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才半天没见，就这么热情了？”
顾清都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悦然。
何小茵心里有口难言地翻白眼，都晚上十点钟了好么？
与他答应回来的时间迟了四个多小时。
要不是苏灿在一旁说说叨叨，她一个人真会绷不住的。
“嗯，我晚饭吃了很多。”何小茵依贴着顾清都的胸膛，扬着下巴，声音清脆脆的，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像是个做了好事的小孩在讨要表扬，又像只是纯粹很贴心地表示我很乖，你不在，我听你话了。
半眯着杏眼里水波盈盈，在灯光下闪闪烁烁。纵使情思凄迷，也是盛满光彩的模样。
一旁的苏灿看得一阵颠傻，此时的何小茵抱着顾清都顾盼有神，和之前神思不定完全判若两人。
她还要不要跟顾先生说呢？
挣扎一秒，还是先撤吧，他们俩独处的时间比较宝贵。
见何小茵精神极好，顾清都以为自己找个人来陪陪她是对了，并且苏灿做的的确可以。
在苏灿撤身出去时，他难得地朝她点头致谢。
“哦？那我来检查检查，有没有长重一些。”房内一剩下他们两人时，顾清都摒去踌躇，弯腰将站在地上的人儿捞起入怀。
人一贴近，鼻间窜满在他记忆力盘桓不消散的奶香味，温热、浓郁，充满诱惑，让他想去靠近，甘愿沉沦。
“何小茵。”他脸埋在她脖子间，轻闷闷地叫一声，真不知道自己从前是怎么忍受感官寥落的长久岁月的，“真想把你揉碎，放在口袋里，走到哪里，带那里。”
顾清都不知道自己在更清晰地品享她的气息时，自己身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血腥味和火药味，如尖芒刺激到了何小茵敏感的神经。
她嘴唇紧咬，鼻翼激动地翕动着，不得不用收拢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朝他腰际勾起双腿等一系列动作来掩饰自己的颤抖。
扭动着身躯来平复了自己，小手在他后背的衣服上微微抓起，“顾清都，现在……我不是始终离你不远么？”
那句“现在我也愿意，你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溜到嘴边又给换了。
不能让自己的情绪成为他的负担，他的理智告诉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顾清都不答言，将闷闷臂劲一收算作回应，两人贴合的更加紧密，他深嗅一口，哑着嗓子道，“我去洗澡。”
“我去给你放水，拿衣服。”何小茵乖顺地接道，完全是一副小贤妻的做派。
顾清都从她脖子间抬起头，那张白皙的淡然小脸上的笑意，从嘴角噙到眉梢，宛如晴日平湖，被清风吹起粼粼水波，浮动着星星点点的日光，飘飘荡荡，到很远的地方。
他的神魂有些迷糊眩惑，似乎此时不过是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家，何小茵轻俏俏地跃到玄关处接他。
替他接下衣服，为他拿好拖鞋，咳，好吧，这平时都是他做。
然后，笑吟吟跟他说，“顾清都，你去洗手，休息下就可以开饭了。”
那、就这么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