作人员都乐意有稳定的环境。如今再出去找工作,虽然不难,可想要遇到合自己胃口的,不容易。
搞定初步问题,石虎去滚床单。
他又和吉安娜打了一架,感觉她是双重性格,既有霸道的女王高高在上向,也有m的承受潜质,石虎给她来硬的,施虐、粗口。她居然尖叫连连,反应夸张手指甲把他后背抓的血淋淋,不忍直视。
石虎倒下后,结论是:开放的社会,会带来更多独特的怪咖。
第二天美梦中醒来,身边仍旧空荡荡,余温犹在,石虎花了点时间缓过神,有意识的扫一眼床头……好吧,那里放了一些美钞,最上面一张还有鲜红的唇印。他又被嫖了,古怪的美国女人。
去洗手间,照镜子,怪事再来。
他本以为自己的后背会惨不忍睹,实际一看,并没有什么抓痕。靠近仔细的观察,倒是有些皮肤比较白,这证明昨晚上他们玩得有点过火,染血的床单也能证明,可他这么快就好了?
这是新陈代谢加速的迹象,还是独特的自愈能力?
石虎倒也琢磨过一些生物学,就怪他脑筋好用,百分百当科学家的料,但太正经他不喜欢,最后落得逃亡的结局……先不说这个,石虎犹豫几秒后,拆掉剃须刀片,给自己手臂划道口子。
鲜血流出,他专注看着。
一小会儿后,淡黄色的体液凝结,他知道这是脂肪、白细胞和部分血小板的混合,止血用的。皮肤的流血很快停止,照这种速度下去,没多久就会结疤。可他下手不算轻,这速度也太快了点。
太神奇,有机会他该去检查一下。
……
洗漱出来的石虎看到迈克尔在客厅玩枪,疑问:“你怎么把枪带进来的?”
迈克尔得意的展示:“格洛克手枪,工程塑料大量使用,再加上周末游客爆满,谁还有心思注意呀。”
石虎撇嘴:“迟早被抓的料,到时候我不认识你。”
“我这人虽然滑头,但绝不会是出卖朋友,两面三刀的货。”迈克尔强调,语气一转:“有兴趣玩枪吗?”
“有场地?”石虎问。
“枪店呀!赌城大把枪店,玩什么枪没有?”迈克尔惊讶他的孤陋寡闻。
石虎感觉出来了,但不以为然:“我他-妈才来这里不到一个月,你生活十几年,我跟你比有毛病啊?”
“你是大哥,你说的就是道理。”迈克尔笑笑。
“那我们走?”石虎说。
“走!”迈克尔把枪插裤腰带上,外套一披,大摇大摆的带路。
迈克尔开车,他话停不下来:“师傅,你想要开脱衣酒吧?”
“是有这个计划。”石虎正在玩枪,格洛克17,轻盈易用,对男人来说都是无法阻挡的诱-惑。
“那你怎么东跑西跑?”他又问。
“你见过老板干活的吗?”石虎反问……他就是偷懒,把任务交给吉安娜,包括选址考虑,人手等等。
“也对,”迈克尔点头,看到石虎生疏的动作,问:“师傅你玩过枪吗?”
“我拿过化-隆造。”石虎回忆的说,“民间产的真家伙,就是质量问题严重,拿手里容易炸膛。”
“中国禁枪?”
“你才懂?涉枪必大案,全城的警察、军警都来围你,除非你装翅膀。”
“那治安肯定很好呀。”迈克尔说。
“比你们这里好。”石虎点头,但他是冒险的性格:“不过没这里有意思。”
迈克尔笑:“还说你不是混帮派的?”
石虎摇头:“迈克尔,我要怎么样才能弄一把枪玩?”
“永久居民或者公民,你没有前科——我是说美国范围,买枪就跟买菜一样简单。不过,克拉克县管得严,手枪得登记,也不允许公开持枪。其它地区就宽松啦,随便你怎么玩都行,因为几乎没人。”
“我是外国人。”石虎说。
“哦。”迈克尔恍悟,“也简单,我去黑市帮你弄,和枪店里的一样,物美价廉——师傅,你是不是也觉得一枪在手,天下我有啦?”
“我就说过嘛,这个社会,蛮力和牛仔,那是落伍原始人擅长的。想干一票,那得讲究智商……”
石虎回头:“大个子,让他闭嘴吧。”
“好的。”一直没说话的马尔斯欣然答应,大手掌捂住他的嘴巴,这小子挣扎无用,世界瞬间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