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系统地图上出现的九天十地的标记,杨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脑后浮现出来罗盘虚影,轻轻一转,正轮着炼器锤的冼沧澜便出现在面前。
“杨道友!突然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冼沧澜莫名其妙但还是赶紧抱拳行礼。
到如今,冼沧澜也早已踏入道境,如今正在凝聚三元道果,估计再在罗盘中呆上百年,就可以开始炼化道果铸就道场了。
“冼道友,九天十地的通道已经打开!”
“什么?”冼沧澜一愣,手里的炼器锤都掉到地上,呆了半晌之后才激动的说:“多谢杨道友,告诉我通道在何处,我这就先回去一趟!”
“九天十地已经和系统融合,你我一起去查看一番,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到时候我就会打开权限,冼道友和家人以后就可以自由来往两地了!”
“多谢多谢”冼沧澜激动的合不拢嘴,杨凌用神识在光幕上一扫,选择九天十地之后,空间微微一晃,两人瞬间从系统失去踪影。
从九天十地回来,转眼过去十多年。
也不知道小晴母女好不好?
不知道两个搞基的便宜徒弟好不好?
还有那个帮他隐瞒身份的欲仙宫四掌教席清月,如今又好不好?
两人在阴差阳错之下有过鱼水之欢,杨凌以前心里还是颇为在意这个女人的身份,但自从知道天地大劫不过百年之后,他心里再没有了往日的纠结。
生活在这人世间,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只有失去了才会珍惜和后悔,命运无常捉弄,总是让人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无奈和后悔。
杨凌既已明悟因果,对于爱恨情仇早已不再深究身份,不管怎么说,她都算自己的女人,如果这次见到她,她还有那个心思,就让她跟在自己身边,算是了她一桩心愿吧!
眼前闪过一道道五彩流光,恍惚间,等看清楚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了一片陨石遍地的太空之中,四周破碎的星球漂浮绵延数光年的范围,虚空之中,还有一道道青色电光不时喷溅出来。
“杨道友,这里好像是……青荒废墟!”冼沧澜短短的观察之后就兴奋不已说。
杨凌神识瞬间散发出去,顿时一股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迅速扫过整个九天十地,一个八卦形的立体宇宙图影便呈现在杨凌的神海之中。
“回九炼堂的路冼道友还记得吧?”杨凌确认了现在的位置之后问。
“记得记得!”冼沧澜激动的连连点头。
“那好,冼道友,我给你打开系统的进出权限,你接到家人之后就先返回,我还要去见几个故人!”杨凌拱手说。
“多谢杨道友,冼沧澜告辞!”冼沧澜与杨凌早已相熟,加上此时早已归心似箭,略一抱拳往前一步跨出转瞬便失去踪影。
冼沧澜心急,杨凌同样也心急,不过急切之中又有许多忐忑,稍稍整理衣服之后脚下一道涟漪散开,也消失在青荒废墟之中。
九天十地西北,天玄洲边缘地带,一颗巨大的蓝色星球悬浮在太空之中慢慢旋转。
星球之上高山陆地,河流海洋,和地球看起来并无太大差距。
十多年过去,琴龙星上依旧如往昔平静,但平静之中却透出一股消杀之气,数座曾经热闹非凡的城池,如今却颓败成一片残垣断壁,杨凌最为熟悉的龙渊城,直接变成了一个直径数十公里的大坑,碎石砖瓦散落方圆数百公里,而砖石杂草之间,还夹杂着大量的腐烂尸体和枯骨,明显早已死去多年。
“轰”
琴龙星上空突然虚空震荡,伴随着一阵涟漪荡漾,一个身穿藏青色衬衣和牛仔裤的年轻人从虚空走了出来,脸色非常愤怒和难看,随即一股恐怖的神识掠过整颗星球表面,几乎同时一步跨出,出现的时候已经在距离龙渊城三千公里之外的齐云镇上。
昔日热闹安详的齐云镇,此时早已被荒草藤蔓淹没下去,变成了一片野地,几百米长的小镇,房屋倒塌,地面开裂,还有许多枯骨挂在倾斜支起的房梁檐柱之上,其中一块半截墙壁上,还用鲜血涂写了一个大大的杀字,多年过去,血迹早已干枯发黑,风吹雨淋日晒之下,斑斑勃勃看起来异常惊悚。
齐家大宅直接被凭空抹去,多年过去依旧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白地,一缕缕青色气体不断从泥土里面散发出来,而齐家大宅旁边,当初小晴母女居住的小院子,也已经残破不堪,大半已经垮塌,砖瓦碎石遍地,园中长满杂草,几株药材淹没在杂草丛中,几朵五颜六色的花开的正艳。
杨凌站在小院当中,神识在其中反复搜索,片刻之后探手一抓,一枚玉简从倒塌的卧室里面飞出来落在手中,轻轻一扫,里面只有一句话,却重复了数百遍。
“杨凌哥哥,你在哪里呀?小晴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和阿娘……”
“杨凌哥哥,你在哪里呀?小晴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和阿娘……”
“杨凌哥哥,你在哪里呀?小晴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和阿娘……”
……
这句话仿佛一个魔咒,就在杨凌神海之中反复回荡,一个瘦弱的影子在眼前浮现出来,站在夕阳下的石头上,隔着远远地不断挥手,然后跳下石头,踉跄着张开双臂迎上来……
杨凌脸色如同寒冰,双眼之中寒气弥漫,身体四周一股股金银交织的光芒不断翻腾,虚空咔咔嚓嚓裂开,大量的荒草碎石直接被时空之力挤成虚无。
在神识的笼罩下,整个小镇每一寸土地甚至每一粒沙子都没有逃脱杨凌的观察,几息之后,杨凌的神识往极远处散发出去,四周方圆万里的荒山野岭,奔腾咆哮的龙渊河都呈现在神念之中。
还是同样的沙滩,依旧矗立的巨石,澎湃撞击的河水,贫瘠的河滩上,那栋孤零零的茅草屋已经垮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