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封承开了口:“纳兰太子,今日本打算是为你践行的,不想却出了这事,朕实在是觉得非常抱歉。”
“不会啊,本殿下觉得今日这场宫宴,非常的有特色。”
纳兰书邪肆一笑,放在嘴角的酒杯,成功的掩饰住了眼底的意味深长。
虽然马上就要走了,但是他是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可惜啊,若不是她已经嫁给了封华尹,他一定要把她给留在身边不可。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很快就要离开了。
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窥视自己的女人,封华尹墨眸危险的眯起,锦缎长袖不动声色的遮住了宁析月的脸。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纳兰书一直想打月儿的主意。
纳兰书顿时被一口茶水噎住,堂堂八王爷,竟然这般小气,真是让人无语了。
上座的封承本来还有些担心,担心纳兰书会不满,现在见到纳兰书脸色如常,倒也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宫宴,没有人再敢‘挑战’,也就在平庸之中度过。
离开时,封亦辞特意把宁析月叫住,冷声质问道:“八王妃,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真是受够了,自从婚礼过后,他就整日整夜的生活在各种担惊受怕当中,不管他如何调查,宁析月始终是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哼,若是普通的千金小姐,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那日威胁他也就算了,现在更是在宫宴上让他下不来台,这个宁析月做的未免太过分了些。
面对封亦辞的质问和怒火,宁析月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太子殿下,这你不能问我,而是要问太子妃才是,那壶,叫子母壶。”
一句话,宁嘉禾脸色大变,那壶是外邦进贡的,她也才得到两日,这个宁析月又是怎么知道的?
怪不得宁析月刚刚不肯喝下那杯酒,原来她早就看破了自己的小伎俩,却故意让宁姗蝶喝下,然后出现那丢人的一幕。
一想到自己竟然像个傻子一样被宁析月给戏弄了,宁嘉禾就气的要死。
封亦辞低头沉吟,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一把拉过宁嘉禾的手腕,大步离开大殿。
宁析月挑眉,看向身侧的男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
差点让宁姗蝶在大庭广众之下清白不保,这应该算得上是很恶毒吧!
封华尹垂眸,薄唇轻启:“月儿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
宁析月:“……”
这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殿下……痛……殿下。”
一路被封亦辞拉扯着回到太子宫,宁嘉禾脸色苍白:“殿下,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
“闭嘴!”
封亦辞脸色阴沉的低声呵斥:“宁嘉禾,本殿下不管你到底有什么心思,但是我要警告你,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你不可以打宁析月任何主意。”
狗急了还跳墙,若是逼急了宁析月,搞不好会让他这个太子的位置不保。
“宁析月又没有三头六臂,太子殿下为何这般顾忌?”
宁嘉禾满目不解,宁析月从前根本就是个被娘亲和她玩转在手心的傻子,就算后来变了,那也是封华尹帮忙的。
可就这么一个宁析月,竟然让堂堂太子封亦辞变得紧张起来,这未免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吧!
封亦辞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沉声道:“本殿下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你就记住我说的话就好,还有那个宁姗蝶,你最好管住,否则下次的再有什么事,本殿下就唯你是问。”
话落,也不待宁嘉禾说话,就大步离去。
宁嘉禾紧咬着嘴角,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对我,总有一天,我宁嘉禾会让你们后悔。
收拾好心情,宁嘉禾就来到房间看望宁姗蝶,
此时的宁姗蝶,已经被太医接触了药性,但身上,还有她自己抓破的红印。
吩咐丫鬟将太医送走之后,宁嘉禾这才握着宁姗蝶的手,轻声道:“三妹,你没事吧!”
“大姐。”
宁姗蝶摇摇头,眼眶红红;“大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听到别人议论,我都害怕了。”
差一点,她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脱光衣服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她这后半辈子,还怎么嫁人啊!
“没事了,你养好身子。”
笑了笑,宁嘉禾接着道:“我们初来乍到,对皇宫的一些事都不是很熟悉,三妹,你一定要小心,还有,你暂且养好身子,过几日我就和太子殿下说,接母亲一起来。”
“嗯。”
宁姗蝶重重点头,不忘道:“大姐,是不是宁析月做的手脚,一定是宁析月做的手脚,不然我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宁嘉禾皱眉,好半响,点了点头:“是,你明白就好,她现在是八王妃,八王爷又对她百般宠溺,所以我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凭什么!”
宁姗蝶满目不甘:“大姐你可是太子妃,凭什么我们要受这种委屈。”
“唉,三妹,我也没办法。”
宁嘉禾叹息一声,一副无奈样子。
这让宁姗蝶更生气了:“宁析月,我和她没完。”
宁嘉禾没有说话,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精光。
两日后。
纳兰书离开扶辰国,返回牧越的日子。
出于面子,封承一些地方做的还是让人挑不出毛病了,一个台子,两个皇子和一个八王妃亲自送,也算是让百姓称赞。
临近城外,纳兰书停下脚步:“太子殿下,四皇子,八王爷剩下的这段路,本殿下想让八王妃亲自护送,你们可有意见?”
“自然没有。”
封亦辞面色如常,心里对宁析月的忌惮又多了几分。
仅凭着在宫宴上的那三道难题,就让纳兰书这般信任,这个宁析月,果然是不简单啊!
封华尹虽然不愿意,但一想,反正纳兰书也要走了,就让月儿送一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下倒也点头。
纳兰书笑了笑,这才和宁析月一步步向城外走,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走着。
眼瞧着越走越远,宁析月眉头紧蹙:“纳兰书,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这样的纳兰书,是她从未见过的,宁析月觉得很是陌生。
记忆中,纳兰书总是那种不着调的人,可现在却突然间变得凝重起来,宁析月有些不适应。
“小月月,你当真不和我回牧越?”
纳兰书眉头紧皱,一张尽显妖娆的脸上很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