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翌寒最受不得宁夏这副咬唇委屈的模样了,看在眼中,坚硬的心脏瞬间柔软下来,忍不住凑上前去轻声问道:“媳妇,又怎么了?真是天地良心啊,我哪里敢欺负你?”
被病痛折磨着,宁夏莹白的小脸越发显得清瘦,吸了吸鼻子,她淡声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叶翌寒浑身一怔,冷凝鹰眸中泛着幽光,一时间不明白小媳妇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极为老实点头应道:“在我心中,你自然是我媳妇,是我最爱最爱的媳妇!”
他用了最爱最爱,宁夏听在耳中却不觉得甜蜜感动,她咬着红唇,有些赌气将小脸移开,清冽声线有些闷:“你哪里有把我当成你妻子?你只在乎的想法,一点也不关心我,我刚醒来,你还没和我说上两句话,就开始扯着嗓子凶我,还有刚刚……。”
说到这,宁夏憔悴小脸上委屈光芒浓郁,控诉的目光落在叶翌寒身上,微启薄唇,闷声道:“刚刚我是真的伤口在疼,可你却说,我是故意在陆曼面前假装的,我哪有那个心思在她面前装什么?她一直心思不纯,看见她,我还得担心受怕,生怕怎么着,可你倒好,不旦不帮着我,反而去帮她!”
她小女人般的指控让叶翌寒怔了又愣,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心中隐过一丝苦笑,望着宁夏的目光充满了无奈:“媳妇,你就喜欢没事在这瞎想,她陆曼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帮她?说到底这世上还是媳妇对我最重要,我只可能对你上心,别的那些女人都好我没关系。”
宁夏眨了眨琉璃清眸,对于叶翌寒这话显然有些不相信。
陆曼就像她咽喉间的一根刺,每每出现都会将她刺痛,其实她不是最主要的,而是和她有关的那个女人。
温婉这个名字,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但却从未有幸见过一面,有时候她会想,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竟然能入得叶翌寒的眼?
“媳妇!”见她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叶翌寒不禁轻声唤了一声。
然后深吸一口气,他握着她纤弱白玉手掌,十指交缠间,是淡淡的温馨缱倦爱意。
宁夏浑身一颤,微微蹙着黛眉,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没有任何反驳。
“宁夏,咱们马上就要回北京举行婚礼了!”叶翌寒微启薄唇,眸光含笑注视着宁夏,冷锐黑眸中泛着淡淡柔软笑意:“我想看你穿婚纱的模样,肯定很漂亮。”
他忽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那天的到来,他的媳妇一直都是最漂亮的女人,至少在他眼中就是天仙,不是别的女人可以比拟的。
宁夏觉得他话中有话,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但口中却说着另外一个话题。
她没有反问,亦没有回答,而是眸光潋滟清凉注视着他,等着他下一句。
在她纯净清澈的目光下,叶翌寒最先败下阵来,他本来想和媳妇讨论婚礼上的事,但不知为何,在她目光下,他却说不下去了。
心底无声叹息,叶翌寒心中苦笑两声,注视着宁夏的目光中充满了坚韧。
他说:“媳妇,你以后不管再做什么事的时候能不能多考虑考虑我的想法?”
