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傅原本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宁析月嘴角的弧度一点点上扬,这是不是证明,自己配置的药,已经产生了效果?
就在宁析月一心沉浸在兴奋当中时,宁傅突然间睁大双眼,丝丝血液顺着嘴角流淌,那双苍老且慈祥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紧接着,宁傅就这样,在宁析月面前,毫无预兆,彻底的咽了气。
而与此同时,挽峰院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着的“砰!”的一声门响,狂龙也消失在原地。
“将军,您该喝药了。”
吴喻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个府中的小丫鬟。
乍一见到宁傅死了,两个丫鬟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很快,就把府中所有人都引了来。
吴喻浑身颤抖,哽咽着:“二小姐,您怎么能杀了将军?”
宁嘉禾和宁姗蝶本来就因为太子没在宁析月院子里搜到冰山雪莲而郁闷着,现如今看到宁傅死了,宁析月跪在的一旁,且床榻边还有半瓶未来得及吃完的药,瞬时知道,她们两个庶女翻身成为的嫡女的机会,是终于来了。
眼底快速闪过一丝阴冷,宁嘉禾一脸怒意的指着宁析月:“二妹,你竟敢毒杀父亲,你实在是太过分,太不像话了,三妹,去叫官府的人来。”
宁姗蝶正等着这个机会,当下就重重点头:“是,大姐。”
宁析月呆呆的瘫坐在地上,伸出手轻轻合上宁傅的眼皮,眼底被苦涩充斥着。
胜天半子么,她终究还是输了。这将军府没有了父亲,那还有何意义?她又在守护着什么?
脑子里仿佛打了个死结,不断的回荡着前世今生的一切一切,所有的光亮,仿佛都失去了,宁析月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义,到底的是在哪里。
直到官兵从外面进来,将宁析月拉走,整个将军府才响起一片哭声。
“二妹实在是太让人伤心和失望了。”
宁嘉禾轻轻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转身看向管家:“管家,现在府中不能没有人帮忙料理事物,吴姨娘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不如,我们让母亲出来,也好能掌管家中大小事务,让父亲能够尽快安葬。”
“这……”管家是又伤心又无助,他知道宁傅的脾气,若是此刻宁傅还活着的话,定然不会让陆温出来的。
宁嘉禾暗暗皱眉,冷声道:“管家,我这可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难道,你想让父亲就这样放着吗?”
闻言,管家立刻摇头:“老奴这就去放陆姨娘出来。”
“嗯,去吧!”
宁嘉禾轻轻点头,暗暗给宁姗蝶使了个眼色,宁姗蝶就开始伤心的大哭起来。
……
很快,宁傅被亲生嫡女下毒身亡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之间,引起了京城百姓的愤慨,甚至,大街上还有孩子将这事编成民谣整日的唱。
陆温出了禁闭,再次执掌整个将军府,而宁嘉禾和宁姗蝶两个姐妹,虽是庶女身份,但成为嫡女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
橄榄院中。
“哼!”
冷冷一哼,陆温冷声道:“那个吴喻,竟然称病躲在了院子里,连出来都不愿意。”
“娘,这点小事,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诡异的勾了勾唇角,宁嘉禾接着道:“只要三天后,父亲下葬了,那宁析月的定然就会被认为的是杀人凶手,宁析月不但做不成太子妃,反而会丢了自己的小命,而我们,就是双赢了。”
宁傅死了,母亲被放出来,这是这段时间宁嘉禾的最高兴的一件事,到时候宁析月死了,这将军府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她们三个母女的了。
她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将军府的嫡女,会顺理成章的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的好的的方向在发展,宁嘉禾仿佛已经看到曙光在朝自己挥手。
陆温点点头,她倒是真没想把吴喻给怎么样,毕竟,吴喻可是帮了她一个老大的忙,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宁析月有任何的翻身机会,否则,她们母女一切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想到什么,陆温连忙道:“禾儿,陆家虽然不行了,但好歹父亲在朝廷中还留下不少的得意门生,其中就有刑部的人。”
“母亲的意思,是让宁析月的多吃点苦头,屈打成招么!”
宁嘉禾暗暗皱眉,不得不说,这是目前为止最快的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否则,想给宁析月定罪,那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她倒不怕等上一段时间,宁嘉禾最怕的就是,宁析月会像前几次一样,峰回路转,打了个人措手不及。
陆温点头,母女俩互相对视一眼,眼底同样闪过阴谋诡计,她们明白,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宁析月有任何的翻身机会,否则,一切就全都的前功尽弃了。
很快,母女俩想要找人对宁析月的屈打成招的消息就被凤鸣报告给愤封华尹,封郡正好在场,听到这事,更是一脸愤怒:“这母女两个的实在是太阴险,老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本以为能治好瘟疫的宁析月,面对这种事也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可封郡却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程度。
现在所有人都说是宁析月杀了宁傅,街上的百姓更是如此,若是父皇真的信以为真,下令杀了宁析月的话,那他们纵然有天大的能耐,恐怕也是一样的于事无补。
想到这儿,封郡一张脸上更显凝重之色,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恐怕不好办。
“我在想。”
封华尹的眉峰紧皱,语气泛沉:“为今之计,只能动用我们所有的办法,为月儿平反。”
月儿是绝对不可能害宁傅的,这一点封华尹十分确定。
听到封华尹说动用一切的力量去帮宁析月平反,封郡简直不敢相信:“老八,难道你看不出来么,一直口口声声声称宁析月是他未婚妻的封亦辞都没有露面,皇后也没有帮宁析月说好话,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宁析月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价值,他们母子不打算去冒险了。”
朝堂上的任何事都是在利益的基础上的,皇后和封亦辞可不是个傻子,得不到好处的事,他们怎么可能去做?
封华尹脸色一沉,拳头渐渐紧握:“无论有多难,我都会救月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