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我想知道你的选择
转过身，看着兄妹俩的父亲，那眼神已经骤降到了能够杀人的温度：“你也配当一个父亲么？”
“我配不配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真的是佩服这个父亲的胆量，面对师傅那样近乎于要杀人的眼睛，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而且还是这种不屑的语气？他是瞎子么？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的勇气，竟然让他面对渊祭敢这样？
“哼，跟我没有关系么？”说着就又逼近了一步，双眸中已然赤红。
“我……”
“你？你什么你？身为一个父亲，竟然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祭祀，选择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还有什么资格当一个父亲！！”
“我……”
“你还想说什么？你觉得你配么？你不配！！你不配！！！！”
面对渊祭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白远之的父亲白安民忍无可忍：“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因为他只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村民，所以就不知道渊祭的可怕么？可是渊祭身上那种浓烈的杀戮的气息确实那样的明显，他感觉不到么？
渊祭毫无预兆的就笑开了，笑的绝代风华，却让人觉得可怕。
“你说我不懂？哈哈哈！我不懂，那么你懂么？你们祭祀了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说啊！！”
“我……”这次却不是被渊祭打断的，而是他自己都说不出来了，到底得到了什么呢？是啊，祭祀了千百年，他们得到了什么呢？灾难真的远离他们了么？答案明显是没有的，这北岳国的暴君，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苦难，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过！！
“祭祀？哼！荒唐！！简直是愚不可及！！”
“这是传统！！”那白安民确实是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来了，竟然拿这两个毫无价值的字出来搪塞。
“传统，你敢跟我说传统？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统，你竟然狠心杀掉自己的孩子，你敢跟我说传统？”
“这是祖先传下来的规矩！！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手？”也许是渊祭到现在还没动手的原因，竟然让一群被镇住的村民出声帮腔。
猛然回头看着说话的那个人：“我没资格？哈哈！那么我今天就让你们这群蝼蚁知道什么才叫做资格！！”冷冽的目光扫视全场，忽然间挥动了手中的水晶杖。
这一刻，在所有人的眼中，倒映出了这样的一幕，说渊祭没有资格的那个人，全身上下被一条诡异的冰藤捆绑起来。
冰蓝色的藤条上，全是尖锐而锋利的冰刺，那藤条渐渐收紧，就像一条蟒蛇，缠绕着，收紧着。
“啊！！！……啊！！！……”尖叫声不断地从他口中传出来，冰藤在收紧，藤条上冰蓝色的倒刺也就随着藤条的收紧，穿刺着，切割着他的身体！转瞬间那人的身体已然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那温热而鲜红的血顺着晶莹的藤条滴落到已经结冰的地面，在地面上绽放成
了一朵朵小小的血莲！
可是这不代表结束，渊祭刻意的操纵下，冰藤越收越紧，直到“嗤，嗤……！”的声音响起，再去看那个人的时候，众村民已经吓呆了。
前一刻还活生生的生命，此刻被冰藤勒断成了几段，散落在地面上，刺目而鲜红的血液蔓延在这晶莹的地面上，是一副绝美，但是同样血腥的画卷。
“你们说我有资格么？”
众人不说话，也不敢说话，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魔鬼，他们只是村民，哪里会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谁还敢说什么！！
渊祭本就是一个魔鬼，她自己都承认自己是个魔鬼，看着这群人不说话了，一声冷哼，转过身看着那白安民。
看着他已经被吓傻，却还强装镇定的模样，渊祭目光更冷：“觉得我很残忍是么？”
“你这个魔鬼！你，你，你根本就不是人，你这个妖怪！”
妖怪么？很好，她平生最恨别人说她是妖怪，这个老男人竟然敢摸她的逆鳞，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不过……
“我是魔鬼？我可曾有你半分魄力？自己的孩子都忍心杀，你说说你自己是什么？”
“我……”
“有什么会比亲人重要？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舍弃的人，竟然说我是魔鬼！！哈哈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准看到这里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不是因为她又杀人了，而是，师傅今天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
事实上，不止是王准，魔法门中的所有人都被今天的渊祭惊住了。
从前，他们眼中的师傅，是没有温度的，什么都不会在乎的，任何事物也没有办法引起她的半点儿情绪波动，当然，除了那只，现在正在看热闹的狐狸！
渊祭在他们眼中，说实话，根本就不算是个人，因为她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感情，她杀人不眨眼，好像只是为了杀戮而生一样，当然这种话他们是没有胆量说出口的。
可是今天，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师傅！！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师傅！那个冷血无情高高在上的师傅竟然会发怒！！！！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样的愤怒？
他们绝对不会天真的以为，渊祭是为了那白远之抱不平，除了那只狐狸，她从来都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死活！！
可是今天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多余表情的师傅突然勃然大怒？
他们不懂，因为不懂，所以震惊！！
只是忽然间，所有人都恍然，他们的师傅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他们需要仰望都看不透的人！！
她也有属于人类的感情！！
“你这种人才是魔鬼！也许我应该……”话未说完却说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拳头青筋毕露，她想杀了他，因为这个男人和她的仇人那么像，那么那么的相像！同样都是魔鬼！魔鬼！
她渊祭有千万种血腥的杀人手段，但是自己的仇却不能报，她多么多么想手刃仇人，把仇人千刀万剐，但是她不能，所以她恨！她恨！恨自己不够冷血！
今天这个男人，竟然和那个人一样呢，她好想杀了他，但是她不能。
她从来都不曾怜悯过任何人，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她回头看着白远之，如果今天他的妹妹死了，那么他就会变成第二个她吧？
变成和她一样的人，带着彻骨的仇恨，却不能报仇，一辈子都注定要活在煎熬中。
这种相似的生命轨迹，让她那如万年寒冰般坚硬而冰冷的心，有了怜悯！她替白远之心疼，同样都有这样的父亲，所以，她心软了。
注视着那张坚毅的娃娃脸，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双手：“我想知道你的选择！”
“师傅？”他不解。
“你不恨他么？既然恨，那么就过去杀了他吧！”之前的愤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成不变的淡然，冷漠。
此话一出，最先出声的不是白远之，而是慕容羽：“师傅，你让师弟去杀了他父亲？师傅您真的有心么？”从来都胆大，这次也不例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惊呼出声。
“放肆！我的决定轮不到你来插嘴！！”法杖轻轻一挥，慕容羽就被狠狠得摔在了祭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做不到。
虽然不是杀人的手段，但是慕容羽的伤势显然是不轻的，王准慌忙去扶她，却不敢看渊祭的眼睛。
“怎么？你在犹豫？下不了手？他要杀了你妹妹，你竟然下不了手？”
“师傅，我，我……”