他叶翌寒是个男人,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时候也会感受到疲惫和厌倦。
是,他的确爱着宁夏,可以大方的包容她任何小缺点,可有时候,时间长了,他同样会觉得累。
这个时候,就应该由小媳妇来拿捏这个度了。
比如先前徐岩的事,她可以冲动的在徐岩面前举刀自杀,而他这个当丈夫就站在旁边,劝了那么多声都不管用。
每每想到这一幕的时候,他都不禁咬牙切齿的心寒。
“我哪里没有考虑你的想法了?”宁夏黛眉皱的更深,微启素唇,不禁满脸疑惑望着叶翌寒:“我这才刚醒,你就朝我摆脸色。”
和他之间的相处,她发现,好像已经失了以前的小心翼翼,而变得越发随意了,至少在谈论问题的时候,她可以任意的说出心声。
其实她不得不承认,她爱上这个男人了,是真的在爱,拿生命深爱着。
以前她一个人过的太孤独了,一个在美国呆了六年,周围连个能说上话的知心人都没,就算后来有了妮妮,可她始终都是个孩子,还需要她来照顾,只是个精神支撑,遇上什么苦楚,她有自己往肚子里咽。
这样的宁夏,叶翌寒心中微窒,他扯了扯薄唇,就这么握着她的手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沉声吐口:“宁夏,你要知道,我不旦是可以包容你的丈夫,更是个男人。”
他就这么眸光浅淡注视着宁夏,将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我是个成熟男人,有时候,我也会感到厌烦,宁夏,你能让我感受到你的爱嘛?”
他不想一直都是付出的那一个,面对徐岩,他之所以那么不自信,完全取决于宁夏的态度,但不可方法,她的脸色态度,的确让他有些心伤。
宁夏闻言,忙声急着解释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自然是在乎你的,不然怎么可能和你相安无事的相处这么久?”
她觉得,她能让他上床,能容忍他在她面前指手画脚,这就已经是最大的态度了。
如果换做了别人,她可能连话都不愿意说上一句。
叶翌寒闻言,却是苦笑一声,微微抬眸,漆黑鹰眸中泛着幽光,出口的声线越发淡凉:“我要的不是这些,我问你个最简单的问题,为什么面对徐岩,你要那么疯狂的不知所措?”
那样绝望,甚至卑微到尘埃里的宁夏,是他第一次见。
在他面前,宁夏一向就是本事明艳的,甚至隐隐还有些嚣张。
他觉得,这就是宁夏,是个娇纵拧巴的性子,可见了她和徐岩之间的相处,他才发觉自己先前的想法是有多幼稚。
也许,他真该好好思考思考,他和宁夏关系是否正常?他很不想承认,在这段婚姻中一直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宁夏微抿素唇,眸光倔强而又受伤望着叶翌寒,眼底难掩沉重光芒:“我一直都以为你很了解我,但没想到你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深吸一口气,她眼角含着盈盈水光,清澈的凤眸中隐过丝丝流光,忽而惨然一笑:“不管怎么说,我对徐岩始终都是亏欠的,在他面前,我硬气不了,那种一辈子始终都愧疚的感觉你不懂。”
他不懂她,不懂其中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有时候宁夏会扪心自问,她为什么会看上这个男人?他到底合了她的眼?
但情之一字始终都让人魂牵梦绕而得不清,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个男人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不管她怎么想,怎么做,他始终都会陪伴在她身边。
叶翌寒突然有些愤怒,他站起身来,目光阴暗瞪着宁夏,眼底闪烁着滔天怒火,要不是看在小媳妇现在重病的模样,他还真想抽她两下。
宁夏闭了闭眼,强忍着鼻中酸涩,微扯素唇,轻声笑了起来:“翌寒,你先前是不是就想和我说这个?你是不是还想问我,当着徐岩面自杀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叶翌寒健壮身躯猛然一颤,幽幽鹰眸中划过一丝幽深,眸光惊异打量着宁夏那张恬静的小脸。
面对他意味不明的目光,宁夏丝毫也没有放在心上,她缓缓睁开双眸,微微转眸,朝着他浅淡一笑,笑着笑着,她却蓦地有些委屈:“我后悔了,你知道嘛?翌寒,我后悔了,我想的太简单了,在徐岩一再逼迫下,我才会选择那么激烈的手段,但徐岩他已经被仇恨扭曲了心灵,他连妮妮都不放过,如果早知道他手段这么恶毒,我是怎么也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行为!”
