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夜青好奇的问道:“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
只见那荷花像是被从睡梦中吵醒的一般,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抬起脑袋似的花骨朵,随即绽放开来,发出吱吱吱让人听不懂的声音,然后潜入到了茗湖之中。
奴夜青眺望茗湖湖面,碧水清泉,清澈荡漾,水波不惊。
其实白天的茗湖比起夜晚的茗湖来更显的生机勃勃,五彩斑斓,而她却独独喜欢夜晚的茗湖,因为只有夜晚这里处处弥漫着宁静安详的气息,特别是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点点星光就像启明灯一样能为她照亮迷失的路和灰暗的心,而且夜晚的荷花精可比白天的大片荷花更加显得活力四射,惹人喜爱。
她缓缓起身向着身**殿走去,宫殿门前的地上荒草林立,杂草丛生,微微褪色的朱红色殿门半虚掩着,有无数的**诱使她进去。
奴夜青按耐不住好奇推门而入,宫殿内的光线异常的昏暗,她的眼睛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适应了周边的环境,这里的陈设异常的简单朴素,更让她好奇的是这些桌椅板凳上竟没有一粒尘土,要不是时常有人来打扫不可能如此整洁的,想必是公孙的那个受宠的妃子或者母亲以前的故居吧,她的正前方墙壁上挂着一副美人图,图中的女子落寞的坐在湖畔,忧郁的望着湖中的一朵绽放的异常娇艳的荷花。
她应该就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吧?
到底是何人画出如此惟妙惟肖的美女图来呢?此人的画技真可谓绝。
正在奴夜青痴迷的欣赏着美人图时,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她左边的落地纱幔的后面极速飘过,她条件反射的转过身查看并没发现任何东西:“难道是我还没从落水的恐慌中缓过神,出现幻觉了吗?”
她自言自语用这个借口堵住了满脑的胡思乱想,反而继续观赏宫殿,她再次猛烈的感觉到又有东西从自己身后闪过,可当她转身时依旧是空无一物并无任何东西,静悄悄的大殿内只能听到她逐渐加快的心跳声:“难不成撞鬼了?可是这青天白日的何来鬼魂之说呢?”
正在她纳闷之际,隐隐约约听到有很多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她这才想起三日前与白眉道长、蝉儿决定今日在神明殿帮她疗伤的,现在日头已经西斜,想必是他们在神明殿找不到自己,这才派人到处寻找自己了。
她不在逗留,急忙奔跑出宫殿,向着明神殿走去。
彼时,明神殿外的院子里公孙曌正在大发雷霆,激烈的训斥着绿珠和十多名的御林军,他们个个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你是如何伺候阿奴的,她一整夜未归你竟然毫无察觉,她今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公孙曌负手而立,脸上阴气沉沉,双眼冷冷的盯着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绿珠。
“皇上赎罪啊,这几日阿奴一直在泰安公主处作息,并不让绿珠跟着,我更不曾想到阿奴姑娘昨晚上在公主处用过晚膳后决定回神明殿的,所以--”绿珠梨花带雨的说道。
蝉儿眉头紧锁,缓缓走到公孙曌身后,劝慰道:“哥哥就别着急了,阿奴初来皇宫对这里并不熟悉,想必是在何处迷了路而已,我已经排御林军去仔细寻找了,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奴夜青理了理凌乱的碎发和仪容,挤出一丝笑容:“我不过是去茗湖转了转,竟然让你们出动了整个皇宫的御林军来寻找,看来我真是太会给大家制造麻烦了。”
说罢,她冲绿珠摆了摆手,绿珠会意忙起身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十多个御林军也随着绿珠的步伐退了出去。
公孙曌见到奴夜青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生气,但脸上的乌云也算散了去,他半含指责半含关心的问道:“你有伤在身,怎会独自一人去茗湖游玩,去就去了吧也不告知我们一声,而且你这一去还是一夜未归,你可知道我们从早上发现你不见踪迹就寻找了你好几个时辰了,都快担心死了。”
奴夜青满脸抱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好了好了,哥哥就别再责怪阿奴了,我带她回去梳洗一下,一会我们就开始为她疗伤。”蝉儿拉住奴夜青的手向着殿内走去。
白眉道长望着奴夜青远去的背影捋了捋长长的白须,若有所思道:“她说谎了,看来敌人已经有所动作了。”
“师父也发现了,阿奴有意瞒着我们想必是怕我们担心,看来我要加派人手防范敌人这些小动作了。”公孙曌眉头紧锁,双手做了一个暗语,只见一个黑色人影从偏侧的虚空中一跃而出,手握长剑,单膝跪地:“手下参见圣上。”
“加派人手保护宫中人员安全,记得在幽冥宫多派些人手,熹贵妃有任何举动随时向我禀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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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靠衣装马靠鞍,经过蝉儿的精挑细选,她为奴夜青选了一套精致的桃粉色霓裳羽衣裙,穿在奴夜青的身上让她显得更加的美丽动人,特别是她额头的暗印让白暂的肌肤仿佛能映出花来。
“阿奴,你真漂亮。”蝉儿帮奴夜青摆弄着发饰,她望着铜镜中的女子不禁感叹道。
奴夜青微微一笑,尴尬的起身:“这些好看的皮囊并不能当饭吃,所以我不喜欢我长得如此好看,反倒是特别想念以前丑陋的容颜。”
蝉儿不明白她的话,哪有女人不爱美的,她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带着面纱的脸,心里一阵难过,继而声音涩哑道:“走吧,师父和哥哥恐怕已经等着急了。”
奴夜青迟疑了一下,顿时心里很是愧疚,蝉儿带着面纱一定有她的难言之处,据说中了摄魂咒的人容颜会在一夜之间苍老,纵横沟壑的皱纹,暗斑会越来越严重,想到此处她真想扇自己两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