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眼睛温柔的盯着舞池中的莺莺燕燕,很是留恋,良久,他扫了一眼她,极其慵懒道:“姑娘不是已经心里明了了吗?何必多此一问。”
奴夜青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没想到他早已看透她的内心,她敛了眉角,挑起嘴角:“我虽猜到是谁?可这姓名也未必就知晓。”
“少卿。”
突然,四周的灯火渐息,黑暗中动听的乐音想起,悠扬连绵,饱满充盈,阴阳顿挫,期期艾艾,一番错综交杂的音符之后便是一顿高山流水潺潺而落,哀伤之情缓缓而起。
一朵紫色妖艳的荷花不知何时已经陈列在舞池中央,随着音律逐渐说展开来,荷花瓣也逐一散开,直到花瓣尽开花心中赫然无数无颜六色的蝴蝶飞出,瞬间将整个空间弥漫,淡淡的清香味穿透在每一颗尘埃之中,待蝴蝶纷飞片刻之后又回到荷花中心汇聚成一*个婀娜多姿的人形,深蓝色的裙摆应天而飞。
曼妙的舞姿在舞女的纤长的身段见蔓延散开,似三千烦死萦绕心间,被万丈红尘软软困住,指间若有若无的盯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而又倾身悬空旋转,星星点点,明珠璀璨的尘埃泼洒在夜空,好似群星璀璨,美轮美奂。
随着她翩翩起舞犹如蝴蝶般的身姿脚尖落在了音止的最后一根琴弦上。
少卿忘情的站起了身,往前迈了几步。目光深邃的低头凝视着琴弦上的蝴蝶,嘴唇微动:“这是你曾经你为我而变的舞,我能够再次看到。真的很开心。
他敛去眼角的一丝落寞,笑着回身问奴夜青:“你叫什么名字?圣灵花很适合你。”
她有些诧异他刚才一闪而逝的落寞,顿了顿:“巫忆。”
“巫忆——勿忆——不要回忆起来,好名字,只可惜有的人忘记的事情却死活都想记起来。”少卿自言自语。
正时,风紫陌朗朗声音声音从侧边的雅间传了出来:“诉不尽的前尘往事,忘不掉的三千浮华。蝶姬姑娘不愧是舞界的第一人,将这前尘往事的情情爱爱演绎的出神入化,可谓世间独舞。不知蝶舞姑娘可否愿意莫云间与在下小酌几杯?”
蝶舞一舞堪称万物之最,围观之人都被她的舞姿震惊而无人说出,就算舞毕业一个个沉浸在刚才的梦幻之中无法自拔,没想到风紫陌之只看肉像不堪灵魂精粹的家伙率先回身邀请蝶舞陪他喝酒。真是无耻。
蝶舞默不作声。明眸盯着风流倜傥的风紫陌眼神却若有若无的飘向翠竹轩的少卿,良久,她微微摇头跳进荷花中消失不见,风紫陌自作多情一场空,遗憾的回到莫云间把酒畅饮,左拥右抱却心心念念舞池中的惊鸿一舞。
少卿坐到座位上默默的饮着茶水,看不出任何表情,可蝶舞刚才的似有若无的眼神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眼里。那是爱慕,是思念。是割舍,她当下就下了结论,他们之间有事情。
“隔壁是你的朋友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陪着姑娘了。”他品完桌上的茶便下了楼梯,消失在了人海。
奴夜青能够看出他多么想与蝶舞把酒,可为什么只是远远一看呢?