她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身上的疼痛和最爱的人指责,让她心中越发后悔痛楚。
有时候她在想,一定是现在的生活过的太好了,所以才会老天才会这么惩罚她,让她不得不面对当年的事,不得不面对徐岩的仇恨。
将这些听在耳中,他没有动,他就身躯笔直站在那,眸光幽深凝视着宁夏,似是在思量她话语中的真假,又像是在思考自己下一刻应该怎么办?
宁夏眸光氤氲注视着站在她床前高大威武的男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如雕像,第一次见他时,他满脸黑沉冷肃,让人不敢靠近。
明明他在所有人面前是厌恶冷厉的叶队长,可在她眼中,这只是个普通男人,有普通男人的七情六欲,更加有普通男人的温柔刚硬。
扯了扯素唇,她憔悴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望着叶翌寒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扬唇清润道:“我真的错了,翌寒,你别生气了好嘛?”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靠在他身上撒娇,但同样让叶翌寒无法抵抗,他在心中轻叹一口气,心中暗想,这辈子他真的是输了,打从这个姑娘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那刻起,他叶翌寒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心中这样想着,叶翌寒走上前去,情不自禁伸手佛了佛她额前碎发,低沉的嗓音中难掩温软笑意:“知道错就好了,你放心,徐岩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吧,我保证,一定让他焦头烂额的没空再来找咱们麻烦了。”
对于官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他一向没不屑,以前那是没心情去管,既然现在徐岩这么不上道,他倒是不介意借着为官之道好好教教他。
有时候,男人之间的战场,只有在工作上拼个高低才行。
宁夏心中一动,本来劝上两句,但在他冷硬的面色下,她就讪讪住口了。
对于她的事,他一向上心,她不管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被他误以为是对徐岩的心软。
如果说先前对徐岩还有一丝愧疚,但在他伤害过妮妮之后,她心中剩下的就是愤怒了。
她可以容忍他随意欺辱她,但却不能容忍他对妮妮下手。
思及此,宁夏微闪的清眸中划过一丝暗芒,微抿的素唇轻启,朝他淡声一笑:“好,我都听你的!”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的能力和本事,只要他想做的事,肯定没有不成功的,妮妮现在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女儿,他这么上心,也是正常的。
小媳妇的乖巧温顺让叶翌寒心中渐渐有了笑意,伸手揉了揉宁夏柔软的发丝,唇角上笑意难掩:“嗯,这次乖了,女人还是应该温柔点的招人疼。”
宁夏水润乌黑瞳孔微瞪,很想问他,难道自己之前就不招人疼了?
但想想,这话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而是朝着他璀璨一笑:“那我以后一直这样听你的话,你是不是要可以不理你那个什么妹妹?”
叶翌寒闻言,稍稍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明白,小媳妇口中那个妹妹指的是谁了。
淡淡摇头,他俊颜上笑意难掩,满是磁性的嗓音中透着揶揄:“你怎么到现在还记仇?我对陆曼怎样,你没看见?她和咱们,完全扯不上关系。”
“你就骗我吧!”宁夏扯着嗓子,忍不住的抱怨起来,一双如水清眸更是狠狠瞪着叶翌寒:“她先前亲热挽着你手臂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反抗的?还有刚刚你拉着她出去,也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呢!”
她气呼呼的模样看在叶翌寒眼中只觉得好笑,心中暗想,这到底还是个孩子啊,不管二十七还是十七,她始终还是如初见般的心智单纯。
缓缓摇头,他不疾不徐勾唇浅笑:“我刚刚拉着她出去是教训她的!”
要不是现在身上有伤,宁夏会扑到他身上去,掐着他脖子问他,刚刚到底和陆曼说什么了?
但现在她疼的动弹不得,只能干巴巴瞪着双眼瞅着叶翌寒,不高兴的问道:“那你们说什么了?”
