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封华尹那眼眸里的寒光又变得凌厉了几分,让那两个黑衣人直打寒颤。
那两个黑衣人很快被封华尹的暗卫处理掉了,只是在将人处理了后封华尹心头却没有一丝喜意,反倒是多了几分落寞之意。
狂龙看着雷厉风行的封华尹,在心里直佩服,或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他家小姐那样的女人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垂着眼眸喝茶,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上头传来封华尹的声音。
“狂龙,我需要你的帮助,月儿掉落悬崖那日,你们被封亦辞派出的杀手围攻,本王怀疑封亦辞私下里养了杀手。”封华尹转了转手中的杯子,垂着眼眸道。
先前,以封亦辞太子的俸禄及封华尹所知道的那些店铺,养活一些暗卫及太子府的人或许是可以的,只是他还有一些官场上的打点,收买人心之类的,用的都是中饱私囊得来的银两。
像封亦辞这样的人,即便是在外头养些杀手也是正常的,封华尹也早就对于此事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苗头,封亦辞也十分谨慎,极少让黑鹰营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狂龙微怔,眉头微深的看着封华尹,“八王爷,狂龙的主子是宁析月,您应当知晓暗卫是不会听从除主子以外之人的吩咐的。”
身为宁析月的暗卫,没有保护好主子,反倒是让主子掉落悬崖不知所踪,狂龙已经后悔不已,现在让他易主,这更不可能了。
“不必多说,狂龙,本王这么做是为了对付林家,对付封亦辞,是为了给月儿报仇,父皇已经下了通缉月儿的通缉令,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同封亦辞林家有关,你若觉得对不起月儿,最好还是同意本王的做法。”
封华尹没有多说,将桌上的茶杯端起,一口喝下之后便将手轻拍在桌案上,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他知道狂龙是宁析月的人,而且有事那天的目击证人,是以这件事情没有比狂龙更合适的人了。
在扶辰,虽然一些有钱人家可以养暗卫,但是却不能养杀手,即便是平常人家养了杀手,必然会被认为是叛国,更何况权力斗争激烈,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室。
是以,一旦封亦辞被证实手中有杀手,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狂龙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封华尹会让他做什么,但知道自己是个暗卫,不能听从于主人以外的人,除非是主人的命令。
他犹豫再三,决定听从封华尹的吩咐,却不想封华尹好似实在等他考虑一般,虽说站起了身,却没有离开。
“王爷,狂龙决定了,还请王爷明示。”
封华尹没有说什么,得到了回复便丢下张卫同狂龙交涉便独自回了王府。
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广阔的平原上升起一丝金色的阳光,将那绿油油的草地上清晨的露水给逼退了。
“这两人怎么还不回来?牧医,牧医,快想办法,一定不能让木将军死了,一定要将木将军保住。”大楠族族长气急败坏的在帐篷内直跺脚,恨不得将那些牧医全都杀掉。
下头跪着的十几个牧医都怯怯的颤抖着身子,那扑在地上的手指都微微的颤抖着,嘴唇已经害怕的略带着几分紫意。
“族……长大人,现在咱们只能等,只有那个下毒之人来了,木将军的毒才能解开,请族长大人稍安勿躁。”牧医慌慌张张的回答,就连头也不敢抬一下,生怕族长一怒脑袋搬家。
床上的木云霄此刻脸色苍白,但嘴角却异常的紫色,就连那被放在貂毛被子上头的手指甲也是泛着紫色。
因为中毒,木云霄已经基本上没有了生机,即便是那些牧医过去把脉,也只能把到微薄的脉象,让人觉得他随时都可能断气。
“你们住口,木将军是朝廷派下来的将近,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怕是不只是咱们大楠族没有辉煌的希望了,就是能否保住都说不准。”族长大人反着手,焦急的看着床榻上没有丝毫动静的木云霄。
牧医们没有说话,木云霄的身份他们都知道,只是他们却都不清楚为什么去了朝廷当将军的木云霄要回来带着他们的族人同巴哈族大战,更怪异的事情是当今皇上竟然同意了这个荒唐的请求。
眼看天就要亮了,族长那如同冒着火焰一般的双眸一直在门口与床榻之间打转,满心的希望时间能够慢点走。
终于,一个小兵急匆匆的跑进来,跪在地上,“族长,拉黎将军与本登将军带着几个巴哈族的人来了。”
听了这话,地上跪着的那些牧医脸色一松,纷纷用衣角擦拭了下额角的汗珠,连带咽了口口水。
此时,床榻上的人突然呃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不许多礼,快,快将人请进来,快。”大楠族族长急忙坐在床边,那样子好似是他亲自在照顾木云霄一般。
宁析月在巴图与几个巴哈族汉子的掩护下,进了帐篷,看着地上的那些牧医,她在心头不禁发笑,看来这次玩的有些大了,不过这个木云霄倒还算是个人物,他受伤竟然唤来了这么多的牧医,稍后可得好好敲诈这个大楠族一笔才是。
“快来,神医快过来看看木将军,他快要不行了。”族长见木云霄口中不停的喷血,慌张不已,急忙朝进来的宁析月摆了摆手,那样子好似自己是宁析月的主人一般。
宁析月没有动,她身后的巴哈族将士一样不动,在来的路上,宁析月已经同这些人都商量好了,不拿点好处,必然不能善罢甘休的。
“大楠族长难道不知道要找人帮忙是要拿出诚意来的?”巴图似笑非笑的双手抱胸看着那个大楠族族长。
“本族长让你们赶紧救人,报酬的事情待将木将军救回来了再说。”大楠族族长怎会听不出巴图这话中的意思,不过是不想将谈判的主动权交到对方手里罢了。
见这个情形,跪在一旁的牧医心头微颤,直感觉头上有一把刀,而且是把随手都可能落下来的刀。
就是那把刀的存在,让他们这些牧医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只是他们又被迫留在这里,承受着一只脚踏进棺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