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景是因,日月天地图是果。”
我表示我看不懂。要他给我解释。
“我不喜欢同愚钝的人论道解释,有人问我一个问题,我会反问他一个问题,他答的让我满意,我就同他继续交谈,他答的让我不满意,我便不解释,就像之前,你问第一个问题的时候一样。”那萨满老头说。
以我的急性子,自然是觉得这死老头含糊墨迹,可转念又一想,他说的有道理,不然就算解释了,听的人过于愚钝听不懂,不就等于白说了吗?
“你问。”我看着那老头。
“你说,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又是什么?”那萨满老头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我发愣了好一会儿。
最可怕的东西。
不可触碰的鬼神?无比恶毒的人心?
萨满老头都是否定了,说这两个答案不对。
这时,我又想起了我大伯张震山的一句名言。
他不敬畏鬼神,也不怕恶毒的人心。
可他怕死。
“所有的恐惧的尽头和归宿,都是死亡。”
这话没毛病,人死了,还怕什么?
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这个世界上,就绝对没有让他畏惧的东西。
我认为这个答案是绝对正确的答案,可那萨满老头却依旧是摇头,说不对。
“而且你给出的答案,都是差的老远,很让我失望,看来你对于天地人三者中,天和地的理解还勉强让我满意,对于人,你还是个半吊子。”
然后那萨满老头再度转身走开,说既然这样,他就不能解释我的疑问。
我心头烧起了怒火。
我感觉,这萨满老头像是故意刁难我,我的答案怎么就不对了?
我都想揍他,把答案逼问出来,可我好像又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而这时,那萨满老头突然转身,然后瞧着我。
他干瘦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我知道,你内心不太服气,那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保准让你立刻感受到真正的恐惧是什么,然后跪倒在地上。”
我几乎要被这死老头逗笑,让他赶快说!
他妈的一句话就能把人吓瘫,当我是三岁小孩儿?
之前所说的人造神还是神造人,都只是颠覆我的观念罢了,仔细一想,又有什么好怕的,世界的原本模样是如何,又同我这个山野村夫何干?
就算现在这死老头说他其实是个外星人,也吓不倒我!
那萨满老头贴近了我,用手拢住我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话。
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从四面八方,好像有无数把铁锤砸向了我。
我的小腿肚子开始抽筋,脑袋开始昏沉,然后缓缓瘫倒在了地上。
然而这还不是我展露了所有恐惧的模样,我的胃部也开始翻涌,几乎要呕吐出来。
“没有跪下,但是瘫坐下来,也是一样,还算是我之前说对了吧。”那萨满老头的脸上,浮现出小孩儿打赌赢了一样的开心笑容。
然后他又是转身要走,可我立刻拉扯住了他的衣角。
“您莫要告诉我……您刚才的话是真的……”
我看着那个萨满老头,眼神和语气都是带着乞求。
那萨满老头叹了口气,说我如若不信,自己去占卜一番不就行了,我不是通晓星命术吗?
然后那萨满老头拨开了我的手。
“你们来的目的,我也是知道,等会儿,我让一只螫蜂领着你,去和你的那四个伙伴会和,然后你们原路返回,离开地宫,塔山的风水眼不在这里,而是在距离地面上的镇妖塔,往南四百米的一处洞穴。
“由那洞穴进入地下河,就能看见风水眼,你们不要在这地宫里继续逗留了,不然,过度惊扰到我,我就要用不怎么礼貌的手段逐客了。”
可现在的我,已经是毫不关心那风水眼的事儿了,只是继续乞求着问那萨满老头,他之前说的那句话,会在什么时候应验?
“你们村的最后一场劫难来临的时候。”那萨满老头说。
随即,那萨满老头就转身走出了大殿,临走前,他给我留了最后的一句话。
劫难过后,我若是有命活下来,就去青马镇的道观,找一位姓谭的道人,也就是他本人在青马镇生活所用的身份。
那个时候,我若是能对于之前那个问题,给出让他满意的答案,他便把我想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可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是晚了吧!我活到那时又有什么意义?”我对他声嘶力竭的大吼。
他没有搭理我,只是背对着我,举起手挥了几下,表示再见。
之后,我在地上呆坐了好久,才缓缓坐了起来,然后跟着盘旋在我身边的一只螫蜂,走出了大殿。
二十分钟后,我同小神枪他们会和在了一起。
小神枪他们的模样也颇为狼狈,看来刚才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他们见了我,眼神都是欣喜不已,急忙向我跑来,围在我的身边。
可我却是不敢去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大海,担心死我了!你刚才怎么被吃到墙里面了,之后又去了哪儿?”小惜月抓着我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检查我有没有受伤。
我低声应了句,然后把之前经历的一切,都和他们如实相告,只是省略了萨满老头把我吓瘫的那句话。
小神枪他们听完后,也都是感觉那老头好生神秘古怪,拥有这么通天的手段,却为何又隐居在这深山老林的地下,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告诉了咱们风水眼的位置去救村子的疫灾,应该也不是很坏的人吧。”小惜月说。
“他告诉我们风水眼的位置,也可能是念着和大海大伯的旧情缘分,不过他既然是没有想和我们发生冲突的意思,也不想被打扰,那我们就赶快离开这地宫,去寻那风水眼吧,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关于这老头的事儿,之后再说。”小神枪说。
随后,我们原路返回,离开了这地宫,按照那萨满老头说的,到了地面上,往镇妖塔的南方,走了四百米,进入了一处洞穴。
洞穴的地下,果然是有着一条地下河,看流向,应该是从山顶发源,下游直接流到村里去。
我们沿着河道没走了多一会儿,就在河的对面,发现了地脉的位置。
“确实就该是这里,按照《水龙经》的水脉学说,这里是塔山无数水流所汇聚成的河,自然是水之眼,而不出意外的话,着地下暗河上的地面,必定是山间雾气聚拢成岚形,草木生机勃勃的地方。”九叔兴奋的说。
“对啊!大海之前就是这么说的!”小惜月转头看着我。
我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
“咦?大海,你怎么郁郁寡欢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这样了。”小惜月搭着我的肩膀。
我干笑了几声,掩饰着说,之前被那怪手拖进墙壁的时候,脑子磕了好几下,现在有点儿迷糊。
“对了,小月月,咱们回去之后,你把你们戏班子里四个人的生辰八字,全都告诉我吧,我想确认一下,某些事情。”我说。
“啊,好,不过除了我哥的,他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我们俩都是弃婴,当时在装我们的竹篮里,只附上了我的生辰八字纸条,没有他的。”小惜月说。
我应了声,说都等回去后再说吧。
这时,九叔突然惊叫了一声。
“我的天,你们看,地下河对面的岩壁上,不仅有地脉,还有河胆,这回别说是驱散你们村的疫灾,还能附带着给你们村的人延年益寿。”九叔很是欣喜的说。
“河胆是什么?河的胆囊?那河有肾吗?”老小孩问。
“你先别贫嘴,来帮我把这蛇皮筏子吹上气,等会儿用来渡河。”九叔从背上取下背包。
这时,小神枪突然握紧了腰间的短剑,并通知我们戒备。
“那边的石头后面,有个人。”小神枪说。
我眉头一皱,想起了临进地宫的时候,镇妖塔旁边的树林里,有个人在一旁偷窥,当时没时间去管他。
眼下,躲在洞穴出口的那块大石头后面的人,估计就是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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