“你想知道?”叶翌寒扬了扬浓黑剑眉,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宁夏身上,深邃眼底戏谑光芒浓郁。
但宁夏心中存着事,自然没有看见他眼中的戏谑,想也没想就着急道:“我当然想知道了,你快点说!”
清冽嗓音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必须老实交道,不许隐瞒。”
见她这般,叶翌寒眼底笑意越发浓郁,忍不住凑上前去在她面颊上吻了吻,温声吐口:“你这个小醋坛子,怎么心眼就不能大点?”
这话一说出来,他自己道先羞愧的有些脸红。
真要说心眼小,他叶翌寒可比宁夏更厉害。
他的吻亲密温软,宁夏却有些拧巴的移开小脸,哼声道:“别话还没说清楚,就开始想别的,赶紧给我正正心思。”
叶翌寒在心中无奈轻叹,掖了掖她的被角,然后才沉声笑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让她以后要尊重你,不然我和她也没见面的必要了。”
“就这么简单?”宁夏微微皱着黛眉,满脸的不相信:“陆曼可是恨死我了,在她眼中,我就是无所不能的狐狸精,你之所以要选择娶我,完全都是我勾引你的。”
说到最后,宁夏轻软语调中划过一丝笑意,微微摇头,脸上笑容越发无奈。
还别说,那陆曼可真是够有意思的,连最基本的思维都不具备。
他叶翌寒一向作风严谨,哪里是她可以随便欺骗的?
像这种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对于漂亮女人早就审阅过无数,她这种蒲柳之姿哪里能入的了他的眼?
不是宁夏贬低之后,而是她太有自知之明了,她的确不算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相当于陆曼的年轻明媚,她的确是比不上。
这一点,她从不否认,只是那陆曼太小看叶翌寒,那个男人一向心思深沉的像只狐狸,哪里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勾搭来的?
“你别管她是怎么想的!”叶翌寒想也没想,就沉声向宁夏解释:“陆曼打小就被家里宠坏了,像她这样出生的女孩子难免任性了点,我已经警告过她了,我想她以后应该不会随意出现在你面前了。”
他不是一心向着小媳妇,而是陆曼最近做的这些事的确是太过分了,宁夏是他的妻子,如果她陆曼愿意接受,那宁夏就是她的嫂子,如果她不愿意接受,那他也没办法,只好为了媳妇以后少和她接触了。
宁夏听言,微咬素唇,淡声道:“你这样说,只会让她更加怨恨我!”
随即,她摇了摇头,苍白面容上划过一丝憔悴:“我累了,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我只是不屑耍那些小手段,但如果她陆曼要是还一直对你死缠烂打,我倒是不介意用一些过分的手段。”
说到这,她微微扬着黛眉,含笑的眸光扫了他一眼:“希望到时候,我伤害到她了,你别心疼!”
叶翌寒闻言,心中一阵失笑,不假思索的扬唇轻笑:“如果真的是陆曼在你面前先无礼,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低沉嗓音一顿,他尾音拉的稍长,带着一股蛊惑的意味,注视着宁夏的目光中充满了盈盈笑意:“更别说什么心疼了,妹妹固然可爱,但到底还是媳妇重要。”
这样的相处方式真好,叶翌寒觉得,如果小媳妇能一直像现在这般正常乖巧,他就是粉身碎骨也愿意了。
“嗯!”宁夏淡淡应了一声,唇角上挂着笑意,但因为实在太累了,她话音刚落,就阖上眼睛,闭眸浅眠了。
叶翌寒没有动,等着那道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才沉声唤了一声:“媳妇?”
