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巴几乎都要掉到地上了。
小惜月和无名,也是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那玉盒……居然真的被吴子轩打开了!
我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急忙是转头狂吐口水。
“呸!呸!我刚才说的话不算数。”我说。
吴子轩没工夫搭理我,他兴奋的一蹦三尺高,振臂欢呼。
“到底是怎么打开的?”无名惊愕的问。
“当然是用我所研习的河洛之数,参透出的密码。”吴子轩一本正经的说。
可小惜月却是立刻发现了端倪。
“什么啊!他是蒙的!你们看,他拨了九个九!”小惜月指着那玉盒的锁扣。
吴子轩这才是暴露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的确是瞎蒙的,我一个凡人,上哪儿能通晓河洛之数?”
我们三个都是不屑的咂嘴,还以为这小子真的那么厉害呢!
不过,能蒙出来,也的确是本事。
理论上,这密码是有四亿种可能,可实际上,应龙也不会使用太复杂的密码,毕竟他们那个年代,并没有用自己的生日,或者老婆的生日当密码的习惯。
可谁也想不到,密码就是简单的九个九,毕竟尧舜禹时期,的确是以九为尊。
而吴子轩一下子就猜对了,也说明,他的命理,的确是无比尊贵的命理,运气好的不行。
我更加好奇了,吴子轩究竟是什么命?
暂时放下这个疑惑,现在我的注意力,还是全都集中在了那玉盒里的避水剑上。
之前我用宝眼,透视到了玉盒内,无比耀眼的青色光芒,我还以为,这避水剑的外形,会是把“提出西方白帝惊,嗷嗷鬼母秋郊哭”的绝世青锋宝剑。
可现在,我看到了它的真面目,却只是一把古朴无比的青铜短剑,并无耀眼的锋芒,甚至有些陈旧钝拙。
不过即便是卖相不好,它依旧是一件能指水让路,斩妖除魔的禹王至宝。
有了它,我们马上定是能震慑住那蚌精,安全从这浮山脱身。
这时,无名又是发现了别的东西,招呼我们去看。
这件石窟的墙上,也有着壁画浮雕,而且那壁画浮雕的内容,颇为奇怪。
在河岸上,一个高大的人影,头戴斗笠,手持木耜,旁边站着一个有着龙角的人影,身后是乌压压的人群。
“戴斗笠的人是禹王,我在小学历史课本上看过,一模一样。”我说。
“那旁边有龙角的,就一定是应龙了。”吴子轩说。
但是,这幅浮雕壁画怪异的地方,也是浮雕壁画的主角,是靠着河边的三个人。
那三个人背靠着河水,面对着大禹他们,像是被处刑杀死了。
左边是一个体型硕大的猴子,身上插着一把剑,垂着脑袋跪在那里。
中间是一个正常体型的人类,手捧着一幅图画,也是垂着脑袋跪在那里。
右边是一个蛇尾人头的怪物,已经被一柄斧头斩断成了两截。
我们看的云里雾里,不知道这幅浮雕图,到底是在描绘什么?
可还是能看出来,这猴子和人,还有人头蛇,都是被大禹杀死了。
而且杀死他们的东西,分别是河图、避水剑、开山斧。
也就大禹三宝。
我只能确定,那只被避水剑插死的猴子,一定就是那无支祁了。
剩下的那个人和人头蛇,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这时,无名的呼吸却是突然急促了起来,脚步也是踉跄着,眼瞅着就要摔倒!
我急忙是扶住了她,问她怎么回事,是不是之前和那蚌精较力,现在有点精疲力竭了?
“不是,我只是感觉,看到这幅壁画后,就很恐惧,身子发软。”无名说。
听了无名的话,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确实感觉到,在我怀里的无名,身体像是筛糠一般在发抖!
我的天,这幅图究竟怎么了?