她站在翠竹轩发呆了半响,听到隔壁莫云间**的声音不断传来,刺得她的耳膜发疼,她气嘟嘟的一脚踹开莫云间的门,两个袒胸露乳的美女正争先恐后的为她灌酒,他放肆的手还时不时拍打附在他身上美女的**,响亮而又刺耳,就像春日耕种时老牛不走农妇抡起皮鞭的抽大声,她诧异的咽了咽口水:“风紫陌——你丫的太不仗义了,我刚才在外面被人非礼了。”
她说话声大如惊雷,寂静的风月楼被她的声音瞬间点着,陷入舞景之中的人们被拉回深思,好奇的左右询问:“谁被非礼了,谁被非礼了。”
依附在风紫陌身上的美女还依旧贪恋的啃食着他身体的时候防不胜防就被人扔出了莫云间的栏杆,他醉酒发疯,爆发力在她的话语下引爆震得四周酒杯倒了一地,一片狼藉,他发疯的跑到她面前:“是谁?是谁在老子眼皮底下欺负老子的?老子让他不得好死。”
她有些惊呆的看着面前夸张的一幕,心想幸亏她被少卿救了好是真被人非礼了,那整个狼城就要被坏掉了,她赶紧压低声调,安慰他的怒火:“先忍忍、先忍忍、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还不至于沦为风尘女子。”
“那也不行,我去杀了他——”
她看着他不依不饶,无奈之下只好一拳将他打晕在地,狠狠踹了几脚,嘀嘀咕咕咒骂道:“死狐狸,好不是你把我一个人扔下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还好意思在这张牙舞爪——”
眼下风紫陌的事情搞定了,可是接着更麻烦的事情来了,风紫陌刚才这么一闹不禁毫无意识中杀了风月楼两个一级的美女,而且损坏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架栏杆,这除了赔偿还摊上了官司。
她搜刮完风紫陌身上所有的银子也无法还得起老鸨要的赔偿金,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抢去偷或者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老鸨带着风紫陌畏罪潜逃,她们来狼城的目的可是很明确的,查清到底那天云陵身边张的和她一模一样的是谁?
没有办法之下她和风紫陌被老鸨关在了地窖之中,为了防止他们逃跑,老鸨吩咐大手打造了两架长满毒刺的铁笼将他们关了起来,而后去城主府报官了。
要说报关奴夜青到一点都不怕,因为她认识狼城城主少卿,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最起码还是救命恩人,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道理他应该是很清楚的,再实在不行还有云陵,虽然他身边的阿奴不是她,但是她相信他一定能够认出她的,因为她有他们的孩子。
风月楼是狼城最大的经济来源地,少卿向来对风月楼都是礼让三分的,既然风月楼出了事情那就必须要按狼城的规矩来,开堂受审是最基本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受审的人竟然就是奴夜青。
会堂设在城主府门前的广场上,来看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城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虽然在这些人群当中人、仙、魔都有,一般要实在任何地方他们都会一见面就开打,可是在狼城却不同,他们就算看到彼此恨得牙痒痒都不会轻易出手要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那就出去狼城在沙漠中打个你死我活也没人理睬。
初来乍到的就会问经常来这里额熟客:“为什么?”
老人就会很细心的讲解给他听:“狼城城主少卿亦正亦邪,既与魔族阎婆婆是婆孙关系,又与天界天君从小师出同门,向来情同手足不分你我,狼城一般很少参与魔族和天界的争斗,因为他不知道他应该帮谁,又不应该帮谁,所以他就一直保持缄默,来到狼城的魔族和仙界也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争端,若真的打在一起会被他用合魂铃收入梦中永不得出来。”
“这也确实危难他了,不过我倒感觉这样很好,没有正邪之分,没有魔仙之别,和和睦睦的相处多好。”
老人哐的敲了下他的脑袋,食指放于嘴唇示意噤声:“正邪之分亘古不变,如实你这混帐话传出去,你就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貌似模样稚嫩的孩子委屈的揉着脑袋,眼里是一片的迷茫。
太阳刚刚升起,红艳艳好似榴莲,映照在铁笼捆绑的奴夜青的脸上,她难受的睁开眼看着这么多人,心里没有一丝的害怕反倒是释然,这几日被关在这铁笼中都快难受死了,要给就给她的痛快也成啊,她看到风紫陌还懒懒的睡着,都快气死了:“风紫陌,要被砍头了你还有心思睡觉,要不是太过冲动我们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风紫陌依旧睡的舒服,晨光映在他俊美妖艳的脸上,氤氲出橘红的光芒,好看极了,可是这好看马上就要被结束在这里:“死狐狸——”
少卿白衣胜雪从天而降,轻纱似的白衫无风自动,纤细白暂的手中时常握着碧绿色银光闪烁的合魂铃,第一次在风月楼见到他手握合魂铃时只感觉他温文尔雅,神情似哀似伤,而此刻看他手握合魂铃却感觉他像勾魂的黑白无常,随时会将你送入梦的最开始永远也无法醒来。
他悄然的立在铁笼前看着受尽折磨的奴夜青,嘴角浮出丝丝笑意,她皱起了眉以为他在嘲笑他,他儒雅的站在晨阳下,轻声道:“你可真大胆。”
她连忙解释:“不是我,是我朋友,她以为那人真的欺负了我,所以有些冲动了——”
他若有若无的扫了眼风紫陌,眼底浮出趣味:“妖族人。”
风紫陌听了他的话猛地睁开了眼,施法隐去的紫眸赫然显现,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你识的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