但这时的宁夏已经沉睡过去,因为疼痛,她眉梢紧皱,莹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叶翌寒看在眼中,心中微痛,忍不住上前在她光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然后才放缓脚步去了阳台。
这儿的病房很高级,每个病房内还自带阳台,等身上好了,他完全可以带着小媳妇来这晒太阳。
站在阳台上,望着窗外浩瀚蓝天,叶翌寒重重叹了一口气,面容冷峻黑沉,忽然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包中华,抽出一根,吊在口中,用打火机点燃。
他的烟瘾一向不算大,但时间长了不抽又觉得不舒服,现在乘着小媳妇睡着了,他才有空到这来吞云吐雾。
这阵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一件足以在他心中掀起惊涛。
先是他发生了徐岩的暧昧短信,和小媳妇闹的天翻地覆,然后媳妇昏倒住院,被查出来内分泌混乱,身子极弱,难以受孕,更甚至还有轻微抑郁症。
这一系列的病状无异于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口让他喘不过来气,有时候他不禁在想,他叶翌寒到底图什么?这么累死累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犯贱,在不知道为什么的原因下,他就是想去对宁夏好,也许打从一开始的纠缠,就注定了,她是他一辈子的使命,不管她再怎样,在他眼中,永远如初见般的美好。
人生中总有那些多的无可奈何,有时候叶翌寒觉得,他现在这样真的很满足,至少不管世界有多大,他始终都有一个小家,也许以后他和宁夏会没有爱情的果实,但还有妮妮,那个孩子是那么的漂亮可爱,有她,他和宁夏老了以后,总是不会孤独的。
一时间,他心中浮现出无数想法,他想到了二十天多后和宁夏的婚礼,想到了,以后对妮妮的教育,更加想到了他以后的工作状态,甚至还想到了,温婉回来,他应该用怎样的一种心态面对她?
明亮光彩的烟头渐渐快要烫到手,那种强烈的灼热感传来,叶翌寒才恍然惊醒,连忙将手中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碾灭。忽而勾唇一笑,眼底闪烁着淡淡幽光。
徐岩不除,他和宁夏的生活永远都得不到安定。
既然这样,他并不介意用什么非法手段。
想到这,叶翌寒眸光闪了闪,冷锐鹰眸中划过一丝寒光,垂在两侧的拳头悄然紧握,心底阴谋在渐渐发酵,心中暗道:也许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才更好。
……
是夜,北京的夜晚炫目耀眼,才晚上十点,正是这座城市夜生活刚刚开始的节奏。
肖雪一个人坐在徐岩家门口,这里是政府大院,聚集了北京市很多高官,站在门口守卫的都是部队里拔尖的士兵,更甚至身上都是真枪实弹的武器。
这里,肖雪曾经来过无数次,但每次都是由徐岩带着,进来的时候,门口的士兵会向她礼貌敬礼。
那个时候她无疑是天上的明珠,被徐岩宠爱着,她想要什么都有,就连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别人都会对她点头弯腰的巴结。
但如今,她却落魄的连政府大院的门都进不了,还是打电话给了吴靖,才被允许进来的。
这一切,将她身上最后一丝骄傲也彻底打消。
现在的肖雪神色暗淡,满脸的惨白惊怕,再无往日在人前的高端典雅了。
她就这么坐在徐岩家门口的台阶上,丝毫也不在乎地上脏不脏,落得她今日这个地步,她根本没心情再去在乎别的事了。
如今她满心满眼在乎的就是她的将来和周围人的看法。
齐高那个男人太深不可测了,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只要轻轻伸一下手指就可以把她碾死。
这样的认知让她既可气又恼怒,但更多的却是心死。
她死心了,在齐家和高家的齐齐打压下,她再也不是以前高高再上的副局女朋友,就连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工作都丢了。
这些天的日子已经让她生活在一个奔溃边缘,什么高傲雅致,统统在权势面前低头。
就在肖雪胡思乱想的时候,正前方顿时闪起一道灯光,随之而来的是汽车行驶的声音。
肖雪目光顿时一亮,哆嗦着唇角,她连忙从台阶上站起身来,憔悴的精致面颊上划过一丝喜色,本想就这样跑上前去,但一想到她现在的处境,心中微动,暗暗咬唇,尽量拿出往日的矜持高贵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