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出门,农庐要去拜访老茶人罗大力,这个古老的村庄有一片古茶园,颇负传奇。
在荆山南部盛产一种名茶,色泽如黄袍,直如针,据说此茶有明目降火的奇效,可治“大火症”,这种茶名为“荆山黄芽”。
古时,在云雾山深处的南山上分布着两个村子,两村之间相隔不过几里,在外界看来,他们却是一体的,虽然他们有各自的区分,也有着相似的生活习性和耕作方式,住着相同风格的石砌民居。其中的原由,还得从远古罗氏族群长老与熊氏部落公主的姻缘说起。
如今,罗氏长老与熊氏部落公主高大的铜像正供奉在寺庙里。关于族群长老罗欣与熊氏部落三公主的故事,老茶人罗大力与农庐讲起,自然是了如指掌。
根据族谱记载和传说,这两个村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罗国。罗国就发源于荆山山脉。楚国逐渐强大起来后,罗国就被楚国所灭。由于罗氏部落势力弱小,抵挡不住外来族群的侵略,被迫不断往更偏僻的大山迁徙。在漫长的迁徙过程中,两村人不仅经受了战争的创伤,而且还经常遇到自然灾难。最后,两村人恰好落脚于此片山谷。
有一次,在迁徙途中,罗氏族群遭到一场大的疾病灾难,所有族人都觉得头脑疼痛、眼睛发黑、四肢无力,无法走动,长老只好令大家在森林里原地休整。这时,一位族人疼痛难忍,不知怎的,不知不觉地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嘴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待他醒来时,觉得一身轻松、头脑清醒、眼睛明亮、四肢有力。他马上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了长老。
长老问他:“你是如何好起来的?”
他说:“我也说不清楚,只记得自己疼得厉害时,含了一片叶子,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只觉得身上的疾病消除了,人也清醒了。”
长老又问他:“那你含的那片叶子是哪棵树上的?”
他说:“离这里不远,就是我靠着睡觉的那棵树。”
于是,长老马上把睡在森林里的所有族人叫起来,让大家都来摘这棵树上的叶子吃。没过几天,果然奏效,族人们的疾病慢慢好转起来。
长老对族人说:“这棵树是我们的救命树,是老天给我们派到人间来的,大家一定要记住树枝、树叶的形状。”从此,这种树就成为当时唯一的药品了。
当族群要离开时,所有族人都向这棵树磕头,然后踏上新的迁徙征途。
在不断的迁徙中,罗氏族群把发现新的茶树,作为族人的一种历史使命来对待。但是茶树稀少,不易见到。因此,每当发现一棵,就在这棵树身打上一个特殊的记号,记住其地理位置,以便日后治病之用。
如何把茶树与其他植物区分开呢?为此长老将其命名为“茬”。经过漫长的迁徙,最后在一个叫鹿鸣岗的地方定居下来。因其森林茂盛,野兽众多,且远离其他族群,可在大山上四处寻找茶树。一是便于采摘,保证供给;二是利于上山狩猎,采集野果野菜;三是看到茶树幼苗时,就可以随时拔回来,栽在房前屋后。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茶树从一棵到数棵,从一座山种植,覆盖到几座山,经过数代人辛勤开垦、精心维护,他们把茶树当成自家的一个成员,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形成了蔚为壮观的古茶园。
在那个远古年代,茶园的形成逐渐推动了罗氏部落落后的经济社会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对当地熊氏部落的统治地位构成了威胁。为了控制族群部落,熊氏先是传教,利用教化理念企图改变罗氏长老的意志,归顺于他,此招被罗氏长老拒绝而未能得逞。
之后,熊氏部落采用武力镇压,在罗氏长老的带领下,经过族群的顽强抵抗,熊氏部落节节败退。最后,熊氏王只好采用联姻的软化政策,把他最宠爱的三公主嫁给罗氏长老。长老与三公主情投意合,彼此相爱,两人结婚后,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后来熊氏王又把三公主任命为管理山头的女性官员,把罗氏长老任命为管理山头的事务大臣。从此罗氏长老就有了正式的头衔。
罗氏长老经常被熊氏王召唤至其领地,协助王府处理本族事务。为了使罗氏部落和平,顺从大家的愿望,三公主果断舍弃王宫舒适的生活,上山与长老同甘共苦。三公主为罗氏族群带来了先进的农田耕作技术和纺织技术,因此她深受族群百姓的爱戴,后被罗氏族群尊称为“族母”。
时光流逝,熊氏王年事已高,由于他终生无子,只能从五个女婿中挑选一个女婿来继承王位。在几轮测试之后,罗氏长老的德才都是最高的,四个姐夫便开始对他怀恨在心,最后他们合谋下毒手除掉了长老。现在,罗氏长老身故之所,正是古茶树生长的地方。
罗氏长老临终前,给族人留下庄严而有哲理的遗训:“我给你们留下牛马,怕遭自然灾害死光;给你们留下金银珠宝,你们也会用完花光。我就给你们留下茶树吧,让子孙后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们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茶树,一代传给一代,决不能让其遗失。”
罗氏长老死后,他的灵魂一直守护着他心爱的妻子和他牵挂的族人和茶园。
有一次,罗氏长老托梦给族人说:“我给你们留下茶树,人家村子垮了,你们永远也不会垮,你们就在我的火垅下面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发展壮大吧。”
族人问长老:“以后我们该如何报答您呢?”
罗氏长老说:“我没其它的要求,只要你们沿着我开辟的路线,站稳脚跟,一步一步地,一代一代地走下去,每隔三年杀一头黄牛,杀一只锦鸡,为我祭拜就行了,我会在九泉之下保佑你们茶树永固、平安幸福。”
从此,罗氏族人每隔三年就要杀黄牛,其余两年杀三只公鸡(当作锦鸡)为长老祭供,这就是当地“祭拜茶祖”的由来。
这时,罗大力领着农庐在古茶园转圈,山坡溪畔,崖头谷岭,看了个遍。
农庐见到几棵上了岁数的古茶树说:“这些古茶树多亏了你们,茶人真是不容易啊!”
老茶人罗大力说:“是啊,为了它们,我们常常寝食难安!有时还会发生你死我活的争斗呢。”
天地悠悠,茶树飘香,世代坚守,堪称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