居然能让活了一千多年的上古凶物看了一眼,就吓的站不稳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无名的心理暗示,我突然感觉,我对这幅图,也有着一种恐惧。
是那种发自本能的恐惧。
就像是小时候,我跟着大伯一起上塔山打猎的时候,被猛兽盯上了,生死存亡之际的那种恐惧。
我感觉,我必须搞明白,这幅图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凭空肯定是研究不出来,我只能去问吴子轩,自从刚才他打开那九宫应龙锁之后,我现在对他的看法,大为改观了。
他既然能“八年抗战”,也没有考上大学,定是有过人之处。
“嗯,中间的那个捧着河图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在明朝抱瓮老人所著的《今古奇观》里读过,关于那人头蛇的来历。”吴子轩说。
说是南宋年间,大泽山里住着这么一家三口,一对老婆汉子三十多岁,俩人带着个半大小子,独门独户的在山沟里过活,山里贫瘠,日子当然也过的紧巴巴的。
这一年夏天的一个晌午,老婆自己一人地里掰玉米,掰着掰着,眼瞅着好好的天儿,大大的太阳,突然不知道打哪来了片厚云,一眨眼就把白天堵的黑压压的,严严实实,密不透光,接着一阵云猫叫,刮来一阵阴风,豆大的雨点子,眼看着就砸到头上了!
老婆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儿,往地头儿的瓜棚里跑。
在瓜棚里避着雨,老婆觉得嘴里犯干,口渴的很,就卷了片玉米叶子,手拿着伸出瓜棚外接了一卷子雨水,一仰脖子就喝光了。
打这之后没过俩月,这老婆就怀上了,家里的汉子见老婆又有孕了,高兴坏了。
等怀上之后,到了大约第三个月的光景,有一天半夜,本来好端端的虫鸣鸟叫,月朗星稀,忽然间就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雨点子落在屋顶,砸的噼里啪啦。
老婆听着雨声,肚子开始疼,觉得自己这就要生了,汉子连忙扶着老婆起来,谁知还没下炕,就噗嗤一声生下了。
这汉子,黑灯瞎火的听见老婆说已经生下来了,便慌忙的掌起了灯,烛光一照,给汉子直接吓晕过去了!
老婆生下来的哪是个孩子?
盘在地上的,明明是一条擀面杖那么粗的花蛇,脖子上却顶着了一个小孩的头。
老婆借着烛光,低头看了一眼,吓得一激灵,从炕上掉下来摔了个跟头。
这人头蛇刚一出生就睁着眼,而且还水汪汪看着她,只是嘴里呜呜啊啊的发不出人声,看着这老婆从炕上掉下来,就爬过去,用身子顶着把这老婆,把她扶起来。
这对老婆汉子心善,觉得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而且看这人头蛇的德性,也不像是个作恶的邪物,就把这人头蛇当儿子一样养起来。
他们在厢屋外,专门搭了个小屋,让人头蛇住着,到了饭点的时候,就让大儿子去小屋里给他送饭,这人头蛇虽然生了个人脑袋,但不吃五谷杂粮,只喝点羊奶,猪奶,吃些肉食荤腥。
这样过了没几个月,人头蛇就长到胳膊那么粗,会自己出去打食吃了。
它白天窝在小屋里睡觉不出门,怕吓着人,趁夜进山捕猎吃生肉喝畜血,但绝不伤人。
一来二去的,人头蛇不但不用家里送饭养着,每天早上捕食回来,还会给家里带些野兔,野鸡,野鸭子之类的,大儿子就会拎到集市上去卖些铜板以补贴家用,家里也稍微宽裕些了。
春去秋来,这么过了几载,人头蛇越长越大,一张大脸长到跟脸盆那么大,花溜溜的大身子粗到跟老树桩子似的,每天晚上一阵黑风进山,早上再一阵黑风回来,带回家的也不是野鸡,野兔,野鸭子了,变成野猪,野牛,野狍子了,虽然外人也不知晓,但家里的小屋再也容不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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